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话：类星城

    张恒推开门，抬眼一看便是活蹦乱跳的赵穹以及瘫坐在一旁却面露微笑，啊不，已经可以说是狂笑的顾天淳。

    “这……”张恒虽然相信顾天淳可以帮助赵穹恢复，但没想到是如此的有效，简直就是活死人rou白骨。

    最初回到医务室的赵穹，体表几乎没有一点好rou，脸部更是被无数巨蚁啃食，脚踝处有多处酸蚀伤，且在路上全程失血。现在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竟然就恢复如初，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靠，张恒，顾天淳是真的有东西啊。”赵穹挥了挥自己的胳膊：“他就把手往我身上一按，然后就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出现，然后就piupiu几道光闪过，就把我治好了。”赵穹连说带比划，但还是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恒坐在地上扶额听了半晌，实在有些蚌埠住，冲着赵穹摆了摆手：“你才刚恢复还是先消停消停吧。”

    “天淳，你来说吧。”张恒转向了边上还在傻笑的顾天淳。

    “啊？嗷嗷。”顾天淳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来：“这个，是我的一种能力，他可以将四周的灵气收集起来储存，或是直接引流到生物的身上以达到快速治疗的效果，不过比较消耗我的精神力。”

    张恒了然的点点头，坐起身来，从食物里找到一盒巧克力，递给顾天淳“吃点恢复一下。”待顾天淳接过后，再一次坐回了原位：“这和真言道种有关吧？”

    正嚼着巧克力的顾天淳惊讶的转过脸。

    “看来我说中了。”张恒在确认了顾天淳的反应后，接着道：“我猜，这个真言道种应该是会选择某些人给他们带来一些力量，类似于小说里的传承。”

    接着他指了指顾天淳的手背：“被选中的人，身上应该会有一个类似于印记之类的东西，除了本人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见，对吗？”

    “对……对。”反应过来的顾天淳木讷的点了点头，他没想到仅仅只是这几天自己的表现，张恒就把关于真言道种的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还有别的对吗？”张恒就这么看着顾天淳，说道。

    “还有，关于道种的由来，其他的，你都猜到了。”顾天淳回答道，听到这话，一边正在和已经苏醒的李丽说着什么的梅苏洛突然转过脸来，好似很有兴趣的样子。

    “这个嘛……”顾天淳把自己梦里的情景大致地说了一遍。

    “看来，我和你差不多。”梅苏洛听完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我的梦里，和你所说的完全不一样，而且，我只做过一次梦。”

    “那苏洛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就解释得通了，天淳，之后的梦里，你尽量多于那个女人接触，得到更多的情报或者能力。”张恒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两天没有刮胡子了，下巴有些刺手：“总而言之，我们小队看来是有非常高的安全保障了。”

    “那我们接下来……”梅苏洛接道。

    “回去吧。”张恒淡淡地说。

    赵穹奇怪的摸了摸脑袋：“不继续找了吗，还有两个小队没有下落啊？”

    “不用找了。”赵穹叹了口气数道：“当初我连蒙带骗，把大家都叫出来找人，是有我的私心在里面，还在体育馆的时候，我探测到了一些波动，穹顶的分析是，短时间内会有东西袭击体育馆，而且范围极小，只要出去，就不会受到波及，我原本计划是以出去找人为借口，等到体育馆被攻破，人数死伤后，再回去，依靠我们的能力，很快就能掌控大局，但……赵九行这家伙给我上了一课，人做事还是要讲一个良心，所以我们回去，尽可能地把人疏散，怎么样？”

    众人没有作声。

    “我知道我不道义，但现在还来得及。”张恒依旧平静：“其他小队，可以确定的是一队已经死于赵九行之手，但我们目前对上赵九行没有胜算，另外一支小队我们目前没有任何线索，如果硬要寻找，那么就会达成我当初的目的。”

    “不用说了，张恒，我明白。”赵穹拍了拍张恒的后背：“我们一起回去吧？”

    “你们……不准备谴责我吗？”张恒惊讶道，他本来已经做好被大家炮轰甚至是被赵穹狠揍一顿的心理准备了。

    “我们……认识太久了，张恒。”一向大大咧咧地赵穹此刻确实认真无比：“你向来不会听我的，这个你我都是知道的，我猜到你还有东西隐着我，但这只是你的计划而已，并没有成真，还有机会补救不是吗？”

    张恒像是第一次认识赵穹，那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义字当头，勇敢无谋的男人，笑了笑：“你要是早知道，就该早点和我说。”

    “嘻嘻。”赵穹咧嘴笑着，却没有答话，周围的众人也都是和赵穹相似的态度。

    “没有你，我和阿穹还有大家，可没法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这种事，如果你不说，大家都不会知道，我们没法堂而皇之地去共情其他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以此来说你什么。”李丽说道。

    “我无所谓，反正还没有发生。”和张恒越来越熟悉的梅苏洛，也开始向着张恒说话了。

    “我，我没意见。”顾天淳到是直接。

    张恒看着眼前的同伴，第一次发自真心地笑了出来，确实，在这种时候，做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足够了：“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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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着自己的身体随着看不见的力量漂流在一个固定的轨道上，方晨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与担心。

    “散星大人注意，已经进入散落星河范围，请自觉收敛所有武装。”楔的提示音响起。

    方晨看了看自己身上，全身上下破破烂烂的，幻化的防具外衣已经被那只凶兽撕成了无袖衬衣，唯一的杀伤性武器在对拼的过程中受损严重，有着不少的崩牙与卷刃，现在正放在自己的个人空间内。

    “应该……没问题吧？”方晨心中暗道。

    眼前的光芒越来越强，就在方晨感觉自己快要被甩出去的时候，一只白暂的手一把拉住了他。

    方晨打眼一看：“启明？”

    “是我。”一把抓住方晨的正是闭着眼睛，没有什么表情的启明：“我今日正有余闲，特来为你引路。”

    “啊，谢啦？”方晨不知道接什么好，试探性地说道。

    “不必。”启明摆了摆手。

    “真认真啊……”

    “跨过此处，便是散落星河，记住，等等出去之时，跟紧我，无论看见何物，切莫大呼小叫。”启明叮嘱道。

    “嗯嗯嗯嗯。”方晨点头如捣蒜，毕竟自己现在还被人家在物理意义上的提在手里，还是乖一点为好。

    “很好。”启明满意的说道，单脚跨出，就好像电影里的转场一样，方晨只觉眼前一转，自己便被各种建筑包围了。

    “虽然散星只择智慧生物，但人类，依据是最多的被选择的物种。”启明讲解：“这里，便是人类散星聚集的城镇，名为类星城。”启明淡淡地评价道：“无论何处世界的人类，在渴望方面都出奇的一致。”

    “那还有别的，额……类别的散星？”方晨有些疑惑。

    “有，但不多，智慧生物的进化方向都出奇的一致，因此分支其实并不多，不过还有由非智慧生物进化而来的类人类散星，以及本身超脱物质生命的智慧生命，天灵类散星。”好似看出了方晨的心思：“别误会，这三类散星分区域居住并非有什么不和，智慧生物喜欢与自己相仿的个体群居是自然的规律。跟我来。”

    启明带着方晨来到了一处华丽建筑前：“这里便是类星城的登记处，在这里可以申请散星等级评定，以及各种散星系统的服务，而每一位新人，来到这的第一件事，便是对自己进行等级评定。”

    方晨在启明的督促下，走到了其中一个窗口处，一位身穿制服，神态明媚的女孩，正在整理文件，看到方晨，旋即露出了职业的微笑：“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我要申请等级评定。”方晨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的，请问，有没有依照等级序列事先进行的自我评估呢？”女孩回答道。

    “等级序列是什么？”方晨问出了这个问题的瞬间，就感觉到了这个问题的奇怪。

    “根据方天星阁的规定，散星根据自身的综合能力除开特殊称号外可以分为：微星，明星，灿星，绚星，耀星，恒星，恒辉星，且在此基础上可以分为，下位，中位，上位，三个阶段。”女孩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听到方晨这种常识问题也十分耐心地解答着。

    “额，我没有进行过自我评估，请问这会有影响吗？”方晨接着问到。

    “并不是，没有进行自我评估也没有关系，我们会安排相应的人员为您评估请稍等。”女孩微笑着，准备为方晨匹配评测员。

    “不用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女孩的动作：“我来为他测评吧。”启明悠悠走到了方晨的身边说道。

    “哎呀，是启明大人啊，那自然可以。”女孩惊喜地说道，接着他递给了方晨与启明一人一颗闪着光芒的小球：“这是目前空置的评测区，请两位移步。”

    启明接过小球，手中微微用力，一声脆响后，启明消失在了原地，方晨有样学样，捏碎小球，下一刻，自己便出现在了一处类似于角斗场的评测区块内。启明站在面前。

    “让我看看你的变化，方晨”启明信手一挥，一柄精致的长剑便出现在他的手里，配合他带着闪金丝绸点缀的长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方晨也不敢托大，将横刀从空间中取出：“喂，启明，这只是评测而已啊，你不会来真的吧？”

    “我向来以为，只有来真的，才可看得到最真实的结果。”启明淡淡的说道：“放心，我只用这身体，与这柄剑，攻过来吧，尽你所能。”

    方晨牙齿一咬，提着横刀，一个错现，来到启明的身后，不到一秒钟的功夫，刀芒已经指向了启明的背后。

    “嗯？”横刀顺利穿过，方晨却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手感不对。”

    在看启明此时正面朝着自己站在原地，除了转身外甚至连动都没动过。

    “有这种事？”方晨不信邪的再一次出刀。

    “招数杂乱毫无章法可言。”启明横剑一格，架开方晨的攻势，剑花一挽，将剑反抓，一个剑柄打在方晨的胸膛上。

    方晨吃痛，后退数步，才站稳身子。

    “偷袭出其不意，尚可称赞，但决策无谋，与强于自己的人交战，一击不得，切忌再追。”启明数落着方晨刚刚的表现：“若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那评定确实可以结束了。”

    听着启明有些失望的语气，方晨有了几分火气：“那你再看看这个。”说罢再一次错现在了启明的身侧。

    启明出剑封住方晨的刀路，一只脚勾住方晨的脚踝轻轻一带，方晨只觉身形飞转，转眼间已经趴在了地上。

    “若你一味只知偷袭，那必不堪大用。”启明淡淡点评着：“你的能力远非止于此。”

    方晨不语，错现起身，再一次将手里的横刀挥向启明，启明挥剑便想拦，却不想方晨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锋利的剑锋，全然不顾手上的鲜血。

    启明眉眼微微一挑，手腕翻转之间，持剑挣开了方晨的手掌，但方晨的横刀已到面门，与此同时一股启明熟悉无比的能量散发开来。

    启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上面有几滴温热的液体在流淌。

    方晨在使用过概念同质转化后，虚弱的问道：“这够不够？”

    “不错，以伤换伤，并能够通过同质转化中和我的护身”启明赞叹道：“不过，用我的力量来对付我，着实有趣。”

    “那我的评估？”方晨忍着手上伤口的疼痛，略有期待地问道。

    “很不错，我为你评估的等级是。”启明手一松，长剑凭空消失：“微星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