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疑影扩大
第五十一章 “师父。吃饭了。”夕央的声音有些不自然。顺带了些撒娇讨好的意味。 凌月伸手扶一把准备下床的玄逸之。抬头看向夕央。语气淡淡:“为了你师父好。你最近还是不要到处去晃。不用易容就敢去死人间。我真的很佩服你。”原本只是打算开一句玩笑。却不想自己话音才落。夕央突然就在桌边跪了下來。着实吓了她和玄逸之一跳。 这丫头又想干什么。 “徒儿知错了。请师父责罚。”夕央耷拉下脑袋之前。恶狠狠瞪了凌月一眼。看來她把凌月当成告密的小人了。 玄逸之扶着桌沿坐下。略有些不耐的抬抬手。皱眉道:“亏得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辛亏这次有凌月在。否则在为师赶过去之前你就死了。”叹一口气。“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逞强。不要逞强。偏偏不听。” 这种满含教育意义的场景让凌月头顶瞬间飞过一群乌鸦。她从小最怕的莫过于师父长篇大论的大道理。唠唠叨叨说个沒完。原以为作为幻灵宫宫主的玄逸之不会像她的师父那么啰嗦。现在看來完全是她想多了。天底下所有的师父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 “唉唉唉。逸之兄。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罚她了。”重点是放过她的耳朵。 凌月这话一出。不仅是玄逸之。就连夕央都一脸惊讶的望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一样。凌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咽下一口口水。在桌子另一边坐了。假装自己不存在。玄逸之轻咳一声。一摆手。对夕央说: “你也起來吃吧。下次不敢再这么胡闹。” 夕央点头如捣蒜。一脸欣喜的坐在玄逸之身边。动手帮他布菜。 随便吃了几口菜。扒完一碗米饭。凌月就放下筷子不动了。双手抱在胸前低头皱眉若有所思。玄逸之抬眼看她。不经意的问一句: “在想什么。” 脑海中重现陆正源和那个少钦的对话。似乎他们正在办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且最后竟然要戮跟着那个人。 “盯着他。倘若他不依命行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从陆正源的这句话可以看出有人很有可能会死。但是。。 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这让事情陷入了死局。 凌月微微皱眉。愣愣说了一句:“还沒想到。” 现在最快了解事情真相的办法是回去找司马皓轩问清楚少钦是谁。他又去了哪里。但是玄逸之伤还沒好。夕央之前又暴露了面容。自己现在一走了之肯定不行。虽然他们和自己沒什么关系。但私心來讲。玄逸之是目前唯一能够打败并且杀了戮的人。倘若他现在出了什么问題。那么以后所有的事都会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凌月自问沒有能力打得过戮。所以进退两难。 江湖恩怨和朝廷纷争牵扯在一起。本就让人头疼。更何况是幻灵宫那种魔教。江湖上的名门正派自允为替天行道。若不是忌惮幻灵宫有玄逸之和天巫决。早就联合起來为民除害了。再加上现在天巫决流落在外。难保有人不会想要夺为己用。以此放纵下去。不难想象天下能乱成什么样。 怎么偏偏所有事都出在这个节骨眼上。第一时间更新你们是串通好的么。 “咱们得先想个办法拿到天巫决。”凌月抬头望着玄逸之。眼神坚定而郑重:“你知道天巫决的厉害。也知道现在朝堂之上的纷争。这样下去天下必定会大乱。我想既然逸之兄自己出幻灵宫想要解决。也是抱着不要把事情闹大的心思。既然这样。你我可以做个交易。”凌月斜起嘴角。看着玄逸之。 “你想怎样。”玄逸之微微抬眉。目光骤然冷冽。看的凌月心头猛然一颤。 沒有人能猜到他的心思。就连天巫决被戮偷走的事幻灵宫的其他人也都不知情。这次是打着带夕央历练的旗号出來。原以为事情很好解决。却不想戮却跟朝廷扯上了关系。这也是他迟迟沒有动手的原因。现在情形越來越让他看不清楚。又怕天巫决暴露。所以隐忍不发。但是等绝对不是办法。他也很是踌躇。 方才听凌月的分析。仿佛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这让他有些诧异。而更多的则是惶恐。对于面前坐着的这个女人。不免又多了几分戒备。 “别担心。我也是从我们共同的利益考虑。”看着玄逸之突然发狠的目光。凌月不是不害怕。却也明白此时根本就不是害怕的时候。还是应该说正事:“目前而言天巫决才是关键。第一时间更新你拿到天巫决。我也能多一层放心。所以我可以帮你。如果能一役直接杀了戮固然好。倘若杀他不得。就等他日。” 玄逸之望着凌月。嘴角渐渐抿紧:“你说的都是对我的好处。你为什么要帮我。”心中的疑影渐渐放大。那种被人窥见秘密的感觉令他感到恐慌。 “我说了。你拿到天巫决。我也能少两重危险。互惠互利。有何不可。”凌月一笑。一脸轻松。 她怕的并不是天巫决。而是天巫决在戮手里。那个人手段阴狠。倘若他掌握了天巫决中所有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不牵扯朝廷的事。可以。”玄逸之口气软了许多。他才不关系所谓朝堂之事。于他而言。幻灵宫才是他的天下。 “可以。”凌月回答的干脆。“但是以现在你我的状态。只能智取不能硬攻。”说完瞥一眼玄逸之受伤的肋下。“我先去打听点消息。你和夕央好好呆着。哪都别去。我很快回來。” 玄逸之并不阻拦。定定看着凌月出门。眉头又紧了几分。 “师父。师父。”夕央从沒见过玄逸之这么阴森的表情。不觉有些害怕。小声叫他。 师父变得好奇怪啊。自从见过这个女人之后。整个人都仿佛绷紧了一般。再也不似从前淡然沉着。这个女人是什么來头。看她的样子并非等闲之辈。怎么会好端端的和朝廷扯上关系。还有她为什么要帮师父拿回天巫决。这根本跟她就沒什么关系啊。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心中疑问太多。夕央一脸疑惑的咬着筷子看着同样疑惑很多的玄逸之。颇有些手足无措。 屋子里异常的安静。甚至能听到走廊里有人经过轻微的脚步声。夕央望着玄逸之。玄逸之望着已经关上的房门。久久移不开目光。
半晌再夹两筷子菜。食之无味。肋下的伤口隐隐作痛。玄逸之放下筷子。硬撑着走回到床边。躺下。伤口处传來的疼痛让他的脑子清醒。第一时间更新满脑子都是凌月的脸。还有她那仿佛洞悉一切令人害怕的眼神。 隐约中觉得她很熟悉。却又不曾想过在哪里见过。那种迷茫的感觉让他煎熬。更觉得烦躁。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不知道夕央在干什么。惊动了玄逸之。他坐起身子。看着站在外厅柜子前翻腾的夕央。微微皱眉:“你在找什么。” 夕央被这一问。立刻转过头來。一脸被吓到的表情。愣了一瞬。她又回过头。双手从柜子里捧出一堆瓶瓶罐罐。献宝一样堆到玄逸之床边。扬着头一脸惊喜的看着他道: “师父。师父。你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随便翻人家的东西。为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话说到一半。玄逸之拿起其中一个小瓶。看着上面贴着的标签微微发怔。打开來闻了闻。眉头微皱。伸手翻了翻其他的瓶子。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都是经过提纯的麻醉类毒药。稍微一滴刺进血管就能让人的神经麻痹。还有几瓶是用作易容用的药水。凌月怎么会有这些。 看着些药物的配比。都是非常巧妙和精致的。当今世上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有医怪。但相传医怪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死了。且从未听闻他有收过徒弟什么的。那么。。 这个凌月到底是什么人。 “师父。师父。”夕央看着玄逸之逐渐冷冽下去的目光心底渐渐有些害怕。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并不十分肯定。”玄逸之的面色缓和了一些。看向夕央:“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还有的。”夕央一边答。一边跑回到柜子前。从最里面拿出一张薄如轻纱的人皮面具。递给玄逸之。“还有这个。” 玄逸之伸手接过。指腹触摸上面皮。一阵粘腻自指尖晕开。再拿近仔细看那面皮上的细节。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笃定。这种东西绝对只有医怪能做的出來。这个凌月绝对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早就该想到的。当朝皇帝身中剧毒能解。就算凌月的毒计高超肯定还有人在她身后帮她。 难道说医怪并沒有死。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來就被玄逸之自行否认了。当年的事江湖疯传。绝对不可能。 可是。依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披露。让整个事情连接不上。到底是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