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中文网 - 历史小说 - 北宋:我成了赵佶在线阅读 - 第254章 朕扒主考官朝服,震惊全场武举子

第254章 朕扒主考官朝服,震惊全场武举子

    赵吉在点将台上,率领着二十余位朝廷大员都用望远镜看向校军场上的骑射比试。

    下面的武举子中有人发现,赵官家带领着群臣都拿着一个竹筒,向骑射场方向看什么呢?

    他们心中无比疑惑,可是,他们也不敢发问啊!

    此时,吴玠站在场边望着他的胞弟吴璘,骑着战马入了场……

    ……

    赵吉在点将台上,看了一上午的骑射比试,得满分即十分者只有岳飞和吴玠,得九分者吴璘、杨再兴,得八分者有牛皋、王贵、张宪,得七分者近百人,最少得分者也能达到五分。

    赵吉对于众武举子的骑射表现,还算比较满意。

    毕竟,这种骑在奔跑着的战马上,弯弓搭箭,去射不同方向的数十步至上百步远的宽五寸、高三寸的箭靶鹿子,属实很难。

    赵吉看了一上午的骑射比试,他发现这届的武举恩科会试中的各地武举子,骑射基本功都很扎实。

    要知道在战场上,骑射的命中率根本达不到百分之五十。

    中午到了,该用午餐了。

    因为昨日赵官家下旨,要让兵部的主考官路允迪一定要按照朝廷拨付的费用,去给武举子们提供上好的免费伙食。

    今日,到了午休用餐之际,武举子们接过兵部小吏分发给他们的食盒。

    当他们打开食盒的盖子后,香气扑鼻。

    他们一看,今日的午餐果真比昨日的午餐强了上百倍。

    今日食盒中装的是四菜一汤,菜是三荤一素,汤是韭菜蛋花,主食有米饭和白面馒头,无论是主食还是菜或汤,只要吃没了便可以重新再添。

    武举子岳飞打开食盒后,便吃惊了不小。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午餐的荤菜中有羊rou、有鸡rou、还有炸鱼,这可要比他在家过年时吃得都要好啊!

    岳飞绝对不是一个吃货,哪怕在历史里岳飞也是对自己乃至要求家人吃穿住行等用度都要节俭。

    他现在端着食盒久久没有动筷,只是他心中有所思虑:“吾所闻,官家早早就下旨,要恩待武举子,让朝廷国库给这界武举恩科会拨款,入京的武举子吃住皆免费。

    然则,昨日兵部的考官给武举子发放食盒,那伙食很差,这又为何?这其嘴有无贪官污吏从中渔利呢?”

    岳飞虽然性情忠直,可他绝对不傻,在他无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只是怀疑时,他是绝对不会当出头鸟去揭发什么的。

    ……

    此时,校军场的占将台上,赵官家坐在棚子里,听着皇城司密探押班的汇报……

    这位密探头子,自从昨日接到赵官家密旨,他便动用了自己手下全部的密探特务,从路允迪参加科举开始至为官这些年来进行调查。

    他终于收罗到了路允迪为官以来一些污点,以及这次路允迪利用当武举会试主考官的职务之便,贪污了一部分朝廷拨付下来的钱款……

    赵吉听着这位密探押班的汇报,又看着这密探收集上来的证据,怒道:

    “传路允迪见朕。”

    “老奴遵旨。”

    “召路允迪面圣!”

    梁师成高喊一声后,自然有小宦官跑到下面的考官棚子里去传唤。

    此时,主考官路允迪听旨后,心情激动无比,他弯着腰不敢高抬头,小心翼翼地跟着小宦官,登上了点将台上。

    这可是路允迪在这两天以来,赵官家第一让他登上点将台啊!

    他回顾着这两天在监考武举会试时的自己表现,还算中规中矩,然则在他主持的这届武举会试中,居然能出现在昨日步射和今日上午的骑射中,两位满分者岳飞和吴阶……

    路允迪心中暗道:“赵官家派小宦官,召吾登上点将台,难道是因为赵官家因为此届武举会试人才辈出,而要对吾这位主考官有所奖励吗?”

    可是,当这位后部侍郎路大人登上点将台,行跪拜大礼面圣之后,他却看到了勃然大怒的赵官家。

    赵吉怒道:“路允迪可否知罪?”

    路允迪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却强行镇定心神,装作无故地回答道:

    “微臣不知何罪之有?”

    “哼?!”赵吉也不愿意跟这位在历史上会献城投金的路允迪多浪费口舌。

    他将皇城司密探收集来并写成的关于路允迪贪污之事的折子,扔到了路允迪的面前。

    赵吉冷场道:“唉!路允迪,枉费朕如此看重于你!朕把今年的武举恩科会试主考官让你当,你却连进京的六百余位武举子的伙食费用,都要盘剥贪污。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路允迪双手颤抖地捡起了赵官家扔在他面前的折奏,他打开观之,吓得冷汗直流。

    他难以置信皇城司密探的收集他罪证的能力。

    不过,路允迪还真辩解,以开脱自己的罪责。

    他再度向赵官家叩首,哭泣道:“微臣允迪,冤枉啊!有关给入京考生提供免费伙食之事,皆由微臣手下的后部小吏负责啊!

    若其中有贪污钱粮者,亦是属吏所为,微臣绝不知觉啊!

    微臣只是失察之责。

    然则,这道弹劾微臣为此事首贪之奏折,实乃冤枉死了微臣允迪啊!”

    “呵呵!”赵吉听着路允迪那无力的辩解,冷笑一声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唉!公弼,糊涂啊!”

    跪在赵官家面前的路允迪,心中一喜。

    他听到了赵官家亲切地叫着他的字“公弼”。

    路允迪心中暗想:看来此事还是有转机的啊!

    毕竟,吾路允迪为官以来,还算是一个能干事之臣。吾今年不到四十岁,便当上了兵部侍郎。

    在兵部,除了兵部尚书就是吾的官职最大了。今年的武举恩科会试,赵官家又让吾当了主考官。

    若按正常升迁速度,不出十年,吾便可官至兵部尚书,不出十五年,若便可签书枢密院事。

    况且,这届武举恩科会试为入京武举子提供食宿之事,属实是手下的小吏们全权负责去办的,即便其中有所贪污,只要赵官家肯保住吾,那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想到这里的路允迪连连磕头,他就着赵官家骂他“糊涂”的话茬,便开口自责道:

    “微臣允迪,属实糊涂啊!微臣选用的那些小吏,从中贪没武举子伙食费用之事,微臣有督查不利之责。

    还望官家让微臣戴罪立功。

    微臣定当严查手下小吏们的不法之行!”

    赵吉略一深思。

    这可让跪在点将台上的路允迪,感觉等赵官家开口的数秒钟时间犹如数十年。

    赵吉微微一笑道:“公弼啊!你可知朕不何派皇城密探去调查此事吗?”

    路允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道:“微臣不知。”

    赵吉诓骗他道:“朕是听闻了入京的武举子们,抱怨朝廷提供给他们的免费我伙食不佳,故此才派人去调查此事的。”

    路允迪听到赵官家这么一说后,那颗提到了嗓子乱蹦的心,才微微地放下了一点儿。

    他心中暗道:“只要赵官家不是特意针对吾,那么仅凭着本官属吏在此事中有贪污之行,只要本官运作得当,当让属吏咬出本官,那么此事又于吾何干?”

    赵吉又道:“这一调查,果然是公弼手下的属吏,在为入京的武举子购置伙食时,有中饱私囊之恶劣行径啊!”

    路允迪连连自责道:“兵部属吏犯罪,微臣失察失职!”

    赵吉道:“连日以来,入京的武举子,对朝廷提供的免费伙食,抱怨不已。故此,朕昨日亲临武举会试外场,看到午餐果然甚劣!

    朕增开此届武举恩科会试,必要从中选拔保境安民的众多武将。却让他们早早地对朝廷不满,当之奈何啊?”

    赵官家这么一问,又把路允迪给吓得半死。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赵官家的问话。

    赵吉继续说道:“朕到想到一策,只有公弼出面与众武举子讲请克扣他们食宿费用之原委,方可平息武举子们的众怒。不知公弼愿往否?”

    “呃?!”路允迪有些懵,他本意绝对不愿意自己这个主考官在众武举子面前,承认自己手下属吏贪污之事,自己也不愿在众武举子们面前承认有用人失察之责。

    可是,他听着赵官家心平气和的话,其实他是明白自己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这是赵官家给他这位兵部侍郎、武举会试主考官的个改过自新的良机。

    路允迪觉得自己绝对不给脸,却不要脸啊!

    “微臣愿听从官家圣谕,入校军场中将此事原委,讲于众武举子以平息众怒!”

    ……

    当路允迪战战兢兢地走下点将台后,他万万没有想到,赵官家率领着二十余位朝廷大员,也跟在他的身后。

    而当他当自己属吏克扣朝廷拨付给入京会试的武举子们的食宿钱款时,在场的众武子哗然……

    相州武举解元岳飞,将手里握着的长枪的枪纂向地面上一怼,入地三寸。

    他气愤道:“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何患天下不太平?!”

    距离岳飞不远处的吴玠虽然也很气愤,不过出身于西北军中,并在军中当了多年小校的他,自然是看惯了官场中的那么贪财之人的行径,他叹息道:

    “这位武举会试的主考官路大人,不知因此事能否被牵连而倒霉呢?!”

    字伯远,汝州武举子牛皋嗓门最大,高吼道:

    “路侍郎之属吏克扣吾等武举子的口粮钱,难道路侍郎不得其中的好处钱,就能任由属吏胡作非为吗?”

    其他的武举子也纷纷高喊着,请求赵官家彻查此事……

    路允迪听到在场的所有武举子声讨的骂声,他即羞愧又害怕。

    他按照赵官家圣意,当着众武举子面前承认关于他手下人贪腐以及他这位主官却用人不察的错误后,犹如过街老鼠般,弯腰低头地跑回到了身后的赵官家面前。

    “扑通”一声。路允迪跪在赵吉面前,启奏道:

    “微臣允连,已按圣谕,向众举子,陈述此事,请官家开恩,绕过臣之罪。”

    赵吉却没有直接回答路允迪,环视身边随行的朝廷大员。

    在赵官身边的数位朝廷大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路侍郎求情的。

    毕竟,现在这群朝廷大员中,除了领枢密院事、燕国公郑居中外,皆是蔡京、王黼等朝廷旧势力倒台后新提拔上来的。

    他们跟路允迪没有什么交情,也怕因此事而引火烧身。

    倒是御史大夫曹辅略一思量后,出列向赵官家叩拜后,启奏道:

    “微臣曹辅,请求官家严查此案!武举会试主考官路侍郎,有付皇恩应该免去其主考官之职,交于大理彻查此案。”

    路允迪听到这位曾经敢揭皇帝短处的曹辅,现在又对他的“落井下石”之烩后,他在心里已经对曹辅的祖宗十八代,感激地问候了数百遍……

    赵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又从皇城司密探押班的手里,接过来了路允迪未曾看到的密奏,交给御史大夫曹辅当众宣读:

    “经查证,路允迪任通议大夫时,曾巴结行贿权相jian臣蔡京……

    之后,路允迪升任礼部侍郎,后又任如今的兵部侍郎之际,多次收受下属官员贿赂,亦是罪证确凿……”

    当曹辅奉旨将路允迪的罪行当从宣读之后,众武举子皆是义愤填膺,声讨声一片……

    跪在地上的路允迪被吓得犹如丢了魂魄,他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赵官家让他先当着天下武举子面前承认自己失职,自己的下属克扣伙食钱,这是不过是先激起众怒,而最狠的一招是由御史大丈夫曹辅当众宣读罪证……

    赵吉宣布道:“免去兵部侍郎、武举会试主考官路允迪一切官职,押送至大理寺审理此案!”

    在场的官员和武举子皆跪伏,高呼道:

    “官家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众武举子中的岳飞高呼之格外地大,他激动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赵官家对待像路允迪这种高官,只要有贪腐行为,便会如此雷厉风行地把这个贪官罢免并下狱彻查。

    岳飞高喊道:“官家圣明,严惩贪腐,大治之世,河清海晏!”

    吴玠却暗道:“吾真是没想到,官家惩治贪腐,如此眼中不容沙子!”

    ……

    赵吉看着失魂落魄、连连求饶的路允迪,便是更气愤了。

    他想起了自己没有穿越前,读史书时看到的关于路允迪的记载:

    “路允迪,字公弼,应天府人曾奉旨多次出访高丽,官至兵部尚书、签书枢密院事。靖康元年,出使金国求和,入太原宣谕劝降,为守将王禀严拒,后落职奉祠。

    绍兴九年,宋金议和,起为南京留守。绍兴十年,金人毁约南侵,路允迪举城降于葛王完颜褒。”

    回想着历史上,路允迪举城投降于金军之事,赵吉就更加愤怒。

    这也正是赵吉揪住了路允迪行贿、受贿和贪污的罪行绝不放过的原因。

    赵吉怒道:“亲从官摘去路允迪的乌沙,扒掉他的官袍!”

    “遵旨……”

    两名人高马大的皇城司亲从官上前,不由分说摘去了路允迪的乌沙,扒掉了他的官袍,并押送出了校军场送去大理受审……

    这种现场的反腐场景,对在场的会试武举子们具有极大的教育意义。

    岳飞、吴玠、吴璘、杨再兴、牛皋、王贵、张宪等六百余位武举子,把现在看到的赵官家处治贪官路允迪之事,凿刻在了心中。

    他们在心中不断地自我提醒:吾若能武举会试得中后为官,有主考官路允迪之前车之鉴,吾及属下绝不能行贿、受贿和贪污一文钱……”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武举子们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这武举会试的外场才考了一天半,赵官家就将吾等主考官给送进了大狱!

    如今,吾等由谁来主考呢?

    其实,赵吉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届武举恩科会试,诸如岳飞、吴玠、吴璘、杨再兴、牛皋、王贵、张宪等天下英雄,都被他用增开武举给提前出山,并在比试中已经崭露头角。

    现在,给他们这些未来的抗金大英雄当主考官的路允迪,绝对不配!

    ‘脑后生反骨’的路允迪,已经被朕罢官下狱了,那么,由谁来接任这武举会试的主考官呢?

    此人,必须要德行威望、声名功绩,俱佳者才行。

    赵吉环视着他带来的二十余朝廷大员,

    他们分别是郑居中、曹辅、李纲、宗泽……

    突然,他那灼灼的目光,在了数月前新提拔上来的一位大员身上……

    此人,就是在历史上名震敌国,任东京留守,知开封府的宗泽。靖康之变后,宗泽招集王善、杨进等义军协助防守,又联络两河“八字军”等部协同抗金,并任用岳飞等人为将,屡败金兵。被金军兵将,畏称为“宗爷爷”。

    其实,赵吉看向宗泽之前,也重点地看了一眼李纲。

    只不过,他两相对比之后,最后还是准备让宗泽来接任武举会试的主考官。

    毕竟,宗泽在在历史上,带出了抗金名将岳飞等一批优秀的人才。

    可惜、可叹的是,历史上的宗泽,却因壮志难酬,忧愤成疾,临终三呼“过河”而卒……

    如今,赵吉要让宗泽当武举会试主考官,为朕选拔出人才名将,在朕的大战略部署之下,他们不仅可以收复失地,还能反攻并吞灭敌国……

    赵吉那灼灼的目光,定在宗泽的身上。

    宗泽似有所悟。

    赵吉微笑对宗泽说道:

    “朕欲请宗爱卿,接任此届武举会试主考官!

    宗爱卿,愿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