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刘头为何出尔反尔？

    这小伙打量了一下单二，问：“找我们掌柜的干啥？”

    单二道：“我寻思问问咱们这还用人不，我来当伙计。”

    小伙听了，冲里面喊：“咱还要人不？”

    只见一老头从梯子上走下来，边往门口走边摆手，像是哄要饭的一样，说：“不要人了，走吧。”

    单二忙说：“叔，咋的了，我成亲时候还是用的你家酒呢。”

    老刘头听这话笑了：“是吗，喝得咋样？”

    单二道：“好喝啊，我从山东闯关东过来的，这老龙湾的酒和山东酒不一样，好喝。这不我老丈人让我来学徒来了。”

    老刘头纳闷怎么刚成亲就让老丈人给赶出来了，还想继续聊，可又愁眉苦脸起来，道：“那也不用人了。咱家买卖现在不行了，用不了那么些人。”

    单二不解，道：“咋地了，我们村邻都说你家酒好啊。”

    老刘头看单二没啥坏心眼，就索性和他倒了苦水：“本来这跟前儿，就两三家烧锅，都不如我家的酒好，为啥，因为我家酿酒有方儿，和别人家不一样。这方儿我给了我闺儿，我闺儿嫁给了老王家后，就把这方儿告诉她老爷们了。没成想，她老爷们忘恩负义，也整了个烧锅，用我的方儿，还四处埋汰我，整的我这买卖也干不下去了，太烦人了。”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

    单二继续问道：“那您也埋汰他，告诉别人，他家酒咋来的，那老主顾还能任由他作啊。”

    老刘头道：“我埋汰他有啥好处，我闺女还得跟他过日子呢。老主顾倒是也捧场，可人也慢慢跑了，他家不仅用我的方儿，他还改良了，确实能比我这强些。”

    单二心想：“原来是自己家酒不行了，还只怨闺女给女婿方子。”遂道：“刘叔，实不相瞒，我爹也会酿酒，我有个想法……”单二凑到老刘头耳边，和他耳语了一阵儿。

    只见老刘头眼神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单二言毕，老刘头看向单二，问道：“这能行？”

    单二点头。

    老刘头又不放心地问道：“可我闺女咋办，我就一个闺女，我不是没想过打擂台，可我闺女难做人啊。”

    单二道：“这不是打擂台，咱家酒多少年都没变味道了，也该改改了。你就敢说老主顾走了就只是让你女婿忽悠走的？要是咱整成了，那咱们也可以把方儿给你女婿，不止是咱们这几个村儿的人喝酒，那咱们也可以把酒卖城里去。”

    老刘头想想是这么回事儿，刚想点头，又警惕起来：“那你图啥？”

    单二道：“要是成了，我就也入股分红，到时候我负责往城里卖酒，你们就负责甩开膀子干。”

    老刘头心里盘算了一下，道：“不成可就没有工钱。”

    单二思索了一下，道：“得管吃管住。”

    老刘头道：“那都小事儿。”

    单二这就在老刘家住下了。老刘头不放心单二，一直攥着方子不撒手，单二也不着急，就每天给老刘头当跟班儿，没事就和老刘头在烧锅里转悠，人家让干啥就干啥。

    过了五天，老刘头叫单二来主屋喝酒，道：“这事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我把方儿给你了，你要是跑了咋整，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现在也能养活我们老两口，不折腾了。”

    单二见老刘头要变卦，道：“叔，这是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