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我不会弹琴
“好厉害！这就是30级的实力？”高火林气喘吁吁问。 “不！这是22级的实力！”实话实说罢了。 高火林眼皮跳了跳。 高治气左眼皮跳完右眼皮跳。 高火林称了声好，话锋一转： “许茫，我承认你的实力的确可以做一做这个家主。但单凭这一点休想我支持你，你可以尝试再说服我，我只给你十分钟……” “我只问三叔三句话。” “你说。” “第一句，你们打不打得过我？” “很好，年轻人有股狠劲，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决意说不，你便以武道压我低头。” 许茫不置可否： “第二句，我有没有后代？” “不错，这是向我指出这个位置你不打算坐很久，一段时间之后还会还给高家。” 许茫笑笑，抛出第三句： “最后一句，治气能不能肯定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代家主？” “……” 高火林沉默片时，向许茫伸出手来： “合作愉快！” 高治气确实有百分之九十以上可能成为高家下代家主，然而要说板上钉钉，便连高火林也不敢肯定，现在不就出了许茫这个意外么。 许茫最后一句话有三层意思： 一，按目前的情势，高治气不一定能当上家主； 二，他会帮高治气扫平这些障碍； 三，他不做家主后，会将这个位置交给高治气。 “你要我怎么做？”高火林问道。 “我已经有个比较成熟的想法……在那一天到来之时，倘若大势已明，希望三叔能投我一票。” 一道灵光闪过，高火林瞬间意识到： “看来二姐已经答应了你……原来如此，我还诧异她为何能请动你参加龙门之战？” 能当上家主的自然是人精，许茫不由点赞： “三叔果然是明白人，那的确就是我出手的原因……燮毋霸确实是天才，二叔没有取胜的把握，这才想到请我出手，事实证明，我确实要比燮毋霸牛逼一点点！” 这种时候该装的还是要装，尤其在高火林这种真正的大佬面前，你不拿出点气势，他都不稀得正眼瞧你。 高火林瞧了瞧两人，忽然问道： “那么治气在经邦的烂摊子，你打算怎么帮他？” 许茫还未回答，高治气已是无比震惊。 “爸……家主……” 高治气既震惊又感动，想跑又不敢，干脆直挺挺地跪下： “我铸下大错，请家主责罚！” 高火林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关爱，疾言厉色道： “哼不孝子，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烧掉资料，便能掩盖你勾结外族的事实？你可知道三刀六洞、逐出家门八个字怎么写？哼，忤逆子，老子的位置马上就要交出去，自己到下任家主面前领罚吧！” 要不咋说人家高治气聪明绝顶呢，立刻就闻弦歌而知雅意，转身跪到许茫面前，一哽咽，泪珠就来了： “治气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请家主责罚！” 许茫被他爷儿俩搞得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装模作样扶起高治气： “行了行了，又没外人，你俩就别演戏了！三叔，治气的事早晚都是隐患，你们准备一套说辞，到时我以家主的名义赦免他就好了！这事儿不难办！” 高治气一块石头现在才算落了地，真心实意地向许茫道谢。 …… 潜龙区新开了一家大型商场，名字叫宝利。 过两天就是高家主导的旨在分配栖幽令牌归属的“寻仙联盟”正式成立的日子，许茫既然有志于家主，这个会是必须参加的，在高火林的建议之下，他独自来到宝利商场的西装专柜挑选衣服。 又得花一大笔钱，他不由为自己的钱包哀嚎。但没办法，就他那几件皱巴巴的衣服，真要登基成高家家主，谁信啊，说是保洁都有人信…… 高治气本来要跟着过来给他掌眼，高家子弟从小锦衣玉食，眼光自然极高，许茫觉得不妥，一是觉得太早暴露两人的同盟不好，二嘛，正因为高治气太有眼光了，他挑中的衣服又怎么会便宜？不得好几万啊！算了算了…… 逛了一阵，那些美丽的导购小姐个个热情洋溢，让许茫无比社恐。他到处踟躇张望，跟个乡下人似的，最后决定偷偷地逛，询价、试穿、看质量啥的统统不要，趁人不备，随便拿套千把块钱的买了就走…… 此时商场里一楼大厅正在举办一场音乐会，没有一首流行歌曲，都是钢琴曲，应该是世界名曲吧。 许茫自认是下里巴人，对这些阳春白雪的东西随时敬而远之，并不是不喜欢，而纯粹就是不懂欣赏，没有那种艺术细胞。 不过鉴于那些衣服的价格对他冲击力实在太大，他觉得听会儿免费的音乐会至少可以让自己的穷酸得到短暂的纾解。 台上人唱着什么、弹着什么许茫一概不知，他也懒得去看节目单，就在那儿单纯的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片乐不沾身。 这时主持人再度上台，用优雅的嗓音说道：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主持人汤稻雨。接下来要登台表演的这位先生，刚从国外最知名学府的古典音乐专业深造归来。他曾参加由两个世纪前的著名音乐家路西恩命名的国际钢琴比赛，并获得金奖。下面让我们有请国际著名青年钢琴家高治力先生登台表演，大家掌声欢迎！” 高治力？ 没听过，大概的确不是高家人吧？起码许茫没见过。 穿着古典帅气音乐服的高治力来到台上向观众鞠躬，他十分的高大英俊，又是斯斯文文、风度翩翩，引得一众师奶纷纷欢呼。还有小朋友在叫，“哇！哥哥好帅！” “下面我为大家弹奏一首路西恩大师谱写的经典曲目《心碎小夜曲》，希望大家喜欢！” 舒缓流畅的音乐像水一样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许茫也没啥文化修养，更欠缺艺术鉴赏能力，只要听得舒服，弹奏者没有明显卡顿和失误，多夸几句“牛逼”就完事了。 听完此曲，许茫和大家一起卖力鼓掌，蹭完一曲，还打算再蹭一曲。 台上高治力看见许茫，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扭头对主持人说了几句，只见汤稻雨捂着丰满的胸部优雅起身，用好听的声音说道： “多谢各位的掌声，我们将邀请一位幸运的观众上台，与高治力先生进行友好互动，哪位有兴趣可以举手！” 当下便举起稀稀拉拉几只手。 许茫怎么可能举手，他一不会弹钢琴，二不是社牛，见主持人盯着他，紧张得手心出汗，好像又梦回课堂被老师点名，赶紧跑。 “那位先生请留步。” 大家顺着汤稻雨的目光，正看到打算离开的许茫。 “先生留步！” 漂亮而丰满的汤稻雨连忙再叫： “高先生愿与先生共同弹奏一曲《C小调奏鸣曲》，以报答观众厚爱！” 许茫发誓，他绝对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曲目，他甚至都不知道C小调是啥意思，就像他也绝对是第一次见到高治力一样。 大佬，你自己装逼就好了，何苦害我啊！我还给你鼓掌叫好了呢！ “抱歉，我不会弹琴。” 许茫有些小慌乱，双手乱摆： “别别别，我不会弹琴，我愿意把机会让给别的先生……我就适合当个观众，给别人呐喊助威。” 汤稻雨笑道：“先生何必客气？高先生相邀，那是何等的荣耀……你大概不知道高先生是何等样人，我告诉你……” 还待再劝，却见高治力起身，向大家笑笑： “忘记跟各位介绍，这位是许茫许先生！许先生武学修为惊人，已达到30级巅峰，至今未尝一败，已被好事者隐隐许为‘嘉城第一高手’。我曾听人说过，万物一理，殊途同归，想必武学之理也和音乐之理是相通的吧？许先生是绝顶高手，一窍通而百窍通，乐理自不会差，何不上台指教一二？” 看人家这话说得，明明想打你脸，先给你戴顶高帽子，话儿也说得文绉绉的，让人不好拒绝。 不过许茫最擅长的就是硬拒： “多谢多谢，我还是不上去了……武理乐理多半的确是相通的，只是我还没到那个境界。高先生见解非凡，又是国际著名钢琴家，想必武道修为也是高深莫测，真有兴趣的话，不如下来和我比比拳脚？” 高治力还是年轻，他懂个屁的万物一理，他就是想把许茫拉进自己的优势区啪啪打脸。 哪晓得许茫不为所动，反过来要拉他到优势区，就凭高治力那十来级的修为，下去不得被许茫打死？ 这才叫缝被把自己缝里面了，妥妥的作茧自缚。 “我我我……” 见高治力吞吞吐吐的样子，许茫大乐： “哈哈，再见啊大家，我突然想起我饭还没吃呢！高先生，你继续弹你的棉花，我嘛，铁锅炖大鹅去了……” 说完就脚底抹油，嗖地跑路。 高治力明显不怀好意，一会儿多半还要找事，再留在这里纯属有病。 三楼，男装品牌“格里高尔萨姆沙”门口。 许茫做贼似的溜进来，指着最便宜的一套对店员说： “麻烦把这两件包起来，谢谢。” “好的……先生不试穿吗？” “不用了不用了。” 试啥呀试，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穿啥都不好看？ 既然如此，我买啥都特么一样！那肯定首选便宜的啦！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横插进来： “这套西服并不适合他……小姐，麻烦先不要打包，我帮他重新看一套！” “好的女士，本店品类齐全，您二位请慢慢挑选，有需要就叫我。” 女士？帮我挑衣服的女士？ 这不科学，我居然有这个待遇了？许茫你可以啊！ 许茫正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但她已然跳到许茫面前。 “姐夫！”女人调皮的叫了一声。 “咳~~~~~咳咳~~~~~” 许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是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