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独守寒窑王宝钏8
代战公主骑在马上,色若春花,天真无邪直爽大方。【】 她干脆的表达出自己的疑惑,毫不掩饰对薛平贵的兴趣。水汪汪的眼睛,专注的盯着薛平贵。 这个男子,气宇宣扬又不像沙陀的勇士般,总喜欢靠炫耀肌rou获得女人的关注。他生的如此俊俏,到底哪来的力气,将放肆的野马拦住。 也许是女子天性,代战公主对这个在危急时刻,将她救下马的男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沙陀女子本就不像汉人那本扭捏,堂堂公主,更不会刻意遮掩自己的兴趣。惊慌过后,她手持马鞭制住胯下骏马,神色飞扬的望着薛平贵。 她话语总透露出的好奇,薛平贵自然能够感觉到。 王宝钏温柔似水的面容,在他脑海中轻轻晃过,惊起无数涟漪。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家中纺布耕田吧,推算也该是农忙时。 思及家中妻子,薛平贵沉稳回到:“汉人男儿成千上万,自是各有不同。公主乃千金之体,狩猎之时定要小心谨慎。” 他叮嘱过后,正要退身离去,代战公主灿然一笑:“薛将军年少有为,不知妻儿现在何方?” 她刻意抬高了薛平贵的身份,又隐晦问起他的婚嫁与否。 薛平贵从不敢肖想公主垂青,急着离去,不过是免得旁人误会,以为他有攀龙附凤的心思。 谁知公主一再示好,薛平贵脚步一滑,脑中的弦,噌,断掉了一根。 他神情不变喉咙深处微微颤抖,不自然的说:“公主说笑了,大丈夫理当建功立业,怎好儿女情长。” 代战公主明眸善睐,贝齿轻咬,咯咯一笑说:“原来薛大哥年少有为还不曾娶亲,如不嫌弃,代战可以帮你留心合适的女郎。” 薛平贵不知自己为何要隐下了娶妻一事,但当代战公主灿若朝阳的笑容袭来时,他挥散了心中的内疚。 代战公主在朱邪赤心面前一向得宠,能得到她的好感,将来他建功立业也能顺遂些。 朱邪赤心勇猛好战,不喜儿女情长,知他未曾娶妻,也能高看他一眼。如此,对于一心想要出让人头的薛平贵来说再好不过。 以代战公主的身份,怎会能看上他一个校尉,薛平贵安慰着自己。然而,他心里某个角落,啪的一声,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 然而自此之后,代战公主频频以各种借口,约薛平贵见面。沙陀少女热情如火,面对情郎时毫不矫揉造作。 薛平贵也曾拒绝过主动献殷勤的沙陀少女,怎会感受不出代战公主对他的心意。 没想到,一次英雄救美,能换来这样的好事,薛平贵一面庆幸着那日他毫不犹豫出手相助。 另一方面,薛平贵也有些不安。他在代战公主面前言称不曾娶妻,如今公主对他似有相许之意,常与他一起骑马射猎。 此时薛平贵已经骑虎难下,他怕此刻向代战公主坦白后,骄傲的公主会迁怒于他。 两人之间的感情,在薛平贵的不安于放任下,日渐加深。代战公主与薛平贵相处的越久,越觉得这个汉人男儿非池中之物。 沙陀敬重勇士,如薛平贵这样有勇有谋的汉子,自然值得仰慕。更让代战公主满意之处在于,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在女色上十分收敛。 认识薛平贵这么久,代战公主还不曾听过与他有关的**韵事,他也不像寻常将领一样,喜爱蓄养女奴。 代战公主虽然性情活泼大方,好不忸怩造作,但在择婿上有着汉家女子的浪漫情怀。 她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十分钦慕汉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法。 自从情系薛平贵之后,每次他上战场,代战公主在后方都会魂不守舍。她知薛平贵有大抱负,于是经常找机会在父兄面前为薛平贵美言。 朱邪赤心宠爱女儿,在她的推荐下,更加重视薛平贵,带着他打了几场大规模的战役。 随着军功不断上升,身边人崇拜的目光让薛平贵飘飘然。他本是汉人,加入沙陀的部队后,哪怕他战场从不落人后,算军功时经常被沙陀将领顶替。 薛平贵本想向代战公主认错,承认自己家有妻室。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让他压下了这个想法。 从军这么多年,他一直艰难的往上爬着。好不容易得到了节度使的重视,薛平贵不想失去这些。 也许出人头地的想法太过强烈,薛平贵对王宝钏的愧疚越来越淡。他曾偷偷托人,带上布匹银两,带到长安城去。 为了不暴露自己在长安的家室,薛平贵只留了口信,片言只字都没留下。 天长日久,朱邪赤心发现薛平贵的确是个勇士,女儿对他也是一往情深,对一对小儿女的亲事乐见其成。 沙陀对于勇士总是厚待的,薛平贵虽然出身低微又是汉人,但是在代战公主的要求下,为两人定下了婚约。 冠上了未来驸马爷的名头,薛平贵的心情极为复杂。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 况且在这两年的相处中,薛平贵已经爱上了这位热情如火的姑娘。她聪**黠,敢同男人一样上战场。 她情深意重,在他受伤时亲手侍奉汤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至于王宝钏,薛平贵只能暂时亏欠于她。等功成名就后,他一定会向岳父公主请罪,将宝钏接到身边,给她荣华富贵。 比起王宝钏来,此刻薛平贵最觉得对不住的是代战公主。在他心中,女子出嫁从夫,宝钏为他牺牲,亦在常理之中。 然而他欺瞒代战在先,隐瞒有妇之夫的身份求娶于她。所以,在歉疚之下,薛平贵对代战愈发贴心。 两人婚事定在十一月初,代战公主和薛平贵的感情,一日胜过一日。一向好强的代战公主,在薛平贵的柔情下,愈发温婉如小女人。 烟尘滚滚,辎重的车辆,在官道上疾驰着。 面君清秀的少年郎,身上穿着胡衣窄袖,头上戴着毡帽,一双眸子灿若星辰。他身量极小,在身材彪壮的大汉中,十分显眼。 “李大哥,离大同还有多远?” 少年一出声,即使他刻意压低,也能让人觉出,原来他不是他竟是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