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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凤凰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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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祈早已被父亲骂得狗血喷头,他其实不着恼,摆摆手。..让守卫退下,他注视着父亲淡淡道:“我还要告诉父亲一件事,我已经拿到了琉球国王的让位诏书,拿到了国玺和王冠,父亲和祖父谋了几十年都拿不到的王位,我在短短一个月就完成了,下月初一,我将正式登基为琉球国王。”

    陈安邦见他脸lu满意之色,不由冷笑了一声“以为我是谋不到那个王位,天真!”

    “我知道,我心里很清楚,是因为祖父一心想让那个皇甫无晋来做琉球王,父亲只好忍着,等祖父西去后父亲再取王位,我得没错吧!可惜,父亲没有我的魄力,我不但要登上琉球国王之位,我还要把楚州水军赶尽杀绝,他们不是来和父亲谈判吗?我太欢迎他们了,我布下天罗地,就在等着他们呢!”

    “!”

    陈安邦勃然大怒,镣销链条甩得哗哗直响“敢动他一根毫毛!”

    “我为什么不敢,那个痴人竟敢抢我的女人,我若不把他千刀万剐,我誓不姓陈!”

    陈祈恨得眼睛都冒火了“父亲,和祖父都那么护着他,明天晚上,我会把他的人头送给们,让们好好心疼他吧!”

    完,陈祈转身便走,陈安邦急了,他知道自己儿子是得出,做得出那种人,无晋过来谈判,没有半点提防,肯定会中计,他若死了,自己真要成为大罪人。

    “祈儿,别胡来!千万别胡来!”

    “父亲,这人我非杀不成,我会去姑姑坟前请罪。”

    “祈儿,不要!”

    陈安邦眼睛都急红了,他大喊:“他是皇孙,是天凤太子陈祈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不成思议注视着父亲“父亲,

    什么?姑父是太子?”

    他时候曾经听过父亲和祖父称姑父天凤,这个奇怪的名字他牢牢记住了,他们远离中原,不知道天凤就是曾经皇太子的名字,这一刻,父亲的突然失口,他才忽然意识到,姑父竟然是太子。

    陈安邦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失口了,只要儿子搜查他房间,就会找到他和天凤的旧信,已经隐瞒不住了,他索性心一横道:“皇甫无晋的身份非同一般,不要胡来,不要为陈家惹下滔天大祸,不要让祖父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听见了吗?千万不要胡来,让楚州水军离去,皇甫无晋绝不会攻打琉球岛。”

    陈祈紧紧盯着父亲,心中却狐疑不定,他向后退了几步,猛地转身走了,只见他父亲在身后大喊:“祈儿,千万不要胡来!”

    陈祈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天凤究竟是什么太子?他快步走进青龙堂内院,来到父亲的书房门前,大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他下令禁绝任何人进去,现在他要进去了。

    他拔出匕首,撬开了后窗,轻轻跳进去,书房内光线昏黑,陈祈却轻车熟路mo到一支蜡烛,他从就经常被父亲带到书房来,对书房的每一个处所都了如指掌。

    “咔!咔”响了两声,火折子燃起,点燃了蜡烛,柔和的光线立刻布满了房间。

    望着这间再熟悉不过的房间,陈祈心中涌起一丝对父亲的歉疚之情,但这丝歉疚只在他心中存在了一瞬间,便消失了。

    他固然不会久长监禁父亲,只要他坐稳了琉球国王,牢牢掌握住凤舞会,他就放了父亲,也放了二叔和所有的兄弟,这是他和几名大军将谈好的条件。

    陈祈再没有多想,他很快便找到书橱内的暗格,尽管上面有

    锁,但那对他没有意义“咔嚓”他用匕首直接撬开了暗格,他时候经常见父亲从这里面拿出一些信件之类的工具,还笑着要他守旧秘密。

    他很清晰地记得,十年前姑父去世时,父亲烧了很多信,其中就包含姑父的信件,他在旁边辅佐,当他要所有信件都扔进火中时,父亲却拦住了他,抽出三封信,是留一个纪念。

    他现在要找的,就是那三封信,他知道,他想知道的谜底,就一定在那三封信件中。

    他将蜡烛固定在桌上,从暗格内取出一叠信件,居然还有一份诏书,陈祈嘴角lu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谁能想到,凤凰会里居然有皇帝的诏书,看来这里面确实藏着父亲最隐秘的工具,他翻了翻信件,从里面找出了三封已经发黄的信,就是姑父写给父亲的信,信角上写着天凤。

    陈祈今年二十五岁,他不止一次见过姑父,他印象很深刻那是个缄默寡言的男子,很少话,对他微是冷冷淡淡,他一直就觉得姑父很神秘,没想到姑父真有神秘的身世。

    陈祈拆开信,一封封地了起来,信中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在询问,什么时候让他为琉球国之主,里面有大量的复国、复位的字句,陈祈信中越来越惊疑,当他到第三封信的最后时,陈祈终于找到了谜底。

    他到了一段悲忿的文字:晋安宫乱,楚王窃据国鼎,是岳父等六勇士将孤救出雍京,流落东海,孤一日不在想着光复皇位,诛绝逆贼,重建正统,但孤驰驱三十年,最终饮恨于东海,眼看孤大限将至,心中不堪悲戚,望君忠于先父之誓,扶我儿无晋为琉球国君,以琉球为基业,西取楚州,和西凉军共取雍京,重建晋安之帝,孤在九泉之下,也将感君之恩,天凤泣血叩首。

    陈祈的心凉到了冰点,一切他都明白,为什么从惟明可能获得最好的工具,而他得不到,为什么祖父一定要把琉球国君之位给无晋,原来他们陈家只是仆人,只是微贱的下人,他们就像奴隶,把几代人辛苦种出的粮食奉献给主人,他们只能主人旁边咽着口水。

    还有他最心爱的女人,祖父和父亲毫不管他的感受,要把她送给惟明,惟明不要,又把她送给无晋,就因为他是奴隶,他不配获得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禁绝碰我,我身子已属于他人!”他脑海里呈现那天晚上虞海澜手握匕首,指着自己胸膛,她那冰冷的眼神几乎将他心都割碎了。

    在她逃走后,他在她的房间内找到一只本子,上面写满了“皇甫无晋,的名字。

    陈祈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已经三代人四十年了,难道他陈祈,还有他的儿子、孙子,都要一代一代永远成为皇甫家的奴隶吗?永无翻身之日吗?

    不!绝不!他陈祈绝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隶,他一定要将皇甫无晋赶尽杀绝,一定要夺回自己的女人。

    从琉球岛到白沙岛相距遥远,如果是夏天,需要十天的海程,但冬季则需要半个月,一般冬季是大船归港,休养生息的日子,商船不再出海,贮存物资,期待来年开春,但也正是在冬季出击,才能聚敌而歼。

    清晨,无晋走出船舱,慢慢走到船头,他凝视一轮向阳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翻滚着紫红的早霞,向苏醒的大海投向千紫万红的光芒。

    这时,他感到一人从后面抱住了自己。

    “不再睡一会儿吗?”无晋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虞海澜的脸被向阳照得红红的,映照着叫nèn而精明的光泽,短短十几天,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悲戚、不再憔悴,惨白的脸上开始呈现青春的光泽,她才二十岁,她本该就是青春活泼,只是她心中装了太多的冤仇和伤感,现在无晋找到治疗她内心创伤的良药,那就是爱,无论是白日的浓情mi意,还是夜晚的恩爱交缠,都让她渐渐解脱了内心的枷锁,他绝不会再让师姐重回凤凰会。

    “这么美好的清晨,我怎么集睡得着?”虞海澜的话语很轻柔,她面对早霞慵懒地伸展着叫躯,她雪白的长裙和乌黑飘逸的长发恍如被早霞点燃了。

    她身上有一种成熟的美,一种海洋女儿独有的自由坦dàng之美,她根本不在乎无晋是否给她什么名份,只要无晋爱她,她就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无晋,还记得我们和白沙会之战马?”虞海澜回头微微笑道。

    “怎么会不记得。”

    无晋牵住她的手,面对向阳笑道:“师姐神勇无敌,以一敌九,无晋自愧不如。

    “少贫嘴!”

    虞海澜心情愉快,虽然无晋贫嘴她也不在意,她嫣然一笑“其实我其实不善于临战搏击,我还是善于医术,这次剿灭白沙会,我还是做的军医吧!”无晋傲然一笑“那是固然,当初我们只有几十人,可现在我有数万官兵,战船千艘,以石击卵,连我也不需出战,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

    “无晋,可不得大意,白沙会实力其实不弱,凤凰会和它几次交锋,都没有能剿灭它,他纠艮狡猾,从不会和正面作战。”

    无晋微微一笑道:“我自有对他们的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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