140回-- 纵向年华
第七章 西边那片金色的稻田是在我眼皮底下逐渐消失。简单的就那么一些人，伏在田里，几天时间便把一片还算辽阔、且可吸引人的景色给改装换冒得一干二净，换成一片灰黑色，就已经很难使坐在屋顶上的我再用心去赏识。我想就算看，也是直接看去远在几里处的那座山，前些日子我去过的那座山，瞧着它，我仍旧是记忆犹新。——所以说秋收总是给大地带来“死寂的荒凉”。 一场秋收后，时间没有怠慢过，不觉中一下子将日子推到农历12月底，几乎要接近新年，在附近就很自然地出现许多生疏的面孔。绝大部分是在外地工作放假回来的，另有些是从学校放假回来。在大多数生疏面孔下，我差不多一律不熟悉。导致某日在某个小巷与一群跟我年龄几乎同等伙计碰面时，由于不认识，我不理睬他们，他们好像都有看我不爽的眼睛。我想，无非是与我这种不熟识的人碰了个面，竟至于用上斜视的目光，他们也不嫌累。我看在他们眼里斜视象征着武力，心中鸽子不再有象征和平的意义，如此充满不友好的面相对着我并肩而过。对此，我就不理睬他们眼睛的不和平，全当他们是空气的烟沙。我有分析过，他们会如此是何种因缘，一般大多数唯有一种可能，便是在外挣了几个钱，自以为做了大事，见了大的世面。加上穿着奢侈华丽，又刚回到故乡，面对故乡的物与品、事与人的赶不上时代，而起蔑视心态，使得他们在小巷走起路时，总是风度翩翩，自傲不凡的模样。 自放寒假后，于希多数的日子都是来与我和光云呆一起耗日子。于希和我们在一起的感受他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而我们却总不能习惯，很是担心他与我们为伍会由一个好好书生变成一个坏小子。 几日来，于希说的全是关于他高校里的事，当然，这都是出于光云的追问，致使他与我们的谈话都跑不开他高校里的事。原因也出自光云对他高校里的人和事特别感兴趣，常常时不时问一个相关于希高校里的问题，这还能让我可以忍受，让我不可忍受的是他一个问题重问了二三遍之多，未免不给我有厌烦的无奈。不过于希也非常情愿有耐性重复讲予他听，从而不见他两有任何厌烦，倒是显得津津乐道、无所顾忌的开怀畅谈。从此中，我看懂了属于两人内心的一个真理，正是：尽管无聊的提问与言语已重三复四，为着娱乐你我，甭管旁人喜怒哀乐！ 比如现在光云又问：在你们学校的女生都很标准的吧？ 于希重复说：有的不标准，尤其高二的，晚自习下课后时常到草地不显眼一处拥抱接吻，都不管路过的人的异常目光。 可能出于重问，光云表情已没第一次来得惊讶，说：原来高中可以这样开放啊？ 于希说：没有的事，全是在老师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敢搞，一旦给老师见着，被处分是绝对。 光云又问，说：你一个学期里，有无发现有某对情侣被老师逮到的？ 于希说：没有的。 光云又会这么说：没料到高中生活那样美好，可惜我……哎呀，不说了。那高三的呢？ 于希说：高三的忙，不太见有。 他们的谈论两天前谈过了的，然而今天或觉那韵味未过，又抄起锅勺，炒起“旧饭”来。对我已经缺泛新鲜感，不想再同他们对号入座。我说：我们谈点其他的好。 于希脱开他学校的话题说：对了，几天来，就不见你们俩出门过，记得以前你们不是这样子的，你们怎么回事，学乖了吗？ 我顿时有些后悔，早知话题不换还好，换了万想不到于希的发话竟是一支“冷箭”，对着我们直射过来，差些招架不住！ 光云说：你不见得外面天寒地冻的吗？没事最好少出去。 这时，在光云房间里可以清晰地听到厅外的电话响声，电话响了两声后，云叔在外面接了，几秒后去叔喊到，说：嘿！光云！你电话！ 光从房里赶出去，说：会是谁呢？ 在房间里听到接电话的光云这样说：哟！是你啊！别来无恙，我的老同学，……你回来啦？在石曼呢？好，你原地等我们，我们马上出去，咱们见一面……没事，只要你在石曼，不管你在哪个位置，我们都找得到你……哎，石曼就是我们的拉屎地，能不熟吗？ 光云挂去电话，回房汇报我知，才晓得是可左。可左我没忘了他，他是我们的好学友，学友里只属他个性相对温和。如今冬日依旧年年冷，走出学校来的几个月，他是怎样了？我疑惑。 光云对于希说：我们去见同学，你一起去吗？ 于希说；呵，不了。 光云问：是不是上次的坠河还给你留下阴影？ 于希说：根本不是，是你们的同学，又没我分，我去了能说啥？ 云叔进来说：这么冷的天，你们也出得去？不冷吗？ 我逞强着说：不是很冷。 云叔说：唉，也是，你们年轻人总是雨雪无阻，不过临近新年，人多车多，你们的开车就有阻了，须当心。对了，光云啊，想起来今晚我们没什么菜可吃，你去石曼顺便买些菜回来，知道没有，给你钱。 光云接过他爸的50块，说：知道了，暗雨，我们走。 经过此细节可看出，父子俩的共同语言还是不够多。 光云是在与于希客气道别后，将车开动。光云对于希的态度比以往要好些了，可能光云全是出于对于希学校里的人和事仍有不少要问，才跟于希保持着友好关系、良好发展的态度。 正像云叔所说，路上的行车果然比往常多了许多，来来去去，车水马龙。也许是因为怕冷的原因，光云的时速大概只在18公里内，几乎被所有的车快速超过。以前听得多的都说年轻有为，可此刻光云的速度，却很让我感觉我们的衰败！然而又不敢喊光云加速，因为确实冷，毕竟那么久不出门吹风了。 寒冷的冬天，真令人难以言表，呆若木鸡看往后移去的物景，遥想远久的以前，自己不怎么回忆的小事，未免不给心情曾添几分有味的无奈。 寒冷的冬天，没有同北方那样的恶劣，都感觉冷，断测它没有零度，但它绝对不会在四度以上。坐一驾没有任何挡风器材的车上，真是雪上加霜。在我们南方人的体验里，冷得足够戗的，可以领觉到身体的微微颤抖，我的鼻子已咪嘻咪嘻地吸着不尽的鼻涕水。我也偶然想到曾听过耳熟的词汇，我们或他人，都说了年轻人风雨无阻或风雪无阻的赞词，好像都不想过这当中的某时，我们已经不觉中付出了代价。幸好不是说刀枪无阻，否则不知多少年轻人会不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