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恶行曝光
小兰的眼镜死机了，她再次在收容所里醒来。这次醒来比上次更饿更虚弱。枕头边有矿泉水，她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瓶，床上的面包已经馊了，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狼吞虎咽的吃得干干净净，连一丁点面包屑都没浪费。 看到放在一角的大行李箱，小兰手在颤抖，终于鼓足勇气拉开行李箱拉链，赫然看到了用自己身份开户的眼镜，她长舒一口气，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她拿眼镜戴起来，给林欢打了个电话，本来欲说千言万语，最后只得五个字：“老公，我醒了。” 这五字就是胜利宣言，林欢、史密斯、詹姆斯三人在斯密斯的办公司里听到这五个字高兴的如同孩子般手舞足蹈。 林欢赶紧追问：“你在哪？我去接你回家。” “我在江州市第三收容所。” 大家都没能想到苦寻多日的小兰就在透过窗户就能看到的不远处旧大楼里。 詹姆斯对林欢说：“离这里不到五公里，我开车送你。” 史密斯对他们摆摆手说：“快去吧。” 在车上，林欢郑重向詹姆斯道谢：“不是先生出手，我真没有办法救回小兰。” 詹姆斯说：“小事。” 林欢说：“我一直以为服部半藏是山本主管呢。” 詹姆斯说：“山本愚夫与先知观点不同，不认为计算机将取代人类，他没有加入我们。但你还是要好好感谢山本先生，全部门三千人都在找小兰，是他在超过百万条可疑数据中发现了亡者领域这个从未曝光过的异次元。” “哦。” “到了！就这。”詹姆斯把车停在躺平者收容所大楼楼下。 小兰已经简单洗漱后换了条干净的裙子，拖着行李箱在楼下等他们了。林欢一手接过行李箱，一手拉起小兰，温柔的说：“走，我们回家！” 小兰低着后，默不做声的跟着林欢。 詹姆斯急的张开巨大的双臂，一脸疑惑的叫嚷着：“嗨，就这样？你们中国人怎么这么含蓄呢？你们劫后重逢不该热情拥抱、接吻吗？” 小兰俏皮的对詹姆斯说：“大师兄，想免费看戏？你想得美呢？” 林欢很好奇的问：“你们认识？” 小兰解释说：“先知是我师傅，他是先知的大徒弟。九年前我们就认识。” 詹姆斯对小兰说：“小师妹，我真担心你在里面被折磨疯了，看见你还能笑得出来我就放心了。不过你最好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小兰说：“我的脑子还好，就是肚子快饿疯了。” 詹姆斯说：“我请你们去米其林餐厅吃法国大餐。” 小兰耷拉下脸说：“我才不要吃法式田螺、鱼卵、鹅肝酱，又贵又少还贼难吃。我要吃大鱼大rou，要吃烤鸭！” 小兰终于回到了林欢身边。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但依然受了难以治愈的心灵创伤。她这一夜醒了很多次，只要一睡着就梦到自己被酷刑折磨，惊醒后看到林欢就躺在身边才不再害怕。她紧紧搂着林欢，只有听着林欢的呼吸声她才敢合上眼镜。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 林欢醒来时，看见小兰紧紧搂住自己，无声的流泪。 “怎么了？” “林欢，别走！”小兰说：“我怕你一走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欢说：“我不走。你忘了，今天是周末。” 小兰这才想起自己刚好离家出走一个星期，说：“周末？那你要去跟先知修行。” 林欢说：“今天先知没空。马上还有个朋友要来家里作客。” “朋友？男的女的？”小兰很关心这个问题。 “女的，你认识。” “柯蓝？” 林欢说：“是的，柯蓝听说你回来了，今天要亲自上门来解释海边的事情，化解我们的误会。” 小兰说：“老公，我已经不在乎你亲柯蓝了，你再想和她有什么进展别告诉我，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家里只能有我一个女人，求你了，别让其他女人进门。” 林欢说：“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起来洗漱换衣服吧。” 小兰虽然很不情愿，还是在脸上化了最美的妆容，在衣橱里翻来覆去找到最好的衣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应该不会输给任何女人。 “叮咚”门铃响了。小兰开的门，今天的柯蓝盘起了头发，穿着一身笔挺的职业装，几乎是素颜，没了上两次见面时的妩媚，脸上多了几分英气。 小兰言不由衷的说：“柯蓝啊，欢迎！进来说话吧。”满脸的挂着不情愿。 林欢把门关上，说：“柯蓝，我这个房子做过静默处理，在这里说话不用担心被BAT截获。” 柯蓝说：“好的。”她向小兰展示自己的工作证，说：“林太太，这是我的证件。我真实身份是国家安全局特别调查员。” 小兰听到柯蓝喊她林太太，心理都乐开花了，说：“你不是中华锂业驻非洲企业的秘书吗？” 柯蓝解释说：“那是我的掩护身份。我上次在海边主动接近林欢，是想说服他做国安局线人，帮我们调查BAT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我和林欢之间清清白白，他只爱你一个。” 小兰说：“你怎么不早说？”听到柯蓝这样说，小兰别提多高兴了，心想：“今晚一定要好好犒劳林欢。” 林欢插嘴说：“你都没给我机会解释。” 柯蓝说：“那天你负气走了，我一直很自责，很担心影响你们夫妻感情。听说你回家了，今天我过来就是专程为你们调解矛盾。既然矛盾解开了，我就告辞了。” 林欢说：“等等。”他喊住柯蓝。 “还有事？” “我找到了BAT确凿的罪证。你不想看看吗？” “哦，你效率好高。” 林欢将柯蓝领入书房，在一台老式电脑里插入一张老式光盘。柯蓝以前只在博物馆里见过带光驱的老式电脑及DVD光盘，看着林欢cao作，感觉在在歌剧院看战国编钟表演一样稀奇。 林欢在电脑里播放了乔盖马与穆托姆博会面的视频录像。 柯蓝看完，不解的问：“这个视频我看不懂。你能解释一下吗？乔盖马早死了，他怎么能和穆托姆博做交易？” 林欢说：“有一种人格复制技术，可以将人大脑全部记忆与认知复制成数码形态保存。视频里的乔盖马是他十年前活着时候的复制品。” “那这个乔盖马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林欢说：“他是活的。但他不是乔盖马！” 柯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说：“你能说清楚点吗？我听不懂！” 小兰解释说：“乔盖马是人，这个是程序。所以他不是乔盖马。”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柯蓝更加糊涂。 林欢说：“你就这样理解好了，BAT系统里面一个程序复制了乔盖马的知识与性格，他自认为是乔盖马。乔盖马死后，BAT集团实际上是由这个自称是乔盖马的程序掌控的。” 柯蓝问：“录像里说的什么转生，数字永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林欢说：“没有什么转生、永生。他利用了陶哲先生留下的人格复制技术。人格复制本来是安全的，不会影响活人，但乔盖马为了制造转生假象，将富豪的人格复制到系统中后就把人弄死，谎称转生，还宣称这种转生能突破人体寿命限制所以是永生。” 柯蓝深吸一口气，说：“你说乔盖马程序在杀人！” 林欢说：“没错，他已经诱骗谋杀了十七位全球顶级富豪！” 柯蓝问：“这是你的推测还是有确凿证据。” 林欢说：“你要证据可以查封江州红叶医院八号手术室，那里是命案现场。王文良医生是知情人，你们逮捕他就能问到口供。抓紧行动也许你还来得及救非洲锂业大王穆托姆博大酋长的命。” “我记下了，马上会向组织请示。”柯蓝拿出小本记下关键线索，又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林欢说：“乔盖马程序以永生为诱饵欺骗当今世上得绝症的超级富豪，为他捐款建造离恨天空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