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一天上班

    心蕊在临睡前，还是决定打电话，如果可以上班当然不要耽搁，可以更有底气地在这个城市生活。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个给她名片的人，居然有点吃惊，也许他认为心蕊不会打电话。“明天按名片的地址来吧！”对方爽快地答应。心蕊心情好极了。

    第二天，她找出自己最成熟的一套衣服。暑季已过，秋凉渐起。围在她周围的女孩子，啧啧地叹着：“这衣服可真好看啊！”心蕊笑了，比起工厂小妹日复一日的工作服，这套衣服是够惊艳的。她也穿过两年工服，尽管是套装，她也不喜欢。这套长袖的白色丝绸绣花衬衫，黑色雪纺百褶长裙，太正式了，她平时很少穿，总是T恤仔裤波鞋。今天登上白色高跟鞋感觉走路都不敢走了。

    当她转了几次车，终于站在一座乳白色的西式洋房前的时候，看到门口“精诚广告”牌子，牌子做得很小，很精致，心蕊的好感油然而生。她轻轻按了下门铃，然后推门进去。里面不像她预想的有前台，有大厅，而是一个敞开的办公间。

    正对门口的一张写字台后面，一个很典雅的女孩子正在擦桌子，穿白工服的阿姨在拖地。

    “您找谁？“那女孩抬起头。

    “木经理让我来的。”心蕊有点紧张。如果说自己是在火车上应聘的，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她。

    “好。那您请坐等一下。他不会这么早到。”说着，把心蕊带到会客室。房间非常漂亮，柜子设计得很特别，摆放着各种设计书，展示柜里摆着招贴和海报，形形色色的印刷品。一则有一套沙发茶几。她坐下来，顺手拿起一本杂志来看。

    这时听到外面陆续进来很多人，七嘴八舌的，有男生有女生。心蕊猜测他们的年龄可能和自己大差不多。

    “吃饭、吃饭”一个男生抱着早餐袋冲进来，见了心蕊吓了一跳。

    “你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着风风火火的退出去，听见他在外面大声喊，“青，那屋里是谁啊？”“不知道，木经理约的。”

    接下来，就安静了。

    心蕊想放松一下，走到书架前换了一本书，又朝窗外看去。听张宁有很多街道两旁种的是银杏和梧桐，一到秋天梧桐叶落，银杏金黄，非常美。此时窗外正好有一颗粗壮的银杏枝繁叶茂的伸展着，叶子只有一些点微黄，在风中轻飘飘地摇。心蕊想像着当它一树金黄时的样子，不觉心旷神怡。

    等了很久，外面更安静了。偶尔传进来，打电话和讨论稿子的声音，而木经理还是没有踪影。

    “你确定-他约了你今天来吗？”那个叫青的女孩又走进来，“他不是每天都回公司的。”

    “是的。约好的。”

    “好吧，我去帮你打电话问一下。”

    过了一会，青进来，眼神和刚才有点不一样，带着点好奇。“你再等一下吧？木经理很快就到”。心蕊想也许她知道了自己是来上班的？也许知道了自己在火车上认识的木经理。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这个公司看上去不错，能这么容易找到一份好工作，她非常满意。

    当木经理来的时候，心蕊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他还是带着那幅眼镜，红T换成了白衬衫，背一个黑色的皮包，俨然一个大学生的打扮，但他的成熟儒雅的气质，一看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心蕊觉得他比火车上多了几分沉稳，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忘了要先去客户那里。”他笑了一下，“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他示意心蕊跟他出来。

    办公间里大概有七八个人，青一色的帅哥美女。那些女孩子穿得都很鲜艳、时尚，男生多是白衬衫，T恤仔裤，满室的青春活力。

    “这是新同事。你叫~”“心蕊”

    “噢，心蕊。小青，一会给心蕊办理入职”然后，他一一介绍办公室里的人，心蕊只记住了那个冲进来吃早餐的男生叫阿洋。其他的人虽然都面带微笑，但明显拒人千里的样子，心蕊是感受得到的。青依然是一幅好奇的眼光看着她，但听见帮她办手续，马上礼貌地点头。

    心蕊对广告公司一无所知，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她是学管理的，辅修过中文，不知道有没有用。木经理没有直接安排她做什么，让她先上班，熟悉了一下公司的环境。

    一整天，心蕊看着别人忙忙碌碌的一天，无聊地翻翻书。这个公司只有一个文案，显然是文案总是不过关的，那个很秀气的女孩一直在和青抱怨。青是办公室主任，管理行政和人事。还有一个做财务的女孩奕，白白净净地很爽利，只有这三个人一直呆在办公室里。下午其他人都陆续地出去了。青告诉她，公司里平时就只有她们三个人的，其他人都很少会在公司。

    “里面还有一间电脑室，设计师们都在。你有兴趣可以去参观下。”青没有主动带她过去，心蕊也没有要求，她只是在玻璃门外看了看，大约有四个男设计师，正听着音乐赶稿，那种悠闲工作状态，心蕊很是羡慕。

    一天下来，心蕊什么也没有做却感到很累。木经理一整天都没有再见到人。心蕊非常迷惘，工作是找到了。但这样一个专业公司，自己适合吗？显然是没有人带他入行的，这样见习的日子还要过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