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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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牙吓得不知所措，公主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双眸紧闭，眉头紧肃，她赶忙探了探公主的鼻息，气息微弱的很，她赶忙对殿外大叫：“来人！传御医！”

    赵良宵发起了高烧。

    御医走了之后，灵犀宫上上下下忙活了起来，玉牙满头大汗的按住赵良宵乱抓的手脚，另一边，她眼风凌厉的扫过伺候着的宫娥们。

    “今夜，公主所说的话，如果传了出去，”玉牙收起平日里的和气，冷笑道：“小心你们的脑袋。”

    小宫娥们吓得瑟瑟发抖，而床上的赵良宵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她双唇紧抿，平日里好看的眉也紧皱着，玉牙站在一旁，看得一阵心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公主偷偷憔悴成了这个样子。也对，最近这事接二连三的，是个人都禁不起这么折腾。

    玉牙偏偏觉得，只要是和霍将军沾上边儿的事，就隐隐的会牵累公主。

    就比如这次，她搞不懂公主为什么要这么费力的证明自己，向皇上证明，向霍将军证明，微生夏失踪，分明就是和公主半点关系都没有，公主平日里这么善良，连宫人都不忍多加责罚一下，甚至将自己用以医治眼疾的护天石都拿了出来……这样的公主，怎么会去害一个小小的京兆尹嫡女？就因为霍将军？

    这帮人都怎么想的！怎么能这么对公主！玉牙沉着脸，冷哼一声。

    再清凉的晚风都吹不走玉牙心头说不清的沉重，这么多年公主是如何她都看在眼里一步一步何其艰辛，她俯下身，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轻手轻脚的握住赵良宵的手脚，公主的手足冰凉又僵硬，刚才折腾的狠了，这会儿全是汗，她忍着眼泪，为公主一点一点的按摩，揉捏，再抬头，看她睡梦之中大汗淋漓，睡的很是压抑，玉牙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的砸下来。

    一片灼热之中，迷迷蒙蒙的好像有雨滴砸在脸上。赵良宵吃力的睁开眼睛，玉牙正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像被春雨浸泡过一遍，她蠕动干裂的嘴唇，扯住一个难看的笑：“傻丫头，哭什么。”

    玉牙哭的更是来劲，她握住赵良宵的手，跪在她面前，泣不成声的说道：“公主，明日那一遭实在是凶险，就让玉牙代你去吧，他们不会知道谁是真正的乐昌公主的……”

    赵良宵轻轻的回握了一下玉牙的手，淡淡的摇头。

    “真笨。既然能把消息送进我宫里，又怎么会不知道真正的乐昌公主是谁。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停了停，苦笑：“倒是宋盐，拉上他陪我走这一次，要是他有什么意外，你莫要怪我。”

    玉牙哽咽着摇头：“身为侍卫，那是他应尽的责任……公主，我怎会怪你？”

    赵良宵合上眼眸，那里有无尽忧伤又疲惫的情绪，在这个无边无际似的漫长黑夜里，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