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兽人篇_第二百二十章抓错人了
这有的时候,要说一座城市太大了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就拿德顿城来说吧。 一座人口上百万的府城,可是那‘乱’轰轰地程度实在是令人受不了,又脏又‘乱’的街道,满城烟尘弥漫,到处都是垃圾,牛马粪臭、羊膻、汗臭、粪‘尿’臭等等,一旦到了夏季,那味道就更让人受不了了。正街或者是主大街能好一点儿,但背‘阴’旮旯胡同和一些拐角处也同样脏‘乱’不堪。 几年前,现在的城守曾经一怒之下,下令封城,禁止外地的人迁入,甚至勒令最近三年在府城侨籍的人,立即遣返原居地,以减少人口的压力。 可是,行不通,天灾**频传。仅从附近府州逃荒而来的灾民,已超过二三十万,城外原本的禁建区,已形成拥挤杂‘乱’的市街、假使封城迁侨,不闹民变才是怪事。 四乡群盗出没,治安更差。勇悍的人,成了各种行业人土争取的对象。尤其是商旅,极需大量身手高明的人才,以保障旅途的安全,武功高强的修行者最为吃香。 总之,‘乱’象已显,‘挺’而走险的人多,讨刀口食生意兴隆,但凶险也相对倍增。相对规模大一点的商家往往出动的人手多,利润反而减少,这年头,似乎任何一种行业的生意都不好做。 当年那位名贯一时的名妓云飞燕所居的飞燕楼所在街道,在某些程度上来讲也算是北城的‘精’华区,是最脏‘乱’的中心,但同时也是全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附近的街巷店铺生意兴隆,街巷中仍然市况不差,逛街的人摩肩接踵。 虽然已是秋季,又连续两天下了一场大暴雨,但老天爷似乎专愿意与平民百姓们作对,天气不仅没有转凉,反而亦如夏季似的炎热了起来。本来在这个季节里能赶上这么一个天儿应该是件好事儿。 可走在大街上实在令人快活不起来,因为少年魂武大赛的原因,导致这一带的人要比平时多上五六倍。一股薰臭味与反常的热气,把人的邪火气都给‘逼’出来了,情绪躁动的很。 杂‘乱’人多,同时也就意味着是非也多。再加上这附近一带,本来就是牛鬼蛇神的猎食场。行人众多,谁也不理会旁人的事。天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祸事。 纪小丁还像往常一样,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家‘门’,没有了家仆杂役们的跟随,自己一个人真是惬意透了。左手提着放了满是零食的小包裹,踏入飞燕楼右面的大街,再往西,便是校场所在地。 比赛看到了今儿,才算是真正的进入了**期,也就是高手相搏的阶段,遗憾的是自己的年龄超了两岁,否则的话,也能上擂台去比划比划,而不是仅仅在台下充当一名观众了。 刚转过飞燕楼的小街口,对面站在围墙廊檐下的两名青衣大汉,突然举步接近,粗鲁地拨开挡路的几个行人,急跨两步便到了他面前,态度不友好。 纪小丁为人十分机警,立马警觉地横移两步,扭头回望。心里登时就一宽,两大汉不是找他的。 走在他身后的是一黑一白两个长相奇特,打扮文诌诌像学舍生员的年轻英俊少年郎。 虽然肤‘色’各异,但是眉宇间‘荡’漾着相同的英气。手中各有一把造型古朴各异的长剑。明亮锐利的星眸,似笑非笑地目迎气势汹汹‘逼’近的两名大汉,挑衅的意味相当明显,一点也不像是胆小怕事的读书人。 两大汉凶睛一翻,劈面挡住两名少年的去路。 最右首大汉的大牛眼一横了,先是狠瞪了身前的纪小丁一眼,像是看到了讨厌的苍蝇,不耐地伸手将他拨开,手上的力道相当强劲,硬将他拨得暴闪八尺,几乎撞上了街旁的一株槐树干。 “你们这两个小狗还在啊?”另一名大汉向两少年狠狠地说:“还以为你们逃出城躲起来了呢!” “可恶,你!”为首那位肌肤嫩白的少年星目生光,唰地—下,长剑当‘胸’一横,神态高傲的冷哼一声:“干什么的?” 说的话一点也不斯文,却有地方恶少的气概。 “找你的。”大汉狞笑。 “找本公子有何贵干?”少年这句话总算带了点文味,神气地反问。 “昨天……” “昨天倚天阁右大街。”书生抢着道,颇有威仪。 “你们……” “我们兄弟在那里逛街,没错。” “我家少爷在那里被你们两个小狗横出头,多管闲事,打伤了我家少爷及他身边的两位随从后趁‘乱’溜走,可有此事?” “不错,有这么一回事。”黑衣少年似乎不善言辞,从头到尾都由前一个身位的白衣少年搭话。只见他笑‘吟’‘吟’地一团和气:“不过,必须更正的是,那个什么狗屁少爷人还没长大,就学人家调戏民‘女’,不仅欺辱人家是外地人,还仗势欺人打伤了那位姑娘的老父,本公子没取他‘性’命,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没想到今儿竟然来找场面来了,好,你们是……” “在下兄弟是卫天威卫子爵府的护院,奉子爵大人所差,搜寻你们两个小狗,‘弄’至卫府让你们快活。” 纪小丁家境殷实,家中长辈儿也算是士绅一流,所以对府城附近的新鲜事,有相当广泛的了解,对于一些风闻与奇事秘辛,也喜欢探究来龙去脉。 他虽然对府城的情况比较熟悉但并不认识卫家的护院,在德顿城里,那一家豪‘门’大户不豢养打手豪奴?没有人手那能称豪道霸? 两个少年看上去反而比两大汉神气,按理说,小孩子遇见两个胳膊粗拳头大的汉子,应该害怕躲避才合情理。可现在的情况似乎反过来了。 纪小丁也是一个喜好看热闹的角‘色’,眼下距离开赛还有一段时间。从这里紧赶的话,有盏茶的工夫也就到了。所以和这个好奇心一上来,也就不急着赶路了,而是避在一旁,有意看结局。 再加上,刚才那位大汉强横地推了他一把,心中难免有点不快,想看结果也是正常的反应,这是少年人的劣根‘性’之一。 “是不是那位狗屁公子没享受够?”书生笑容依旧,似乎不介意被人一而再的骂作小狗:“所以派你们请本公子上贵府再给他来一顿全身按摩呀?没问题!这就走,领路啦” “哈哈哈……”大汉狂笑,巨爪一伸,要扣白衣的右手脉‘门’:“我带你走……” “狗爪子挪开!” 白衣少年没动,黑衣少年错步动手,手中剑随意的一扬,反而敲中大汉的脉‘门’,同时白衣少年星目一厉,哼声道:“无礼!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感情好,黑衣少年动手,白衣少年说话,彼此间的配合真是无与伦比,妙到毫端。 大汉的手突然发僵硬了一下,僵在当场张口结舌,状极可笑。紧接着整条胳膊就像是打摆子一样颤抖个不停,似乎失去了自己的控制一样。另一大汉一怔,突然醒悟。 “是漠北的攒筋打脉手法!”大汉急叫,踏出一步猛地铁拳疾飞,拳风虎虎,有担任护院的充足本钱。势猛,拳狠,也没管对手是不是小孩子,这当‘胸’一拳下去就是石头都得砸碎,看来他纯粹是想要人命啊! 白衣少年就跟没看见一样,脸带笑容的文斯没动,他身侧的黑衣少年动了,而且速度极快的从侧方切入,伸脚轻轻一挑,靴尖‘吻’上了大汉的右脚膝弯外侧。 与此同时,白衣少年身形一挫,汉子的铁拳落空,随即砰然摔倒,像倒了一条大牯牛。 “你也躺!”仿佛是配合白衣少年的话一样,他这里的话音还没等落下的时候,身形回撤的黑衣少年顺手将手中的带鞘长剑一挥,敲在被制住脉‘门’的大汉肩尖上。 噗通一声,禁制骤解,大汉也倒下了。此时的外围已经引来了不少闲人围观,喝采之声此起被落。 两大汉一蹦而起,羞怒‘交’加,怒吼着要拔藏在腰间的匕首行凶。哗笑声中,两把刚拔出的匕首,突然落入另外一位形貌秀气的白衣少年手中。 那是一个和场中那对黑白少年年龄相仿的少年,身形匀称,所穿的月白长衫是绸制品,样式很少见,不是现下大陆时兴的那种长衫,气质脱俗,站在人堆里更是映衬得他气慨不凡,特别是他那一双眼睛,黝黑不说,而且使人看上去深不见底,就像是一汪深潭,亦如夜空里迸闪着寒光的繁星。妖冶的同时还有着异常吸引人的魅力。一看便知是位身分地位不简单的公子爷。 谁也没看清变化,围观的只觉眼一‘花’,白影乍现,一双手便分别夺过两大汉手中的锋利巴首,而且是‘rou’掌握住匕首夺获的。 “两个大人欺负小孩子还动用兵刃,你们的脸都丢尽了。趁少爷我发火之前,立马滚蛋!”这位白衣少年虽然脸上是笑‘吟’‘吟’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可就冷的如同冰渣子一样,信手将匕首向街旁的‘阴’沟一丢。 两大汉大惊失‘色’,就凭对方赤手抓匕的手法,就令人心惊胆跳,怎敢再逞强?脸红脖子粗地慌‘乱’的排开人丛,狼狈而遁。 “落羽!你怎么在这里?”首先出场的那位白衣少年明亮的星目中,登时就迸‘射’出了讶然的神情:“你怎么还没进场呢,你的比赛可是排在了头一场哦。” “还不是因为你们两兄弟。”落羽笑‘吟’‘吟’的说道:“一连几天不见你们的身影,沈‘露’小丫头硬说你们被人家绑架了,这不,我老哥儿就勉为其难的出来看看喽,没想到看到了你们两兄弟在发威,昨天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白衣少年冲着落羽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竟瞎掰,你羽‘毛’少爷身娇‘rou’贵的被人绑架还差不多,我们兄弟一化外遗民,谁绑我们呐?走,咱们边走边说……” 站在街角看结果的纪小丁从落羽一进来,眼光就盯在了他的身上,直到几人离开的时候,眼神依旧没有脱离落羽的身上,羡慕的神‘色’极为浓烈,心里暗叹,这才是高手! 正在羡慕着呢,浑然不知天塌的祸事已经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这片街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冲突发生,他也看了不少次,都没事。可今天他就犯了看热闹的大忌。他是冲突发生时最先接触的人,应该放聪明些及早溜之大吉,以免引起双方的注意,但他却留在原地看结果,果然殃及了。 见冲突的主角都走了,场面也散了,他也刚想移动,却骇然一震。两个黑衣汉子,出现在他左右,发出一阵刺耳的‘阴’笑,两双饿狼似的怪眼死瞪着他。 想转身溜走,免惹是非,但已来不及了,左右肩搭上了两双强劲的手,大拇指深深扣入肩井‘xue’,可怕的劲道及体。 纪小丁本身的身手也不俗,但是他被黑衣汉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嗜血的气息给震骇住了,一时间,忘记了修行者应有的反应,只能是不胜惊骇地颤抖着叫道:“咦?你……你们……” “你两天前去过城外的郊岗树林,没错吧?”制住他右肩的黑衣中年人狞笑着问。 “不,不……我……我没有去过……” “去你娘的!”黑衣中年人突然一掌劈在他的耳‘门’上,打击力相当沉重。抗起昏厥过去的纪小丁就钻入了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