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还能活多久？
“父亲，维兰德家族现在就剩两个董事席位了，还有一个是荣誉董事……” ‘呵呵，吃干抹净，还让维兰德家族挂职，还真是面子里子都想要啊，’公司高层弯弯道道的博弈，李赤虽然不懂。 但他知道想要实现心中的想法，让人类文明免于灭亡，维兰德工业必须控制在手中，谁都不能染指。 做决定时，不会有人跳出来反对，特别是那种不分对错，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 还有一种人，那就是只顾自身的利益，这种人也不能留。 除此之外，文明的大过滤器，自然灾害，小行星撞击，能源危机，科技停滞，核战争…… 过滤器有大有小，但不管大小，人类都挺过来了，正式迈入星际时代…… 他可不想看见如此璀璨的人类文明，毁在圣母手中，这种人不适合成为做决定的人，只适合待在虚拟世界，安安静静过一辈子。 这也算是文明的过滤器之一，一个文明，本就应该有无数选择，无数条路，身为一个文明的领袖，当然是全都要。 “维克丝，我要重新拿回维兰德工业，”李赤看着维克丝，开始吐露心中的想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维克丝感觉自己变了，变得不在埋怨，不在怨恨Medpod3000上的男人，开口回道： “父亲，你想做，就去做，我永远站在你身边，永远支持你……” “维克丝，”李赤对于这个剧情角色很复杂，他不知该以父亲的身份面对对方，还是以陌生人，以李赤的身份面对对方。 他理解对方看向他的那种眼神，那是每个人，每个孩子，都渴望得到的眼神。 那是渴望得到父亲认可的眼神，她只想要得到一次认可，哪怕只是一个认可的眼神。 但老维兰德都没给她，就连维兰德工业的继承权也没给她，更是看都没正眼看过这个女儿。 明明女儿如此优秀，老维兰德却总是执着于仿生人，大卫。 这或许是老维兰德儿子的替代品，或许是老维兰德内心深处的愧疚。 至于老维兰德内疚什么？ 他不知道，他不是老维兰德，他是李赤。 既然老维兰德不待见这个女儿，让给他好了，他需要对方，需要对方的才华，需要对方的管理能力。 “不，维克丝，我不需要你的支持，我要你去做。” “父亲，”维克丝突然与李赤对视，直直看着李赤望来的眼神，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最渴望的东西么！ “父亲，你已恢复年轻，还需要我么？”维克丝面对李赤的眼神，慌乱躲闪开来，低头问道。 “维克丝，这次的事让我明白，一个人是有极限的，”李赤又不懂管理，他需要对方管理公司，当然得顺着对方来，继续道： “其他宇宙，外星文明，对人类怀有敌意的外星文明，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维克丝。” “父亲，我知道了，要做到什么程度？”维克丝第一次得到父亲的首肯，还有些不适，下意识问道。 “维克丝，你觉得维兰德工业，在整个外星文明面前能做什么？”李赤不答反问道。 “这，”维克丝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没反映过来，当她拿维兰德工业与小破球对比时，才回答道：“什么都做不了。” 一家公司，私营企业，永远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利益。 从古至今，从未变过。 “维克丝，之前，我们是为了钱，现在，我们是为了什么？” “父亲，你是说，”维克丝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到李赤点头，又担心道：“父亲，他们是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的，那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维克丝，在光年这个距离上，派出去殖民的人类，早已跟人类割裂，光速对于他们来说，早已消失在空旷无声的宇宙深空，再也无法联系，”李赤叹道。 这就是初入三级的硬伤，人类不再是一个整体，又回到了熟悉的城邦时代。 “他们的不满能让文明强大么？他们的不满能对抗外星文明么？他们的不满能让他们开会快点么？”对于小破球上四分五裂的国家，他是看不上的。 没有一个统一的政体。 还打外星人？ 搞笑呢？ 别被追着打就不错了。 “父亲，我知道了，”维克丝重重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第一批遭遇第三类接触的他们，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至于直接公布外星人的消息，向全人类坦白外星文明的存在。 到时候的人类社会肯定很魔幻。 有一探真假的，有跪下抱大腿的，有建造飞船逃跑的，有零元购的…… 就是没人反抗。 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空口无凭，这是有先例的。 二十世纪初，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小破球所有国家沦陷，最后就只有一个守住了。 这还是人类自己作死搞出来的，如果是外星病毒，那也不用玩了，小破球自己把群退了吧，留个全尸，做个体面的文明。 “维克丝，我们需要整个维兰德工业，”李赤从Medpod3000上起身，这是对维克丝的最后叮嘱。 “父亲，我一定会拿回一个完整的维兰德工业，”维克丝丢下这句话，声音里透着决绝，踩着黑色高跟鞋走了。 …… 维克丝走后，李赤看向场中仅剩的女医生福特，问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维兰德先生，你，你，”女医生欲言又止，迟迟不敢开口。 “直说就是，怕什么？”李赤瞥了眼旁听他与维克丝谈话的女医生，这人他之所以没避开，便是因为对方已经上了他的车。 面对Medpod3000永保青春的诱惑，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如果对方选择离开，他也不会阻拦。 “维兰德先生，你还有半年到两年不等。” “半年么？”李赤低声喃喃，半年时间已经足够，就看新的世界有没有逆风翻盘的机会了，当即打开金手指。 他上次扫描，是公元2094年1月，现在是2096年5月，已经过了两年半。 刚穿过来时，雷达送了一次扫描机会，后面他才明白，其实不是送的，而是一年一次。 94年的被他扫了，95年，96年的他还未扫，当下就可以扫扫看，会有什么样的世界？能一发入魂就好了。 随着他心中默念，雷达开始扫描，第一次扫了两圈就停下了，他点开一看，默默念道：‘阿凡达？我记得里面有一项跟意识有关的技术，还有超导矿石，还不错。’ 接着，他开始第二次扫描，足足扫了两分钟才出来结果，当他点开查看是哪个世界时，直接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