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平行线
“那么,既然是试验,为什么不直接那三体星系来做试验对象呢?”主席问道。 “不行,三体星系距离我们太近了,为此我放弃了48光年以内的一切恒星系,当真正起到作用时得到末日之战。”罗辑回答。 “我和他是一样的理由。”我说。 “那好,你们二位接下来要干什么呢?”主席问。 “冬眠,到末日生效的那个年代去。”我和罗辑说。 “这人,怎么换了这么多?”我问诺克曼,如今,负责我生命安全的是林鹏,大史由于在一次执行命令中受到了核辐射,从而染上了白血病,被上级安排冬眠去未来救治。 “哦,最近流行一种轻流感,为了不感染到您,特意换了一大批人,但病状不严重,就是流鼻涕,打喷嚏,即使是不吃药,几天也一样能好。”林鹏回答。 “轻流感。”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东西:基因武器。概念中这种武器隐形传染,误感染者即使是被击中,最多就是普通感冒,可是,一旦和目标的基因配对,那造成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我的身体一定支撑不住,于是命令,现在就让我冬眠,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林鹏立刻回报给了上级,上级立刻执行了这个计划,于是,我提前一步走进了时间的平行线。 时间之外的历史1: 三个太空天梯目前都已初步铺好了一条导轨,运输能力虽然还是有点差,但极大程度上让太空与地球之间的来往变得密切,毕竟,这和化学火箭可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 一光年之外,云天明的大脑以百分之一的光速驶向三体舰队,一个微小的智子伏在他的“帆”上,不停地给三体舰队提供坐标参数,一个人类的实体标本对于三体人来讲也是十分有诱惑力的,即使智子传达了多少人类的图片,那也只是一张图片罢了。预测着,半世纪后“宇宙邮箱”将会跟随三体探测器前进,接受来自敌人的“礼物”。 章北海来到了一家陨石收藏馆。 “您是军人吧?”章北海问道。 “您的眼力真好,从气质上立来看,您也是。”店老板笑到。 “确实,您是什么时候搞起这个生意的。”章北海继续问。 “上次跟一群南极探险队的人去探险,以外获得了一块外太空来的石头,于是就爱上了陨石。”老板说。 “哦,那您这里有没有那种易加工,不易碎,能做车床的那种陨石。”章北海问。 “那就是铁矿石了。”说着,老板从后面的玻璃柜子里拿出了一块苹果大小的铁矿石。 “这上面除了铁元素,还有钙,镍,硅,锰一些微量元素。”老板说。 “小了点,有没有更大的?” “这东西可不按大小买。”老板说。 “行吧,那就买三个这样的,够用了。” “好,市场上的话,一克20美元,这些的话……算一块六万,三块18万。”老板说。 “给我个账号,我把钱打进去。” 老板愣了一下,说:“其实,随着现在上天容易,各种矿石价格都跌了一些,这些也就值……” “不,就这个价,就算是对我要送的人一种尊敬吧。” 章北海带着矿石,回到了一间地下室内,他拿出了一把2021式手枪,取出里面的子弹,因为子弹都是用无壳型,所以去下弹头很容易,随后,章北海用高压刀把这些矿石切成大小差不多的三十小块,分别装进子弹里,随后,他找来一块猪rou,把它穿上航天服,然后用手枪射击。 只听见三声枪响,章北海脱下了穿在猪rou上的航天服,看见猪rou里面镶嵌着的都是铁矿石后,就把装着陨石子弹的枪装进口袋里,来到了太空。 大会开完了,一群航天科研人员走出了太空舱,开始拍照,章北海就在两千米外的一个掩体后,租装好了枪,枪上携带着的是步枪的瞄准镜,为了和手枪配对,章北海把夹具型换成了磁铁型。
在地球,即使是最精良的狙击枪也无法打中两千米外的事物,而在太空,一把普通的手枪就可以做到,因为太空中没有阻力,子弹是以均匀直线运动射向目标而不是一道抛物线。 瞄准以后,章北海对第一个目标开了十次枪,第二个十次,第三个十次。夜光背景下,仿佛一个萤火虫闪烁了三十次。 其实章北海也害怕伤及无辜,但要是真的伤到了也没关系,毕竟,这可以减少怀疑。 无辜?要杀的这几个也是无辜的,可是正因为在三体危机之前,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航天时代的大门,就是那段精力,固化了他们的思想。他们的牺牲,应该看作是对航天的最后贡献。 十秒钟后,击中的迹象出现了,三个目标都冒出了白汽和血液,而章北海也看到了他期待的口型:陨石雨。 章北海不动声色的回到了黄河站。 虽然都说再见,但谁都知道,这是永别了。常伟思来到机场,他来为临行的军人们说最后的话:“同志们,你们将要去未来,最早苏醒时间为五十年,最晚为一百年,甚至更晚,到那时的工作环境将更加严峻,你们要知道自己的思想中,那些是过时的,那些是继承的,不要忘记我们军人本身的血性。”常伟思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让我们为未来的同志们问好吧。” “首长,我头一次为我是个无神论者而感到遗憾,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幻想我们在某一处相遇。”章北海说。 一向冷峻的章北海居然说出了这种话,令常伟思感到意外,但是作为军人,要把自己内心的余悸掩埋。望着特遣队远去的背景,常伟思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章北海,那个坚定的将士走了,再也没有像他一样的人了。但他的胜利决心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不免让常伟思嫉妒。 雪下了起来,在常伟思六十岁生日这天,他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也看到了人类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