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好婆婆待媳妇如亲生,表叔叔教外甥学做人
红梅回来后,似乎和生病前的状态变化不大,只是不爱笑了。但到晚上后,红梅一人不敢单独上床睡觉,红梅妈说,这一年来都是她陪红梅睡的。 新汉妈准备让红梅适应一下,先把红梅领到她自己的房间,可红梅不肯睡,新汉妈出来后不久,红梅就抱着一个枕头过来了。新汉妈无奈,只好陪着红梅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床后,新汉妈与福昌师傅唠叨起这事,觉得还是要想办法让她慢慢适应,新汉妈担心新汉回来后红梅还要和自己睡。 “孩子刚好了些,你就先依着她,也就是害怕,新汉回来就会好的!”福昌师傅这样宽慰着老伴。 “要是新汉回来还这样,怎么办?”新汉妈仍是不放心。 “不会的,你看他们之前多好,如胶似漆的,总黏在一起!”福昌师傅笑呵呵的。 “嗯,希望这样就好!”新汉妈叹了一口气。 “快到春节了,孩子他们都要回家了,我们要提前准备下才好!”新汉妈突然想起应该置办一些年货的事。 “还得给对门的王师傅家备点礼物,每次家中没人时,总是麻烦他们过来照应,要不然这些鸡早都饿死了!”新汉妈自言自语着。 红梅很快也起床了,她现在能给自己梳头,收拾床铺、象以前一样帮着做饭,只是比之前的动作要慢些。见到福昌师傅和新汉妈后,仍亲热地叫着爸和妈,让两位老人心里热乎乎的。 “哎呀,妈、妈,好痛!”从厨房传出红梅的哭叫声。 新汉妈和福昌师傅吓了一大跳,两人赶紧冲进厨房中。 原来红梅看见煤气炉上水壶中的水烧开了,就关了煤气炉准备将壶中的开水灌入热水瓶中,失手将壶中的开水淋到自己拎着热水瓶的左手上,热水瓶掉落打碎在地,红梅的抖着左手,一边哭着叫疼,一边哭着说把水瓶打碎了。 “孩子,别哭了,打碎就打碎了,不要紧的,都怪mama!”新汉妈一边安慰红梅,一边迅速地拿走红梅右手中拎着的水壶,拽过红梅的胳膊将她的左手放在水龙头下,拎开水龙头,用冷水给红梅被烫伤的手降温,“孩子,不要紧的,会有点疼,一会就好了。” 尽管新汉妈的动作很麻利,但红梅的手上还是烫起了几个大水泡。 “孩子他爸,你过来扶住红梅的手,帮她多冲一会,我去调一些药液来。”新汉妈自己懂得一些防止烫伤的秘方,经常有人烫伤找她来救治,所以家中经常备有一些材料。 这个治疗烫伤的配方并不复杂,材料也非常简单,就是陈年的石灰和纯正无杂质的菜籽油。难以掌握的是材料的比例和调配过程的把控,要将一定比例的石灰水和菜油调配出鸡蛋液状来。 新汉妈将调好的药液拿了过来,又让福昌师傅取了一瓶高度白酒,含了一大口,喷在红梅的烫伤部位来消毒。喷上去的那一瞬间,红梅又叫了一声疼,新汉妈用一根消毒过的羽毛醮取药液轻轻地涂抹在红梅被烫伤的部位后,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瞬间冲淡了刚才火辣火辣的灼痛感,红梅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也不哭了。 “红梅,现在不疼了,对吧?”新汉妈轻声问道。 红梅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一个笑脸。 新霞收到新汉从深圳寄给她的信,称准备在春节前回家,问新霞是否需要什么,他可以从深圳给新霞带回来。新霞给新汉回了一封信,称她现在什么都有,都不需要,而且家中购买东西也较之前方便很多。提醒哥哥早点回家,注意路途安全。 让新汉没有想到的是,回江口的火车票太难买到,他已经连续排了二天的队,都没有买到火车票。在售票窗口打开的瞬间,人挤着人,大家相互紧贴着,生怕有人插队进来,但还是没有买到车票。没有火车票怎么办?新汉有点发愁! 正在新汉犯难之际,小毛叔叔来找他了。小毛叔叔给他带来了一些礼物,让他稍给新汉妈。 “你回去告诉你妈,我今年春节不回了,就在这边过,春节期间事情较多。”小毛叔叔把礼物拿给他时对他说,“这些东西,请你帮我稍回去,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让你妈放心,我在这边很好,不用担心!” “我自己还没有买到车票呢,已经排过二天的队了,准备今晚就在售票大厅等一晚,争取明天早上能排到前面一些。否则就回不去了!”新汉苦笑道。 “我已经来过二次了,你不在,估计你是排队买票了,你不用去了,我已经帮你弄到票了。”小毛叔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来,“你在这边没有关系,单靠排队是很难买到车票的,你看到火车站有多少人在彻夜排队呀?” “真的呀,那太好了,是多少钱,我给你钱吧!”新汉太高兴了,没有想到小毛叔叔帮他大忙了。 “只买到了硬座票,也没有多少钱,就算我送你好了,不要拿钱了。再说当初我过来时还是你们给我的钱,要不我把拿你们的钱还给你?”小毛叔叔笑着说。 “那就算了吧,都是自家人,也不要分得那么清的!”新汉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哦,对了,你春节过后还来深圳吗?”小毛叔叔问新汉。 “还来呀,在家里挣钱太难了,这边虽然辛苦些,但比家里挣钱要容易得多。”新汉坦诚地说道。 “哦,你若是还要来呢,就不要把挣的钱都带回家,在这边一定要留些钱应急的,毕竟在外,总是有不可预测到的事。另外回家时在火车上切记不要带太多现金。春运期间火车上的小偷特别多,防不胜防,你宁可花点钱通过邮局寄,若是金额大呢,可以通过银行汇款。放在这儿的钱最好也不要都放在住处,可以到银行办一个存折。”小毛叔叔细心的叮嘱新汉。
“好的,谢谢叔叔!”到底是自家人,讲话都是实实在在的。 “另外,我们已拿了一些明年要做的工程,你若是想做呢,可以找一些有瓦工技术的人来,到我们工地打工,包吃住,500元一个月。杂工呢就少些了,大概200到300元吧。找30到50人都行,但需要身体好些的,脑子要活络些的。”小毛认真地对新汉说,他知道,新汉也在工地上做过。 “我明年想组织一个工程队,可以做包工吗?”新汉试着问道。 “做包工,你行吗?不过这个我做不了主,要去问下老板,但工人的事我是可以做主的!”小毛掏出一支烟递给新汉。 新汉推辞了,他还是坚持不抽烟。 “你烟都不抽,还做什么包工呀?”小毛叔叔取笑他,“在工地上,烟就是介绍信,酒是通行证,无烟无酒路莫行,除非家里有背景。你知道这个常识吗?” “那我买上烟带在身上不行吗?”新汉执拗地认为,抽烟对身体没有好处。 “有烟无火,难成正果;有火无烟,不如上天。在中国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外处事,都是这个理。不是叔叔教你坏,你要想做成事,很多事都要学会,甚至去歌厅、玩女人这种事,你都要慢慢习惯。”小毛自己并不想让新汉这样,他认为,你要出来混,就得适应环境,否则就很难立足。 “这样吧,你回家后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就过来,否则还是待在老家安心本份地做事。你有手艺,人也不懒,也饿不着。”小毛说完就离开了。 小毛叔走后,新汉内心好久不能平静。来深圳快一年了,平常也听到工友们闲聊的一些事,讲到内地很多来深圳做事的女孩子,为了挣快钱,多挣钱,在歌厅、咖啡厅陪聊,陪客人玩,甚至还带回家上床。工友中就有人出去玩过女人,回来后还津津乐道,他自己对此一直是不屑一顾的。尽管他有时也会想红梅,但那是自己的女人,怎么想都是正常的,无论如何不能打别的女人主意,这在结婚时新汉就暗暗发过的誓。难道没有这些就真的行不通,新汉不相信,他觉得自己凭本事吃饭,事情总是要做出来的,不可能是吹出来的,只要肯干,就一定会有人喜欢。再说小毛叔是坐过牢的人,他能那样讲、也能那么去做,这个可以理解,但自己万不可象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