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地底
清风微抚，青年白发立于岸边，神色安然，其右手微抬，湖水如滴，倒悬天空，直上云霄，翻手之间，白云降落，落于枫林，宛若仙境。 心神再动，云散成雨，骤然加速，急急射下，重若万钧，树木乱飞，湖起波澜，蓦然沸腾，水花四溅成白雾一片，刹那消散，湖中有龙，透明模样，以术法凝之。 青年踏龙甩尾而下，片刻已过百里，湖深不见底，便再行而下，肖凡此刻双眼深紫，丝丝神魂弥漫而去，一一逸入湖底，全身戒备而立。 片刻以后，骑龙西去，右手成拳，千山重现，山峰再大，栩栩如生，猛然轰去。 突破炼气十二层之后，百山拳再度精进，肖凡并未急于求成，去凝聚千万里山路，而是选择千山先成，待功成之日，再徐徐图之，犹如寻仙一途，漫漫长夜。 拳至底破，一个几十丈的大洞出现，湖水倒灌，一会便已干涸，肖凡瞳孔一闪，欺身而进，随之有人踏剑飞下，有人群紧随。 大洞直下，坠落太久，不知何时眼前有光隐现，施法停缓，百丈空层，水乳倒挂，滴答滴答，下有大河弯弯，水清如透，两侧洞口千千万万，深黑一片。 “肖君。” 肖凡四周望去间，何天下紧落身旁，脚踩飞剑，白衣飘飘，其后少女等人一一落下。 “肖道友，既然证实此地另有乾坤，我等分开探索可好？” 身旁有青年，英俊脸庞，一身青衣，筑基初期修为，凌空踏枪，一股凌冽之势，正是湖边所遇众修之一，其名杨浩轩，永州城杨家之人，身后所属几十。 “杨兄所言极是，我等亦有此意。” 一个魁梧男子，脚踩兽皮，手持大斧，满脸狠色，筑基修为，名唤潘山，身后散修众多，近百之数。 “啰嗦什么。” 黑衣身形凌空飞去，身后众修跟随，所过之处黑雾漫天，久久不散，永州城欧阳家之人，欧阳俊。 “两位道友还请自便。” “一个个假惺惺的烦不烦！” 少女声音传起，不待他人回话，便朝前飞去，青年等人随同。 “喂，你走不走？” 见肖凡几人不动，凌空转身，少女喊来。 …… 肖凡等人朝前而去，一路空荡不见踪影，入夜时分，少女落地，望着前方大河，掏出灵果飞快咬下，不欲再行，众人只好就地歇息。 阵法生，火光起，洁白玉桌置入其内，有人修炼，有人戒备，寂静无声。 突然吵闹，远方洞内隐隐传出打斗声响，肖凡起身，放眼望去，两侧洞口飞出怪兽，状若蝙蝠，通体黑色，双翅煽动，声波连绵，不计其数，皆为三四阶，密密麻麻飞来。 瞬间头脑眩晕，运转功法，双目清明，转身望去，有修士倒地，神魂已散，尸身完好。 “快退。” 青年声起，大刀挥去，砍起百余，效果微乎其微，眨眼便至身前，众人边退边战，兽群淹没，又有人死，白骨一堆。 “吸血蝙蝠。” 何天下声音传来，六把飞剑环绕身侧向后退去，几把飞剑在兽群穿来穿去。 肖凡起剑，白发紫眸，左手施法，雨落剑去，紫意漫天，近千蝙蝠落地，又往前一踏，独自杀去。 “何道友，快，设法布阵！” 众修斩落身后零散蝙蝠，何天下闻言与几人一起施法布阵，横阔洞宽，手速如飞。 “肖君，我等需要时间。” “好。” 少女见状，身形轻轻一跃，便至肖凡身边，双眼微动，山洞紫意更深，徐大山等众修一起杀去。 洞阔百里，紫色蔓延，前有大蝠充斥整个洞内，声波不断，前赴后继，滔滔不绝，后有十几修士，持刀剑施法战之，脚下白骨累累。 片刻之后，众修脸色苍白，神魂不支，匆忙向后退去，远远盘膝而坐，青年目光一闪，筑基修为狂放而出，山洞骤亮，大刀砍去，蝙蝠群一分两半，不知多长，瞬间死伤无数。 青年又起，三刀之后，缓缓退去，似施展如此刀法，身体难支，地上大河刹那血红，又飞速清澈，少女瞳孔收缩，沉思半晌后蓦然一定，似有决断。 双手虚握，滚滚元气凝聚成小剑，剑体金黄，轻轻挥下，剑已散，虚空不起波澜，不见有蝠死，肖凡眼神诧异，转头望去，少女脸色微白，掉落半空。 挥剑中匆忙掠去，单手环腰入怀，一剑又起，千层波浪，剑气纵横，直直杀去，正欲剑再起，却见蝠如雨海，黑红如瀑，血花无数，不断绽放。 肖凡一惊，少女掉落，又急忙伸手，紧紧抱住。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 “是你？” “对呀，本姑娘帮你一把，你要怎么谢我？” “道友真是好道法。” 肖凡声音微寒，答道之时眼前已无蝙蝠，几百丈内兽山不断，填满大河，浓稠黑红，很是壮阔。 落地向后走去，放下少女，何天下等人布阵已成，便坐于一侧，低头闭目沉思。 “肖君？” 何天下缓缓走来，挥手间小阵又起，坐于身旁。 “没事。” “恐那少女另有身份，我等还是慎重对待，如此道法，永州城内从未听闻，可是青苍仙宗跟天神仙宗一般不参与世家历练，奇怪。” “或许本就不是永州城修士……” “甚至炼气十一层修为也不一定是真的。” “何况上次她换取龙角扔给我之道法，也是精妙绝伦，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为何轻易给我？” “肖君可是有何奇异之处？” “并无。” “那定是有所图谋，只是不知是何，难道那功法有怪？” “功法并无问题，与我所修经法很是般配，甚至我怀疑本是一法，可是经法本是师傅传我，又怎可能……” 肖凡突然有些迷茫，颇多奇异之处，似是无意又似巧合，可若是巧合，难免有事，遂闭目不再多言。 良久以后，有剑入体，悄无声息。 有人突然惊呼，阵外血流不见，又有人从远方来，大声禀报，近千里外洞止，大河干枯下有河道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