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徐懋功逆袭敌后

    百胜将军张须陀，率领秦叔宝、罗士信两大猛将，集中兵力进攻瓦岗寨。

    翟让、单雄信节节败退，引导官军进入丘洼水泽地，凭借有利地形与官军对峙。

    徐懋功率领人马乘虚而出，逆袭敌后。再到御河劫皇纲。御河没有了官军驻守，水驿站驿卒与船工乖乖束手就擒。瓦岗兵将官船粮食布匹驮向各个村庄储藏。沿途大肆宣扬，瓦岗军在御河发义粮赈济民众。周边民众以及途径此地的所有人，都来自行攫取粮食。

    此时来了一个陌生人，目不转睛上下打量徐懋功。懋功说：“这位壮士眼生，需要啥物事，请你自取。”

    “在下兰考人王伯当，游历山东河南，遍访各方英雄豪杰能人异士，恰好途径此地。冒昧问一声，你就是瓦岗三雄之一的徐懋功吗？”

    “在下便是瓦岗寨徐懋功，你想到瓦岗寨作客？”

    “想去瓦岗寨，只是时机未到。天下即将大乱，我志在遍历中原，寻觅天下共主何在？今日索取几匹帛布作路资，后当酬谢。告辞了。”王伯当双手一按驴身，身子飘落驴背，向徐懋功双手抱拳作揖，心满意足潇洒而去。

    瓦岗贼又劫御河！消息传到官军大营，张须陀气得暴跳如雷，怒目圆睁。下令：“回军御河！”

    张须陀回军宋州老营，副通守贾务本说：“御河防线太长，盗贼防不胜防。本官有一策，南方郡县税赋物资船只，到了宋州编成船队，咱们发兵沿途护送到荥阳。零星小批量货船，一律滞泊宋州，等待编队。”

    张须陀说：“唉，只能实施如此下策，只是苦了将士们的两条腿。为了护送一队船，数千将士来回奔波近千里。”

    张须陀撤军南来守卫御河。徐懋功撤军回到大河以北，翟让、单雄信也领军来会合。

    三雄议事，翟让说：“张须陀以两府兵护送一个船队，从宋州到荥阳船行十天，将士回程东去宋州少则五天。假如一天隔一天发一个船队，张须陀二十几府兵，天天在行军。御河两岸真闹莽。”

    单雄信说：“官军如此辛苦，不在战场上战死，也得在御河累死了。”

    懋功说：“百胜将军张须陀学乖了，全军绕着御河溜达。咱们是小猫咪咬鸭蛋，无处下口。瓦岗将士离家时间长，也想家了。咱三家各留一团人马在此营镇守，其余将士回老寨与家人团聚。”

    翟让笑道：“将士们没说想家，是三弟想婆娘了。好嘞，今日就退兵，轻装回老寨。留守这里的三家兵士，隔三差五去御河那边闹腾一番。让官军神经兮兮不得安宁。”

    瓦岗军回到瓦岗寨，整个十里大寨热闹非凡，出寨征战几个月，除却几个人骑马失蹄摔断腿骨，还没有人死在官兵刀箭之下。家家户户鱼蛋鸭藕大饱口福。

    暑夏将过，隋帝杨广率领文武百官驾幸扬州，江淮的税贡物资都南运江都。荥阳到宋州这段御河顿时冷落，少见了运货的大船。瓦岗寨人本是屯田起家，翟让领全寨人农田种植一直不松懈。

    不多时日，守在外围的寨兵带来一个陌生人，口口声声要见瓦岗寨当家人。

    翟、单、徐仨人会见此人，来人名叫李玄英，从东都洛阳过来寻找一个名叫李密的贵人。李玄英叙述京城的民间传谣：“隋帝杨广三征辽东之后，又去山西汾阳宫避暑，八月巡视北彊，被突厥几十万人围住一顿痛揍。山西四十一城攻破三十九城，隋帝杨广躲在雁门城。早年间嫁给突厥可汗的隋朝义成公主从中斡旋，隋帝杨广逃回京城。看到乱民遍布中原，御河航运常常被盗贼抢劫，隋帝杨广携带皇后离开京城，与三省六部文武大臣去了扬州。

    皇帝皇后刚刚南去扬州，京城传诵民谣：【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

    能人异士解释：桃李子，桃、逃。是指逃亡者李氏之子。

    皇帝皇后宛转扬州，回不了京城，应该是李姓人做皇帝了。是李姓哪个人呢？【莫浪语，谁道许】这是密的意思。根据歌谣解释，今后的皇帝姓李，名密。

    李玄英游历中原，寻找李密这个贵人。

    听了李玄英论说未来的皇帝，三雄不以为然。舍给李玄英一些路费，打发他走了。

    不多日子，兰考人王伯当前来拜访三位寨主。有朋友慕名而来，自是热情接待，倾听朋友述说故事。

    王伯当说：“上次在御河遇到懋功，别离之后去寻找当朝上柱国蒲山公之子李密。李密参与了杨玄感的反皇帝义军。

    礼部尚书杨玄感义军失败，蒲山公李密隐藏于杨玄感叔叔府中，邻居告发杨家窝藏逃犯，李密被官府捉拿归案。

    李密为四世三公之后，门阀尊贵显赫，按规制要皇帝亲自鞫审。隋帝杨广诏，押解李密面圣自陈其罪。

    隋帝杨广皇驾在辽东回军途中，官差押送李密一路向东迎皇驾。千里迢迢非止一日，李密沿途请押差吃喝玩乐。到了河北邯郸，已接近皇驾行宫所在地高阳，押差放松了警惕。李密伙同七个罪犯撒尿泡软土墙，挖墙洞逃走了。

    蒲山公李密逃到淮阳郡，隐名改姓为刘智远。收弟子开馆讲学，作诗《淮阳感秋》：

    金风荡初节，玉露凋晚林。

    此夕穷途士，郁陶伤寸心。

    野平葭苇合，徒倚独沾襟。

    沾襟何所为，怅然怀古意。

    秦俗犹未平，汉道将何翼。

    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

    一朝时运会，千古传名谥。

    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

    明眼人一看，这是蛊惑人心，以汉代秦的反诗。淮阳太守赵佗下令捕捉李密。李密预感有危机，逃遁至雍丘县。县令丘君明是李密的妹夫，本该是安全无恙。妹夫的侄子透露了消息，郡府官差再次搜捕李密。李密再一次逃脱抓捕，妹夫全家坐死罪。李密三次临危脱险，江湖上传为奇葩的天神相助。

    蒲山公李密三次脱险，游历山东河南二十几路义军。看这些义军虽然声势浩大，但没有发现成就大业之才。

    蒲山公李密比较二十几路义军的优劣，看好翟公吉人天相，看好瓦岗寨的福地。”

    翟让说：“咱们瓦岗寨有你说的那么神吗？”

    王伯当一脸的虔诚，慎重其事说：“开挖永济渠那年，翟公因公事惹祸入狱，避入瓦岗地垦荒屯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几年以来，瓦岗寨茁壮成长，日益兴旺。近年与百胜将军张须陀争战几十阵，虽然败退，战场竟然没有伤亡一人一卒，这就是吉人天相保佑。因此四世三公蒲山公李密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使瓦岗寨成就王霸之业。”

    翟让说：“谢谢你的吉言，容我三思而行之。明天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