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遁走
封神:殷商大祭司正文卷第二百五十五章遁走“还用得着你来救?” 哪吒冷笑不已,丝毫没有把齐琼楼放在眼里。 齐琼楼倒也不恼,现在了解那位域外天魔的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不知还有没有下一次。 他以道祖的权柄,排开天道对哪吒的压制与敌意,说道: “哪吒,我无意与你父亲为敌。” “相反,我是整个洪荒最希望他没被封印的人。” 哪吒闻言,狐疑道: “哦?为何?” 齐琼楼便将自己渴望借助域外天魔之手为自己复仇的事告知。 当年,他被五位古老者欺骗,去以死换一个适应末法大道的临时防护阵法。 得知自己的真实来历后,那滔天的复仇怒火从未消散。 他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古老者不会放任一个掌控五种至高大道的不稳定因素在洪荒宇宙存在。 加上自己的确来自天道,是域外天魔的敌人,毫无容身之所。 为了寻求自保与复仇,加入域外的阵营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为何不在白药被封印前加入。 自然是为了让自身有价值。 比如揭开封印的价值。 而此刻看到哪吒,他的价值又多了一条。 齐琼楼直言道: “你还有多少同伴,以我如今道祖的身份,可以让天道取消对伱们的监察。” 哪吒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屁孩了,脾气虽然依旧火爆,但脑子可灵活得很。 在看到证据之前,齐琼楼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所以,依旧保持着战斗距离。 他嗤笑一声,“实话告诉你,父亲就是看我们憋久了放我们出来玩玩而已。” 齐琼楼凝视着哪吒,似在分析这句话的真实性。 没错,若这些人都可以出来。 那深渊中的子药岂不是想出来就出来? 能让五位古老者都不敢远离洪荒宇宙的域外天魔,当真是那么好封印的? 鸿钧已经消失,天道权柄全部放弃。 子药恐怕也有自己的谋划。 齐琼楼觉得,纳投名状的时候到了。 “可否让我与你的父亲交谈一二?” 他耐心询问道。 哪吒抱着枪哼道: “虔诚供奉大商天帝,说不定某天我爹就大发慈悲给你降下启示了。” 齐琼楼敏锐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沉思片刻后,道: “信仰之力?能给我绘制一副你父亲的神像吗?我会挂在紫霄宫日夜供奉。” 面子不面子的他倒是无所谓。 五种大道中的截取一线生机,令他冥冥中察觉包括大罗在内的万事万物,都走到了一条分岔路口。 一边是通向彻底寂灭的死路,一边是真正的生机。 哪吒听到他的提议,顿时也感起了兴趣。 把大祝的像挂在紫霄宫供奉? 这不是骑在天道头上拉屎吗? 他略有狐疑道: “你真有这么大的能耐?” 齐琼楼颔首笑道: “我本就拥有三清后土以及鸿钧的大道,如今又得了道祖身份,论战力,我可与古老者相比,论权柄,天道法旨一下,除却大教,整个洪荒都得供奉你父亲的神像。” 哪吒觉得这是大功一件。 反正出来前,得到的命令是把洪荒搞乱。 让整个洪荒宇宙供奉大商天帝? 是个好主意。 不过在答应前,他问道: “孔宣呢?他比我先出来。” 齐琼楼回答道: “死在了诛仙四剑下。” 说罢,他挥手,在空气中显化了那一战的画面。 四把纵贯星空的仙剑降临,将一切都绞得粉碎。 那恐怖的杀力与剑道真意,即便只是虚幻的景象也令哪吒不由得后退半步。 “出手的,是通天的红尘身,天通道人。” 齐琼楼解释道: “孔宣应该是想去刺杀截教气运之子黎芦,但被赵公明挡住了,赵公明也死在了诛仙四剑下。” “截教气运之子?”哪吒蹙眉道:“孔宣都想要刺杀他,难不成此人对父亲有威胁?” 齐琼楼笑道: “黎芦,截教无尽岁月以来,气运化形为人,得天道至高功法《大罗宗元》,大罗对他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他的成长能让截教壮大数倍不止,是一把纯粹的剑,若能利用得当,未来能够斩开深渊封印,我想以你父亲的能耐,即便封印有一丝松动,也能重见天日。” “大罗宗元?”哪吒眉头紧皱,他是知晓那一战的前因后果的。 时溪那一剑,可是斩开了无尽时空,剑光怕是到现在都在播撒永恒概念。 作为神话大罗的源头,若黎芦日后当真成为了第二个时溪,会不会比古老者还要强大? 难怪孔宣要去刺杀。 “风险太大,我说过了,父亲不需要任何人帮助,”哪吒盯着齐琼楼道:“若你去域外亲身体验过末法大道的力量,便知他是你无法揣测的存在。” 他眼中掠过杀意,“黎芦,断不可留。” 齐琼楼微微摇头: “他的赤子之心,已经成为他成道的基础,只要稍加利用,截教会成为他的死敌,鸿钧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所有天道权柄,我建议你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而且,非古老者,在诛仙四剑前,毫无胜算可言。” 他望着远方星域,说道: “更何况,通天把蓬莱岛都搬到五庄观去了,整个截教都在为黎芦护法,别说被洪荒排斥的你,就算是拥有道祖身份的我,也无法再这种阵容的保护下刺杀黎芦。” 哪吒好不容易出来,是想立大功的,绝非随便找个地方大杀特杀那么简单。 可现在,刺杀黎芦这条路,明显行不通。 齐琼楼显然看出了他心中的忧虑,于是指了另一条路: “至高大劫即将来临,若你想把洪荒搅得天翻地覆,在大劫时将大劫破坏即可。” 哪吒眼神一亮,“这能给洪荒放血?” 齐琼楼点头道: “至高大劫,来自于大罗们平时创造大劫磨砺道果的残留劫运,这些劫运在漫长时间中不断汇聚、沉淀,最终形成一场裹挟整座洪荒的滔天大劫,即便是大教,也容易受到创伤。” “那感情好,”哪吒思来想去,问道: “至高大劫还有多久?” 齐琼楼答道: “不到百万年。” 哪吒在神话时空中的岁月,已经无法用数字来衡量,百万年对他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等待的耐心是有的。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得去做。 “你可知洪荒的哪吒在哪儿?” … 五庄观,天通殿内。 “师姐请回吧,我天仙之后,自然会回蓬莱岛。” 白药对来劝自己上蓬莱岛的碧霄说道。 碧霄忙道: “小师弟,在哪儿修炼不是修炼呀?蓬莱岛的条件可比这穷酸道观好得多,再不行,你去三仙岛呀,大兄和大姐都帮你把洞府开辟好了。” 白药摇头拒绝,轻声道: “不必了,天仙之后,我也只是回去见二师父一面罢了,不会待在截教。” 鸿钧消失的那一刻起,慢慢谋划的时间已经没有了。 若找不到他,便要迅速证大罗,并加快真身孕育回溯概念的速度。 要真让鸿钧取代了大混沌,比自己先一步成为混元大罗金仙,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他要出去结因果,以杀证道。 碧霄抿了抿嘴,心想小师弟也太犟了。 还半点面子都不给。 “那你安心修炼,师姐先回三仙岛。” 碧霄告辞离去。 目送背影,白药重新坐回蒲团。 他盯着地面,心想通天把蓬莱岛搬来,可谓是很多事做不了。 比如罗睺入侵人参神树灵智这件事。 在古老者眼皮底下,两人是不能联系的。 进度如何,并不知晓。 连与深渊沟通都不能做。 实在太近了,他能感知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通天“关心”的视线下。 和软禁没什么区别。 白药心底闪过冷意。 既然这么有闲心,就给你找点事做。 夺舍通天的计划,拥有截教气运之子的身份只是次要的。 甚至连重证大罗都只能排到第三。 他最大的依仗,是通天一次次利用他来截取生机欠下的债。 没有他,截教早就在封神大劫倒塌,通天也会沦落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白药现在要的是,洪荒大乱。 羽化仙的传承,他毫无保留的播撒给所有人。 凡是羽化仙,都会成为他的眼睛。 届时但凡洪荒发生了什么事,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白药腰背挺直,缓缓闭上眼。
片刻后,天通殿内,一切器物尽皆消失,化为了星海。 璀璨的圆环,以他为圆心迸发。 圆环上,繁琐的大道符文紧密排列,无比玄奥。 这是他临摹来的镇元子之道,不需要去领悟,只要全部抄录后,斩来养剑即可。 “嗡——” 虚空荡起阵阵涟漪,色泽如霜水的大罗剑脱离心湖之鞘,悬于头顶。 这时,白药果然发现通天的视线聚焦于身。 想看,那便好好看吧。 自从列仙会后,他便没有动用过自身的截教气运。 作为气运之子,自然不用担心背负的气运遭受太多反扑。 不过…… 要是因为斩道时太过专注,导致忘记自己是人,有重归气运形态的迹象。 通天就得想办法前往黎芦时间线中的每一刻,去稳固黎芦的人形了。 一环套一环,通天一分心,白药真正的思维直接趁着鸿钧不在遁走,去挑起古老者大战。 然后把所有人都拉下水,把杀戮变成洪荒宇宙的主基调。 等到杀气弥漫整座洪荒,通天不让身为剑的黎芦下场,也不行了。 他cao控着黎芦,开始遗忘人族的身份。 刹那间,星河中有雷霆响彻。 通天瞬间发现,直接介入他的修行。 但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 白药的思维已然消失不见。 星河崩塌,变回了天通殿,黎芦的身影不断闪烁,似要化为气运。 天通自天外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怒道: “通天!你对本座的弟子做了什么?!” … 人参神树的内景中。 白药出现在罗睺的身侧。 作为心魔大道的另一使用者,他遁走的方法,便是先去找罗睺。 外界已然过去千百载,黎芦的真灵在他的cao控下,于斩道那一刻便彻底迷离在自己究竟是人还是气运的问题中。 通天固然可以大手一挥,让时间倒流,回到黎芦还未斩道的时候。 但一把纯粹的剑,如果人为介入太多,未来都会成为大罗圆满时间线上的刺眼痕迹。 这不是通天想要的。 黎芦利用《大罗宗元》铸剑。 他也在利用黎芦铸剑。 此刻,得了自由的白药观察着四周。 一片荒芜的景象,映入眼帘。 天边红日西悬,将落未落。 戈壁上,冷风裹挟着粗糙的沙砾,在裸露的岩石间盘旋,久久不散。 两人身体虚幻,任随沙砾穿过脸,脸色毫无波澜。 “作为一株大罗境界的灵根,这内景未免太荒凉了些。” 第一次来的白药,观察完周遭后说道。 罗睺颔首,“是啊,要不是确认过,我也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人参果树的内景,在现实它的根系可是布满洪荒的。” 他指了指脚下略微凸起的荒土。 “你看,心魔之种早已种下,现在却连发芽都做不到。” 内景,乃是真灵的具象化。 生灵的念头,情绪,都会在内景中以实物的形象出现。 而心魔之种,便是以这些实物作为养料。 可眼前的景象,毫无生机。 仿佛人参果树已经死去,所谓的大罗境界,只是一具空壳。 白药笑了笑,“人,乃先天道体,由凡入仙,是七情六欲的斩去,以心思的澄澈来带动身体的清静,但到了大罗,时间线自成闭环,斩去的情绪都会重现,并且更加活跃。 人参神树是灵根,天生不需要斩去七情六欲,内景荒凉很正常。 但它的根系连接了那么多大劫世界,见到了那么多喜怒哀乐,内景却仿佛内外隔绝一般什么也没有……” 罗睺瞬间明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它的感受抹去了?” 白药点头: “如此庞大的大罗真身,镇元子和后土想要完全cao控,可不是主仆关系那么简单。” 他抬手,救赎灵光点点涌现: “我们来给人参果树,培植一些情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