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水还丹-圆月阁

    再次服下一颗小还丹后，没有了先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无比舒畅的感觉，身体所有细胞好像都在嗷嗷待哺，拼命的将能量固化到自己的范畴……结果不消半刻，一颗丹药的药力化得无影无踪，但炼体初期的境界还是没有稳固。

    右江皱了皱眉头，又取出一颗……

    一连吞下了七颗小还丹，右江才察觉炼体初期的境界巩固妥当，隐隐有突破中期的感觉。

    不可贪多，右江告诫自己，他站起身后身形一闪，瞬间在菌山消失，出现在“三天子都”星球上。炼化之后，“三天子都”连同菌山都是属于自己的领域，身随意动，倏然而至。

    实际上，“三天子都”此时被右江放在口袋里，只有几厘米大小，如果恢复原本尺度，直径约有500公里左右，重量也将达到数万亿吨，放置在雪域大地上肯定会压断地壳，再次引发东方大陆的巨震。菌山要比“三天子都”小数十倍，目前也是缩小千倍之后的大小，体量和一座小型山脉相当。

    以右江炼体的修为，只能将天体洞府缩小到厘米尺度，按雨托巴留下的那封信所说，如果达到四大圆满、即化神的境界，可以继续将天体洞府缩小到毫米尺度，一根绣花针大小；如果达到天魔圆满，即登仙境界，则可将天体洞府缩小至芥子大小，rou眼不可见。

    右江的身形出现在“三天子都”星球，“三天子都”大地极为规整，发源于中心湖泊的八条大河将大地等分，大河滔滔，小溪潺潺，大地一片苍翠。

    右江身形闪了几闪，在湖畔徘徊片刻，随即出现在湖心岛上。

    这座方圆十几平方公里的小岛名字叫圆月岛，是当年琉璃光菩萨的世间居所，岛上没有高大的乔木，用低矮的灌木作为篱笆，将整个岛屿划分为几块药田，药田中遍植各种世间见所未见的奇花异草，散发着阵阵药香。

    婆师迦……俱苏摩……芬陀利……拘乌头……右江默默辨认着这些药草，在炼化三天子都时，他曾经在意识中将这些药草重构过千万次，每一种的形态，花朵，根茎，甚至表面的绒毛、内部结构都清清楚楚。

    每一株药草的根部都堆积着无数皱褶，枝叶上的灵气环绕不去，花朵和果实微微发出七彩的流光，右江知道，这些药草的种子来自天界，是琉璃光菩萨本体来到地界时亲手植下，绝大部分的年头已经接近十万年。琉璃光菩萨本体返回天界，在此后的转世化生中，每位化身菩萨只是收取这些药草的种子，或者截取部分枝干，在菌山、桂山与衡山的药田中种植与扦插。

    沿着碎石铺成的小路，右江来到圆月岛最中心，这里是一座二十五层的木质阁楼，叫做圆月阁。

    圆月阁第一层到第二十四层分别存放着三世佛在天界欲界六重天、色界十八重天中讲法的经卷，第二十五层是琉璃光菩萨打坐静修之处，按书信中所说，二十五层的一张小案上，放着琉璃光菩萨遗留世间的三种物件儿，万河之尊可以自行取用。

    步入圆月阁，其内摆满一排排的木质经架，经架上整齐码放着材质各异的各种经书卷轴，只留下楼梯一处窄窄的空间。右江沿着楼梯轻步向上攀去，不多时已经来到第二十五层。圆月阁整体呈现圆锥形态，到最高层，地面空间也只剩十几米的进深，四周二十一根暗紫色的木柱撑起圆月阁的飞檐塔顶，暗紫色木柱之间，挂着米黄色草帘，整个空间静谧而安详。

    地面中央，放置着一个乌色的小木案，上面摆放着一个皂色的布袋子、一支小小的卷轴和一块风化严重的金字塔形状的晶石。

    皂色布袋中有十二柄青色阵旗，不同于孟盈卷轴中关于使用怨灵炼制阵旗的法门，这些阵旗都是由万年灵药炼制而成。天界的药草，万年成灵，蒙昧中已经生出灵智，用来炼制的阵旗虽然不能用于杀戮阵法，但植物性的温和精神不会让敌人心生警惕，用于隐藏、迷惑和幻化阵法，却是有非凡的奇效。

    拿到这十二柄阵旗，让修习良久的孟盈阵法有了凭托，兴奋之余，右江心念转动，想到了青丘心法的三种附属心法，即隐法、惑法和幻法，如果与孟盈卷轴中记载的戊隐阵、荧惑法使阵、烛龙幻阴阵配合使用，岂不是可以相互增益、功效非凡！

    那支小小的卷轴上记录着琉璃光菩萨炼制丹药的心髓，原来，世间传说中的金丹原本是天界的一种培本固元的丹药，在天界被叫做培元丹。最初，琉璃光菩萨将天界药草带到地界种植，按天界的炼制法门，将成熟的药草与特殊矿物混合炼制，但总也炼制不成功。后来，菩萨才认识到丹药本是自然法则的凝缩，与天界星球不同，这颗星球有着独特的法则，相应的炼制法门必须调整。琉璃光菩萨走遍整个星球，攀九天之山，入九渊之地，最终寻到了一种凝缩星球意志的原液，这种原液可以将星球法则渗透到任何一种物质的原子层面，琉璃光菩萨称之为“水还丹”。利用水还丹引入星球法则，菩萨终于建立了金丹的次第炼制法门，分下、中、上三个层次，成品分别是小还丹、中还丹和大还丹。卷轴中给出下、中、上三个层次的次第炼制法门，每一种法门，药物的最终融合都要使用水还丹。

    至此，右江终于明白了当年考古队取出经板上最后一首诗歌的含义，“托起二者肢解的躯体，将鲜血融合，最终合二为一，脱凡入圣”的“真实不虚的万物之力”应该指的就是水还丹。

    卷轴中反复提及水还丹，但这种物质的形状如何，乃至何处找寻，却只字不提，这又是何意？难道与雨托巴书信中提到谜题和永恒之物有关？

    参透这些谜题显然需要更多的机缘和顿悟，右江暂且将它们放下，伸手拿起小案子上那块风化严重的晶石。

    晶石半透明，呈现出乌黑的颜色，仔细观瞧，可以看到其中乌黑的色块可以流动，不停变幻出万千姿态。按书信所说，这块晶石是琉璃光菩萨在穿越天界与地界的空间边界时，在一片宇宙废墟中发现的，晶石所在的星球已经死亡，残破不堪，只有这颗晶石屹立不倒，高耸达数百米，边长达到数公里左右。琉璃光菩萨发现这块晶石的晶体结构前所未见，质地的坚硬程度也超越天界任何一种金属或晶体，一度想在晶体内开辟洞府，结果即便以大菩萨的神识，竟然也无法完全参透其内部结构，只能退而求其次，将晶石整体炼制为法器，取名为乌海镇塔。

    右江口诵乌海镇塔咒语，体内元炁丝丝流出，cao控乌海镇塔表面的七十二道禁制，乌海镇塔迅速变大，瞬间已经放大到一米见方，乌木小案子被压得吱吱响动，右江心意转动，乌海镇塔瞬间变小，变得像指甲盖大小，被右江拿起来贴身放好。

    右江心中明了，这可能是这片大陆唯一的法器了，珍贵程度远远超过小还丹，一旦被人知晓，肯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轻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