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摆筵席,宾客满坐喜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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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摆筵席,宾客满坐喜洋洋 张诚良在安排客人就坐时忙得不亦乐乎。正午过后,一阵噼噼啪啪的开席炮竹骤向过后,跑堂打托的年轻小伙子就将菜端上一张张桌子。其实在未开席之前,香喷喷的诱人的菜肴气味,早就从厨房袅袅地飘溢出来,弥散到整个客厅,让客人垂涎欲滴,甚至那些喜好饕餮之人,被诱得已掩饰不住喉咙发出一阵阵细小的咕噜咕噜的滚动声,显出欲尝美食的迫不及待的馋相。几个生龙活虎跑堂的后生敏捷地往返于厨房和餐桌间,把一盘盘香喷喷的各种菜肴摆放在客厅和大门前的圆桌上,使浓郁的香味随即弥散在客厅的每个角落和大门附近,顿时放纵的吆喝声、行令声、酒杯碰撞的叮当声,在客厅内外的空间飘荡、游弋、交汇,充斥了整个筵席,嘈嘈杂杂,喧哗无比,热闹非凡,使刘禄晟一家感到无比的喜庆欢悦。为表示谢意和尽到必不可少的礼仪,刘禄晟带着妻子儿子在支客的引导下,逐桌向亲戚朋友敬酒致谢,觥筹交错中说的都是同样的话:“一点薄酒不成敬意。让诸位破费了,不好意思呵。请诸位吃好喝好。” 客人散去,收拾完杯盘狼藉的残席场面,客厅又显得安安静静空空荡荡了,就像演出过一场大戏的舞台,曲终人散后剩下的只有寂静和空虚,惟有客厅中堂的位置安放的一张簇新的枣红色的香案上一对描金的大红蜡烛燃烧的火焰仍在欢快地跳动舞摆着,不甘寂寞地在悠悠燃烧。微风中蜡烛虽然摆动的幅度不算大,却舞得多姿多彩,动感悠然,不时发出细小的扑哧扑哧地响声,宛如一个心情愉悦的人在抒发心中的快乐一般,这才使一种喜庆的气氛延宕着不至于完全消失。刘禄晟和几个主要帮忙未离开的人都感到疲惫了,各自倚靠在靠墙的栗色木沙发上,微闭着眼帘打盹养神,但脸上因饮了不少的酒,都泛上了酡红色。那种酡红附在年纪不同的人的脸上,焕发出的色彩就大异其趣了。年纪大的人,因那张脸在岁月中经受了太多的风霜刀剑的侵袭,不再焕发出生动的光彩,泛起的是一抹黯淡的绯红,就像天上灰暗的云朵附上了柔弱的晚霞,点缀出的是一层淡然的浅红;年轻的人,因身强体健,生气勃勃,脸面呈现的红色却是光彩照人的色彩,神彩奕奕的神情,勃发盎然的生气。刘成浩今天的心情同楼房刚竣工那天一样,特别愉快,因而敬酒时喝了不少的白酒,斜倚在沙发上微闭着眼还不时在呃呃地打着酒嗝,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酒气。 大家在沙发上小憩了会儿,村子上帮忙的包括张诚良几个人打了个盹也相继悄然回家了,几个主要亲戚上楼找床去了,只有刘禄晟父子丝毫没有上床休息的意思。他们只眯了下眼就似乎消除了大半的疲劳。刘禄晟从斜倚的姿式坐正身子,定定地看了会儿欢快地燃烧的蜡烛,起身离开沙发,挪步时也示意儿子跟着他。父子俩步子都有些飘浮地来到大门前宽阔的水泥场坪上。他们踩在破碎的鞭炮屑上感到身子有些飘浮不稳。这是房子竣工时远处的亲戚未及时赶来燃放恭贺的鞭炮,在今天喝喜酒时补放的留下的鞭炮屑子,尽管远没有楼房竣工那天的积聚得厚,但也在门前薄薄地铺了一层浅红,人踩在上面有种柔软感。看着那无数落红般堆积的炮仗屑子,刘禄晟眼前就不由地浮现出前来祝贺的客人济济一堂的热闹情形,心中不觉又浮升起一种自豪和满足感,感觉有这么多亲朋莅临他们家道喜祝贺,是给他面子,是对他人生成就的肯定和褒扬,他能不心生自豪吗?所以他在轰轰烈烈的喜庆场面消退之后,心情仍然像波浪起伏的湖面难以平静,仍然感到兴奋自豪,仍在疲倦中毫无睡意,并在这种甘之如饴的心绪中想起了对儿子交代一件更要紧的事情。他带着儿子屋里屋外,房前房后看过一遍之后,才回到了大门前场坪边沿的一排镶有一米多高纯白罗马柱的栏杆旁站定,双手撑扶在上面鹄立远眺。他神态庄重,情绪亢奋,就像一个指点江山的仁人志士,又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严峻将军,抬头远眺了一阵四野的熟悉景色后,侧过头来对伏在他身边的儿子说:“当时你执意要选这块地方奠基是正确的。你看,这里比低处的田畴高出二米多,站在场坪上就能登高望远,一览无余地望尽房前的田畴和远处的景物。” 刘成浩不无自豪地“哦”了声,沉静地没有多说什么。 大半年多前,楼房还在精心规划中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父子的意见是不统一的,多有龃龉。刘禄晟是老派人物,思想相比之下还是墨守成规得多。他不准备把房子建成与众不同的样式,也就是说能在村子里称得上别具特色的类似于别墅似的小洋楼,而是因循守旧地拟将楼房建成同村子上其他农户那样毫无错落有致可言的像火柴盒一样直上直下的楼房。理由是,与四邻八居住在一起,最好不要标新立异,处处显出与人家不同,显出阔绰神气来,以免落得个显摆的嫌疑。而刘成浩则不同,认为做房子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要经过深思熟虑反复考虑后才能动手,样式更不能因循守旧落于俗套,建成后不能显得土里土气的样子不经看。在经济允许的情况下,哪怕负点债,也要把房子建得气派漂亮些,要超越村子上现存最时髦的楼房。几经争论,他最终说服了父亲,父子才艰难地达成一致。他专程到县城请专业人士画了张图纸回来。但在先址上父子又意见相左。父亲要挨着老房前不远起基,儿子却执意要将基地往老房前移上一大段,到那块靠近塘边和溪流处仍是属于自家宅基地的开阔地方建新房。他耐心地对父亲说:那里地势较高,不落洼,上年头遇上炮燥的天气,底下的一层不会因回潮而显得湿漉漉的烦人,再则,房前就着一条小溪,长年累月能听得到水流的吟唱,不失为上好的风水;另外,基地的左手不远处就是一方有源头活水的面积将近一亩的水塘,水塘边还柳绿依依,平时洗濯或是闲时垂钓伸脚就到,这样的地方做房更方便生活,也透溢着一些典雅和风致。儿子娓娓述说着自己富有远见的看法,父亲不时转动着隐含在深沉眼眶中的眼珠,睫毛也不时地抖动着,最终向儿子颇有理由的申说屈服了,变得心悦诚服地遵从儿子的意愿。他顿然觉得这个他一直看扁了贯于游手好闲的儿子,若真正将一项事放在心上细心琢磨,还是有些头脑的。那一瞬他仿佛刚认识儿子一样,不由地对他刮目相看。事实雄辩地证明,儿子在建房的眼光上要高过父亲一筹,在这件事上若用高瞻远瞩来夸赞他一点也不过份。楼房装修完毕的那天,刘禄晟看着超过五十平米的大客厅,以及与城里的楼房一样设计的厨房、卫生间颇具现代结构,就发自内心地称赞这样的房子结构科学,设计合理,气势非凡,不落俗套。上下三层,都设有卫生间,这是村子上任何一家不曾有的农村楼房的新颖设计。刘禄晟内心不住地啧啧称赞刚落成的可称为高楼大夏的楼房,喜不自胜地喃喃对自己说:而今作田打土巴的人也享受到了城里人一样的居住条件,舒适无比,真是今非昔比。 刘禄晟从一阵忆想中回过神来,饶有兴趣地望着比自己站的地方要低二米多的一条蜿蜒溪水中悠然嬉戏的几尾小鱼,心里无比畅快惬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优哉游哉的灵活小动物,感知它们是那样的自由自在,快活无虞,不觉莫明其妙地生出了羡慕之情。他观赏了一阵,从优游的小鱼那里回过神来,望着一直在凝神瞩目远山的儿子,郑重地挑起了他在心中存放了一段时间的重要话题,认真而严肃地说:“成浩,现在家里在村子里算是首屈一指的楼房也落成了,如你所愿,下一步家里要办的大事就是你的婚姻之事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到了男大当婚的年纪。”
“我知道你和妈都为此事着急,这事急不得,总要遇到合适的才行。”刘成浩以理解父亲心思的口气回答。 “我急着把房子做起来,就是为你找对象打基础的。俗话说,有了梧桐树就不怕引不来金凤凰。现今我和你母亲该做的事都做停当了,你自己的事就要你自个儿上紧发急了。”父亲以诚恳的态度正儿巴经地说。 刘成浩做出稳重的神情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情。若遇上了性格相合,长相和各方面都过得去的我就谈一个。但事不在急上。” “你不着急,可是做父母的心情就不相同了。生下你,本来就晚了十多年了,我和你母亲现今都是到了花甲的岁数了。岁月催人老,我都快两鬓斑白了,你娘更是白发苍苍了,你再拖后几年成家,我们连孙子都抱不动了。” “那我就尽量快一点,不让你们焦急地等待太久。” “是自己谈,还是家里托媒人给你找?” “婚姻自由,对象我一定得自己谈,不喜欢叫别人牵线搭桥。” “那你就把这件事当成当务之急吧,不要再不当一回事的拖延时间了。去年托人给你介绍对象,你总是说一栋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破旧不堪的平房怎样有脸面带进人来,现在这个尴尬就不存在了。” 儿子被逼急了,就显出胸中有数地说:“这事,你同娘放心就是,我定不会让你们等很久的,保证不用太长的时间就带个媳妇进门给你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