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回-- 牛粪也是一道风景

    见他还是如此一声不响，我说：打架前我忘了提醒你，不单是你的子弹会飞，其实，我的刀在紧急的时刻，也是会飞的。

    他到底是站起来了，拾起自己枪，迅速地上弹上膛，随便朝一个方向开了一枪。他何意要这样做？我不大清楚，该不会是出于自己的不痛快，没什么的！

    他开口道：我像你年轻时跟过不少的人打架，都不输过，因此出了名，一直受众人仰慕至今，可今日，没想到我一世英名，竟败你小小毛贼手里，实在羞愧难当，也无别的可说了！

    我说：哪里的话，我也只是凭运气而已。

    虽然不是彻底的赢他，他也服输了，都没找什么理由或借口为自己的输做任何辩护。他的这种表现，未尝不令我有些感慨，看来，他也不愧是一条汉子。

    他说：刀与枪，真个是各有所长啊。呵呵呵，看来往后我需出山到集市上买把刀回来提升我对刀枪的应用。不过，小朋友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赢了我你的刀法就很可以了么？其实还差得很。我想起来了，尤其是你的飞刀技术，简直是一塌糊涂，分明是胡来的飞，再回家练练去吧。

    我说：飞刀我没有学的，刚才是我随意向你丢去竟成了那样的结果，基本功倒是向别的人学过些少。

    他说：噢，是这么一回事，难怪，我总觉得你的手脚有些利索！

    于是我与老头子便聊了一个上午，我是无别的什么精彩故事与他分享，每每对他说回我的一些危险经历，他都感觉毫无趣味，甚至扬言说我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纯粹是小孩子的屁事。然后他就说起了这几年来在山里的几次危险，都接近了死亡的边缘。听说他有一次，去到了另一座山上打猎，不幸地跌下山谷，结果是伤痕累累，用了坚强的意志从山谷爬回到了住所这里，自己于屋里养伤一个月半，才能正常走回路，期间无一人照顾，可见他的辛劳与痛楚；有一次仍是去打猎，脚踩到毒蛇一条，毒蛇咬了他一口逃走去了，他马上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时刻，他以为他要死了，眼睛又看到了草与树叶，便摘几种不同的草与树叶来吃掉，不料居然起了药到病除的作用，捡回了命；还有一次，早晨太阳还没起来，他游到湖的中央，然而万料不到身体竟抽起筋来，剩下一只手可活动，仅靠着一只手向岸游，可又倒霉起来了，刚准备到岸，可动的这只手也抽了筋，然而能动的只有二个手掌，他艰难地靠着两个手掌使自己的头路出水面，不给自己沉底。最后是湖面吹起大风，吹着他的头，才慢慢移到岸边，再滚着上岸，给太阳晒到了下午，方能彻底地恢复像原来，才又捡回了一命；……。然而他的所说实在含糊，我听得吃力，也难于相信他的阐述。之后为不扫他演讲兴致，我再竭力坚持听取，但仍然不能听得全明白，只因他讲到了后头，比前头更离谱了，甚至语无伦次。我居然闻他讲他会飞起来了！想想他为人也有一些年纪了，说出的话多半是一派胡言！

    最后我只能当他的演讲是过耳风声。

    午饭时分，菜色不能算是丰富，青菜与腊rou各一碟。那腊rou？大概是野猪的吧，我品不出来到底是猪或野猪的，也没什么兴致问他，只知总体的味道与猪的相似。

    午饭后我们无所的去处，坐在屋外看山，只是偶尔的对话，再无别的什么。

    他提议道：你是客，我想今晚的菜色总得换一下，我们干脆去打个山鸡回来做菜的好。

    他的提议使我顷刻神情振奋，也终于是一句令我精神起来的话。我说：嗯，不错的主意。

    准备东西时，他说：你来拿枪，我来拿你的短刀，虽然你的短刀在打猎上无什么用处，但我不想空着手。（他拿出三夹子弹）子弹不必过多的带，我每次出猎的子弹是十枚，而今天换是你拿枪，就多带五枚吧。这枪至多可装入一夹子弹，都是弹匣的限制，一夹子弹五枚，弹匣只允许放入一夹，两夹你带身上。

    我此生，第一次见到真枪实弹，而且可以待用。

    他又说：你也该清楚，先将子弹装入枪里的好处，是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就不可能出现像我上午时被你玩弄的狼狈了。

    临走前，他传授了使枪的方法给我，因此我得提前试了一枪，方知我的枪法不够准确，连偌大的目标都无能击中，连自己先前梦想的狙击手相差甚远，我心里在觑视自己。不过这枪在手里，我有了各种憧憬，其它不多说，当中竟想到了打仗，憧憬确乎很美好。

    我们上路足有半个小时，都不曾遇见什么猎物，好的景色倒是遇见得不少。经过一遍略大的绿草地，已没有什么拉杂的树丛，但略见草地有些不够完美。如果草地没了几处黑点（黑点是指野猪的粪便），那就相当可以体现它的纯色与洁净的外表。而老头子他则不同意我的观点。他认为，这遍绿草地里没有几处野猪的粪便加入，就显得草地过于单调，如此，单调程度就高于黑白色。黑白色至少已有黑与白，而草地没有几处野猪粪，也不过是单单的绿而已，那样根本没什么看头，所以他横下一条心认为，是野猪粪给这遍绿草地添加了色彩，才可形成一道自然景色。听完了他的讲解，我保持安静没再与他谈论其他。连野猪粪也能说成一道景色，我到底还可以拿什么来辩驳他？不如少说两句，安分地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