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回-- 爷爷的心计 篇

    这时晨昔从房间里出来，我就看着爷爷，回答：只是朋友。

    爷爷对我笑笑，然后便把脸转一边很是热情地招呼晨昔坐下。他这笑容，仿佛我说什么他都不在乎了，一味地在脑海尽情想象！

    或许是爷爷的热情，让晨昔没有了太多的忸怩不安，脸色没有再红。

    我们开始吃饭，气氛一片宁静，颇有几分尴尬，爷爷突然击碎这片宁静道：暗雨啊，明天我得去阿布家工作。

    我随意问道：做什么？

    爷爷疑惑：你不知道？

    其实我根本从不得知，阿布家是谁家，更不知他家位于何处？我想大概是在附近的。

    见我不知情，爷爷继续说：明天是阿布的结婚日，今天是预备日，本来今天就得过去的，我推辞了。明天是正式日，我须过去帮忙做点事，听说是三十几席，在大局上应该不算多。其实，人家阿布年纪也就跟你这般大，都愿意结婚了呢，可见阿布是个懂事的好家伙！

    我很惊讶，又略感荒唐，心下暗算着自己的年龄，不过才十九岁就摆平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如此的两个人何时能熬到人生的尽头，真是博大的考验。当然，爷爷在这种氛围提这样的事，在他看来简直是恰到好处。一桌饭菜，估计是他整个上午处心积虑设下的鸿门宴。

    我说：太过于仓猝了，是一种冲动！

    爷爷质疑我的看法道：欸…那倒未必，我们那时候，十六、十七岁就结了呢，怎么就不发现是一种冲动？我就无法接受现在人，都二八二九了，还没结婚。总而言之我认为，同你现在的年纪最合适结婚，再大一岁，那可就不大适合了。

    我顿时哑口无言，先感觉奇怪，爷爷没有饮酒，怎会说出杂夹有酒意话。我看了晨昔一眼，她也正巧看我，然后我们的处境就十分尴尬。爷爷则是全然不顾我们是何种脸色，从碟中夹起一块rou送人嘴里，嘴巴便滚动，他面色淡然若无其事似的。爷爷此招虽老套，但确实够狠！以此引入结婚的话题暗指我的婚事，他的话里必定是不指明我，但话的用意绝对是说我的，正是所谓的话中有话、借事訄人。估计爷爷早就想谈论这事，只差没赶上好时机，这回算是终于赶上好的时机，才痛快地吃下那块rou。我竟有种羊入虎口之感，实在惭愧，若有个早知我必定不与其搭话！我年纪轻，爷爷就催促的如此厉害，爷爷明显有“逼婚”的倾向，这个怀疑一弹出，我由此担忧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我想也不大有昔日的宁静，忽而感知事情的重大，不可忽视，为挽救日后的宁静，须及早给爷爷一个恰当的理由。

    我说：爷，我是极不赞同你的……

    爷爷打断道：甭说了，吃饭。我大可了解你，你也不可能像阿布学习，所以这方面我对你无任何强求，随你去。

    听过爷爷的澄清，我的隐忧才得以松懈，原来，他并非有“逼婚”的倾向。

    午饭过后倒是没什么去处，晨昔也过于迷恋我的画，不愿出去走走。

    如果一个空间里两个人，就不可以长久安静着，在各自没做什么事的情况下，总得有谈话才像点样，不然，我就感觉憋闷，尽管空气多么的正常流通。

    我问：按你所说，你来这里也有二三个月了，怎就不厌倦这里呢？

    晨昔仰望屋顶，想了想，说：其实嘛……有厌倦过，但自从上次在与你邂逅的地方见过你之后，刚开始不怎么对你有挂念的，后来不知不觉常常想起你回头看我的那个样子，此后就开始很想再次在老地方能和你碰面，可惜你一直没出现，我又常在附近游走，仍然没见你，都以为你也跟我一样不是这里人了。再后来一直期待，久之厌倦就没发生过了。直到今天，在那地方你出现了，我有点激动，都不敢相信呢。然后我还没有把看清楚，你对我说了两句话就要走，我只好把你抱住了，呵。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听她如此不切现实的阐述，就可看出，她是单纯的一类，说到底分明是幼稚。不过，女孩子心灵在某时有幼稚语言表态，也符合常理，毕竟连“大女人”也不例外。眼光看人简单，似乎永远不懂得江湖的险恶，只一味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唯美的想象，幸好有那么“狗屎”运，看的是我，不然她的安危得不到保障那是也准有可能。但她总要在险恶中获取教训得到成长，我想那是人生存的一个基本逻辑。

    观我的画，她这样猜测我的人：你描述这些都带动有哀伤，还有画中那种绝望，让人叹息不以。通过画可以看得出，你的人，是那种经常处于沉哀的类型，怪不得上次一个人在淋雨。

    她的猜测也是这么简单，不有太多的复杂，可惜，一针未能见血。她根本不懂这时一个业余艺术者目前的创作风格，跟淋雨的事是毫无瓜葛的。于是，我干脆沉默。

    ——下午三点半，我坐在以前常坐过的大椅子上，左手持黑色铅笔，脑袋想着要想用六七横文字诉写雨下的篇章。说来那是我们的相遇，不把它写下，深怕日子一久，再翻开记忆的故事的开始到结局，很有可能是断续零碎记忆，多少不够完美，恐怕往后就不再值得一忆。记忆这东西吧，总觉得是美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