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演戏吗？

    最坚实的依靠？

    云朵听到这话，不由得转过头来看着他。

    以前自己难过的时候多么期望他能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哪怕只是口头上的敷衍，也能让她宽慰。

    可现实呢？

    黑暗的地窖。

    钳住咽喉的大手。

    抽打在身上浸满盐水的鞭子。

    云朵的瞳孔在急速收缩。

    哪怕知道那些都还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开始发疼，发烫。

    仓惶撇开脸，她攥紧拳头，努力告诉自己她现在是安全的，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自己可以提前规避这一切。

    可这些记忆就像是刻在骨髓里一般，难以磨灭。

    “麻烦你坐过去一点，我有些不舒服。”

    云朵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调，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可她的身体都抖成那样，林知意怎么可能没瞧出异常。

    不管她在害怕什么，这都是他表现的最佳时机，他怎么可能错过。

    云朵越是叫他远离，他越是将身子凑得更近一些，甚至手臂搭上了她瘦弱的肩膀。

    “朵朵……”

    “啊！”

    云朵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差点跳起来，回头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

    她受惊的模样把林知意吓了一跳，被她躲开的手臂尴尬悬在半空。

    “那个……我只是想要安慰一下你而已。”

    有些窘迫的收回手，林知意笑得勉强。

    感受到咖啡馆里的视线都在朝自己这边集中，他颇有些骑虎难下的困窘。

    云朵明显在害怕他的接触，若是这会儿再强硬的要安抚她，只怕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坐远一点就是。”

    为了让她冷静下来，他把椅子往远处稍微挪了挪。

    云朵一直警惕的盯着他，直到确定他真的不会靠近，呼吸才慢慢平静下来。

    只是她一直防备的盯着他，让林知意想要有任何的动作都不敢。

    “你好女士，你点的意式浓缩，轻慢用。”

    服务员的到来打破了眼前僵局。

    云朵来不及说一声谢谢，端起咖啡便咽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刺激着每一根神经，明明以前尝一点就能吐得昏天黑地的东西，却在这一刻给了她不一样的平静。

    记忆里的痛苦被逐渐压制下去，柔和的日光透过落地窗再度落入她的眼底。

    伸手，便能感受到光落在掌心的温暖。

    那股彻骨寒气也逐渐消散。

    她是可以抚摸到太阳的啊，已经不是在那个为了渴求一点光亮指甲都挖断的地窖了。

    收紧手掌，她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抱歉。”

    即使那些痛苦的记忆都来自眼前男人，但教养还是让她习惯性致歉。

    “没事，你缓过来就好。”

    她的习惯看在林知意眼里却成了别样的讨好。

    想用最柔弱的模样引起他的同情心，换来他的疼爱，她这手段也不过如此嘛。

    想清楚这点，林知意脸上的尴尬也适时消散。

    不是喜欢演吗？那他就陪她一起演好了。

    “朵朵别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

    怕她再度激动，他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云朵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