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做中间人

    “白狼，此事你可有把握？”茅安问道。

    “万事岂能都等到有万全把握了再做，你说呢六爷？”白狼道。

    “你说得对，事到万全，便也失了先机。”茅安道。

    “六爷，你不必为我担心。像这种邪乎的事情，我以前也见过不少。”白狼道。

    “邪乎的事情见过不少，那你的当初是如何应对的呢？”茅安问道。

    “邪乎到家必有鬼。而真正的鬼，大多藏在人的心中。跟这些个魔鬼打交道，总要有点魔鬼的手段，而我恰恰专擅此道！”白狼说着把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茅安看了看白狼，又看了看王德发。从王德发的眼睛里茅安看到了他对跟着白狼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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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岳峰，好几年没见你了。你最近在干什么呢？”一个路人拉住余岳峰问道。

    “哎呦，是你老兄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跳。”余岳峰道。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你是不是最近在做什么亏心事啊？”路人问道。

    “什么话！我这叫常怀畏惧之心。”余岳峰道。

    “话说回来，你最近发什么财呢？我昨儿个看你和番子混在一起。”路人道。

    “嘘……我们去祁隆小酒馆喝两盅。容我慢慢和你道来……”余岳峰对路人道。

    祁隆小酒馆的幌子下面，两个人推杯换盏。余岳峰道：“我悄悄告诉你啊，这个发财法子，你可别和别人说啊。知道的人多了，咱们就不挣钱了。”

    “你放心，就算是为了钱，我也不能做大嘴巴，是不是？”路人道。

    “这些年我跑遍整个柏州府，甚至连京师都去过。到最后才发现，最适合挣钱的就是我们这惠阳港。在惠阳港待过的人都知道惠阳港的番子特别多。番子长得黑黑的，有别于大魏人。一般大魏人，看到番子一般都躲得远远的。是不是？”余岳峰问道。

    “没错啊，这番子饮食习惯都和我们大有不同，竟然还有人用手抓着饭吃，像没开化的野人一样。还有那个味道啊，走过身边就闻得到。比馊水还要恶心。”说着说着路人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起来，像是真有番子在身边路过一样。

    “你看我和你们就不一样，我就喜欢和番子交朋友。我的番子朋友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余岳峰得意道。

    “惠阳港有这么多番子吗？官府不是说，凡是番子入境都要获取合法身份吗？每年惠阳港也不会有一千张批文呀？”路人一连三个问题，诉说着心中的疑惑。

    “赚钱嘛，总是少数人的游戏，人多了那还赚个锤子啊。机会也一定是在你想不到的地方，都能想到也就轮不到你了。”余岳峰道。

    “这些我都懂，你就不要和我卖关子了。”路人着急道。

    “其实吧，你只要反过来想想就全明白了。”余岳峰道。

    “怎么个反过来法，你倒是说啊？”路人问道。

    “你刚才自己不就说了吗，在惠阳港不可能有这么多合法身份的番子。但是和他们这个群体接触以后你就会发现，这个数量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只会更多不会少了。”余岳峰道。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然后呢？怎么挣钱？”路人道。

    “都到这一步了，这顿酒你请！必须你请。”余岳峰道。

    “好！”路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干了，我请就我请！”

    “老板。再给我来五斤酱肘子。”余岳峰对祁隆小酒馆的老板喊道。

    “五斤？！你吃得完吗？”路人震惊道。

    “你管我，吃不完我不会拿回家去吃吗？要不要听了你？”余岳峰道。

    “客官，还要么？”祁隆小酒馆的老板问道。

    “要，要，要！酒也再温一斤！”路人对着祁隆小酒馆的老板喊道。

    “上道！嗝……”余岳峰手举大拇指打了一个酒嗝。

    “来，吃着，喝着。接着往下说……”路人帮余岳峰把酒斟满。

    “我和你说啊，去年官府就有公文布告过，番子如果没有文牒那就是非法的，举报这种非法的番子是有奖励的。”余岳峰道。

    “哦？还有这事儿。怪我没留意，举报一个奖励多少银子？”路人问道。

    余岳峰举起一根手指。

    “一个番子，一两银子？似乎也不多啊，这也是要担着被这些番子日后打击报复的风险的。”路人试探地猜测道。

    “一个大子儿！还一两银子呢。你倒是想得美！”余岳峰埋汰道。

    “嗨！这算哪门子发财的路子？你在逗我玩，骗我酒钱呢？”路人抱怨道。

    “几年前，你想想我什么模样。你再看看我现在的穿戴，要不是老相识。我至于为了这一顿酒，和你聊这么久？哼……”余岳峰作势要站起身来。

    “小余，哦不，余老板。我只是瞎嘀咕，你别往心里去。又不是谁都有你的眼光，看不明白也很正常，你说是不是？”路人见余岳峰要走，连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来……坐……酒还没喝完呢，怎么能急着走呢？以前你不是常说‘有得酒一杯啊，万般好滋味。’嘛？”

    “亏你还记得，不错！是好朋友！我和你说，这酒啊，就是通气合好，好东西啊，好东西……”余岳峰举着酒杯道。

    “别说了，我干了！你继续。”路人又干了一杯道。

    “痛快。”余岳峰也是一仰脖子道，“你要是真举报，那就是把路子走窄了。番子比我们有钱，为什么有钱？因为，他们做的是出海贸易，赚得是互通有无的钱。我们比番子的优势在哪里呢？”

    “对喽，我们是大魏人，是惠阳港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们消息灵通啊，我们人面熟络啊。这就是我们的优势。这一点，也许大部分惠阳港的人看不明白，但是番子的圈子里可是明白得很。所以，番子他们很喜欢交本地的朋友，这样他们探听消息，打点官府，做什么都比自己出手要方便，你说是不是？”余岳峰似乎喝得有点多了，没等人问就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于是你就做了番子们和官府的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