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曲
如果神会歌唱那么会是怎么的歌声呢？ 笛有时总会逐渐浮现出前世在地球上的记忆，很琐碎却印象深刻。 宴会后晚上，他梦想到一位叫但丁的诗人写的《神曲》。 这是一场从“地狱”，到“炼狱”，再到“天堂”的史诗。 神族的时间和凡人的时间也许是不同的，在那场大战之后几年内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常的样子。 笛也回归到了在圣西提松王立学院教书的日子，虽然有些同学在灾厄中离开了人世。 菲有时也会不顾大臣们的劝谏，偷跑来听课。 当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来，毕竟她是一国之主。 塔克斯利亚大陆上的政局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所有的幸存下来的国家的君王，也就是“第一阶梯”的统治者们。 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组织建立了“对抗神明联合体”。 简称“神联”。 目前是“神联”在统筹整个塔克斯利亚大陆的重建工作。 由于笛在讨伐神明的战斗中立下不可磨灭的功绩，被“神联”授予“光辉的盖斯”。 那是英雄王“盖斯”立下遗嘱，授予拯救整个大陆的人民的英雄的称号。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现在只有“第四阶梯”的力量，于是他谢绝了“神联”安排的赫赫职位。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适合这样的位子。 他很喜欢在学院的教书生活，每天重复中有变化，永远都有新的快乐与发现。 他每天都会在夜晚登上教师宿舍的楼顶去欣赏星星和月亮，虽然有时候也是为了练习占星术。 不过这是在塔克斯利亚大陆上极为冷门的魔法。 塔克斯利亚大陆上主流的魔法与战斗相关。 治疗和攻击之类的。 不过他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有好奇心的人，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目光。 一切似乎平静，不过在三年后的夜晚。 他听到了一种奇特的歌声。 这歌声是如此的奇妙、空灵，仿佛偌大的塔克斯利亚大陆上都不曾有过。 他想称之为“神曲”。 曲调变幻莫测同时又简洁纯粹，来自深远的星空与夜色。 “你听得见我的歌声呢。” “看来你就是那个僭越神之位的人类。” 笛无法判断声音的主人在何处。 可能在这，可能在那，可能在任何地方。 “你是神族？” “你难道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吗？” 笛从皮卡斯戒中拔出他在冒险者时期最常用的剑“纳斯”（在诺拉索菲语中意为“斩断时空的利刃”），四顾。 “呀呀呀，别这么紧张嘛。” “毕竟你可是拥有弑神能力的人类，我怎么敢这样做呢？” 这是犹如银铃般的声音，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 天上的星辰的排列成一个竖琴的模样，星光的里缓缓浮现出一个少女的模样。 “神族其实没有名字，因为没有必要。” “如果说一定要叫我一个名字的话，你可以叫我‘爱丽丝’吧，毕竟在人类面前我都是这么自称的。” 她带着一副充满着知性的眼镜，夜色长发及腰，头顶一个尖顶长檐帽。 手上抱着一把花纹复杂的竖琴，身上的衣服上点缀着许多星星。 “我叫‘笛’。” 她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笛。 “果然不错呢。纳西神族的一个‘第九神格’被你夺走了呢。” “不过我是‘第八神格’的大天使‘星之歌姬’，以你的实力应该还是反抗不了我了呢，因为你已经失去了灵魂呢。” 笛的淡褐色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缀满星光的眼睛。 “你别以为我没有别的杀手锏。” “呀呀呀，别紧张嘛。” “我又不是来杀你的，毕竟我又不属于纳西神族。” “我是属于莫拉神族，神族中的和平主义者。” “虽然，我们偶尔也会毁灭世界。” 笛的剑又抬了起来。 “呀呀呀，别紧张。不过是那些已经无可救药的世界，就算不管也会自己灭亡的。” 他了解到有些世界因为大规模战争导致气候剧变，生存家园变成了人间地狱。 有些世界因为肆意浪费能源导致灭亡于最后的一个冬天。 “我们莫拉神族是神族当中的温和派，是‘法则’的使者。” “我们的祖先和‘法则’签订契约，肩负起了对所有‘神格持有者’的监管责任。” “虽然你杀死了‘神族’，我并不会因为你杀害了同为神族的同胞而杀害你。” 笛又放下了剑。 “那你想来干什么。” “我只是感到十分有趣，是因为上一次人类获得‘神格’的时候。” “那个人类居然走得比所有那些傲慢的神族都远，差一点就可以成为‘真神’了。” “不过，最后死了。” “为什么？” “神族不允许人类的僭越，最后集结许多关系到我现在不能说的所有世界的禁忌的奥义把他斩杀了。” “你可以想象吗？生来如蝼蚁一般的人类竟然逼得生来就可以呼风唤雨的神族不惜触碰禁忌也要杀死。” “我们作为‘法则’的维护者感到十分愧疚，所以和他立下约定会守护引导下一名获得神格的人类。” “这也算是我们神族的道歉吧。” “不过我们已经不知道等待多少岁月了，虽然时间对神族来说只是短短的一瞬。” “好吧，虽然我是因为约定而来，但是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为什么能够打破人类永远无法获得神格的现状。” 说完她向他伸出手，他搭上了她的手。 “来吧。” 一缕星光洒下，两人消失在了星光里。 不知道穿越多少时间和空间，星光与流尘转瞬即逝。 终于到一个时间和空间都被消解的独立空间里。 在笛面前的是抽象概念的建筑，在任何世界都显得违背自然的超自然存在。 她在前面往前走，他在后面跟着。 他们走在一条看似永远也无法走到尽头的“星之回廊”上。 奇异的空间和时间，她在某处停了下来。 “族长，人已经带来了。” 此时在茫茫的虚空中显现出来一扇金制的门。 “好了，把人带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