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夹子(其二)
“泰莎?你看起来不太好。”京极看到我,马上上前来搀扶,我刚上车就昏睡了过去。“我这就带你去找医生。狮子,别去碰她。”KG狮子缩回了探出去的手,跳回了副驾驶上。 “这是芯片中了病毒,你应该去找义体医生。”诊所里面的人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无大碍,在检查芯片的时候发现了过热现象,这么说道。京极想了想认识的义体医生,现在只有实验室那边的了,于是又驱车前往。 “喂,您好,有人在吗?”京极敲着实验室的门,半天也没有动静,过了一会,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裤的女孩从门里探出头来。“您好,我找这里的医生。”她什么都没听就关上了门。 京极心急地回到车上,发现一个穿着黑色丝袜和红色短连衣裙的人在看着车。“啊呀,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身份的人来呢?”接着她转头发现了我,认准了我是一个保镖。“你来这边有什么事吗?” “你是那个塔楼里的医生吗?”京极心急地问道,面前的这个人和那天车上的那个穿的有点像。 “啊,我是,鄙姓东云。”她礼貌地鞠了一躬。 “那太好了,我的老大她好像芯片出了问题,之前来过你们这边几次,所以想到了来找你们。” 接着两人把泰莎架到了实验室里,刚才那个女孩手里紧紧地握着红伞的柄,没有任何表情地看向我。东云解开她脑后的传感器壳,从里面抽出一个芯片,看起来像是烧焦了一样。 “哇,运气真好啊,这里面安装了诺艾尔的应急系统,虽然只是测试版,但是也让大脑芯片继续低处理状态地运行了很久,不然可能直接脑死亡了。能搞到这个东西,难道你们以前认识诺艾尔博士?” “不是我认识,是老大认识。”我听不太懂她说的那些话,只知道泰莎的命保了下来。 “哇,记忆都差不多储存着没有被破坏,”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紧张而兴奋起来,面前是一个不断跳动的数据页面,马上就被清空了。“虽然病毒已经被清理了,但是这个芯片也没法用了。我给她换个芯片和传感器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要什么价位的?”她对着电脑点着鼠标,那个女孩也走过来看。 “最好的吧。”我不假思索地说。 “好,200万里,成交。”我用指纹接入系统,突然想起我没钱,就用泰莎的了。“别踩到数据线,小西,mama正在做着工作,明天就给你买好玩的。”她一把抱起那个女孩,放在怀里摸着头。一个长得很像东云的小使魔从身后冒了出来,给不太明亮的实验室里照着光。 “好了,等下解除完麻醉之后就可以醒过来了。” 过了一会,我睁开了眼,面前是京极和一个穿的很像诺艾尔的人在看着我,还有一个东西在悬浮着发着光。这里是诺艾尔的实验室啊,我挠了挠头站起身来,京极高兴地无以言表,马上给我递来了烟包。 “等一下,我怎么突然在这里了,发生了什么?”我开始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开完会后就去吃了个饭,葛城就把我送到了预定的酒店后到了下午四点半再来接我,然后……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应该就是搭上车回来了吧。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你的芯片中了病毒,我给你换了一个。感谢您对本实验室的大力支持。”她的脸有点红的样子。我检查了一下账户,突然间少了200万里,难道是被病毒抢走了?我上个芯片好像也是这么个价钱。 “怎么中的病毒?我这个应该是最好的芯片吧,不会中那种市面上的普通搬运病毒吧。” “这种的话就不太可能是那种在电波中安包的病毒,可能是直接接入性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有人接触过你,往你的接口里面输入文件,安装了这种病毒。这种是最直接和高效的手段了,而且有时只在一瞬之间。” 我回想了一下,上午的时候去的地方都需要用到指纹和传感器接口来验证身份,而且都是人多的地方,所以想确认是谁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能确定是谁做的吗?” “哪有那么粗心的罪犯啊,这种事情简简单单就能处理掉,不如说他不去栽赃陷害另一个人已经是很大的良心了。不如说你的运气真好啊,这样都让你活了下来。”她接着讲了诺艾尔做出的贡献。这么说来那个芯片里她不止做了一点手脚啊。“你和她熟吗?”她好奇地问道。 “该怎么说呢,之前是见过几面,因为我以前的义体医生主要是她,不过最近才熟络起来的。” “哦,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我站起身来,朝里面的观察室走去,示意她开门。东云从红伞的女孩身上取下钥匙,打开了门,爱丽丝还在里面躺着没有动静,那边的断柄的镰刀也还是展示在桌上。 “哦呀,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我们的实验室里,你知道吗?”她捏了捏掌管着钥匙的女孩的脸,她还是没有说话。 “让我检查一下。啊,诺艾尔留下了一点信息,嗯……大概到今天的七点,也就是现在,她会醒过来,记得让她随身带着那把镰刀。”东云慢慢地念着讯息。 “对了,诺艾尔去哪了?”我问道,“是换班了吗?” “嗯?她啊,和她的助手去新大陆探险了。” “诶?”我有点意外,她告诉我说到明天那时才会出发,我还准备今晚给她安排好船呢。对了,说到船,好像还有一件事…… “怎么,急着找她有事吗?”她打断了我的思考。 “嗯,没有。” 正说着,床上的爱丽丝突然有了动静,手开始活动起来,我们安静地看向她,她缓缓地睁开了眼,茫然地看向我们,像是麻醉后没有睡醒的样子。 “我……是谁?你们是谁?”她开口了,我其实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从她的外表给她随便取了一个常用名,为此我还专门编了一些话,至少大部分是真的。 “你名字是爱丽丝,我在海边找到了晕过去的你,然后把你救到了这里来。那个东西你熟悉吗?”我指向那边的镰刀,在爱丽丝醒过来后它发的光就消失了,只有暗淡的深蓝色。她走过去摸了摸,摇摇头说不明白。不会是失忆了吧? “你还记得多少事情?” “我要去找我的朋友,她在一个岛上。我还有一个大概死去了的朋友,她也在岛上。”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机械一般冰冷,镰刀又发出了微光。 “叫什么?” “活着的叫蕾,死了的叫珂赛特。” “爱丽丝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在以一个极慢的速度衰弱着,这是诺艾尔告诉我的。所以你们想怎么办?”东云看着电脑里的资料问我们。我让爱丽丝坐在我的身边,她的体温也感觉很常人不太一样,透露出一种冷的感觉。 “她现在应该离不开那个镰刀吧。” “嗯,对,这把镰刀可能吸收了这个叫爱丽丝的人的一些东西,如果贸然切断联系的话可能会导致死亡。当然也不是不能分离,只是这样她的身体衰弱速度可能会大大加快。” “那么有什么办法吗?” “这个我说不准,我们的研究没有到那么深的地方。不过根据以前的记载,可以试着把它物理破坏粉碎掉来释放灵魂,而不是用魔法熔铸,不然里面的东西会被污染的。不过现在最稳的手段是先贴身带着,以后我们可能会有新的发现。” 不过让一个女生一直抱着一个有点重的东西可不太现实。“有什么好的携带方式吗?” “唔……我觉得可以试着两者合一,把它当做随身的武器进行使用,这样可以试着破坏它,也可以随身携带着。” 东云找来一把扫帚,取下长的木棍,发现镰刀上并没有插孔,也没有地方能很好地手持着。“啊,对了。”看起来她想到了好点子,搬出来一个金属壳。“这个本来是给手臂有问题的人做的握持装置,上面的凹槽可以给它当做外界部件挂上去。”接着她在电焊台上cao作了一顿,我们赶紧避开视线。 “好了,这样就可以既当武器又随身携带了。”然后给爱丽丝的右手装上,调整好合适的大小,爱丽丝活动了一下手掌,感觉重量仿佛变轻了一样。这么看起来爱丽丝也是有一定的内力的,不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能把持得住。 “如果觉得妨碍了拿东西的话就把锁定的滑槽往后拉就行了,注意不要伤到手背哦。这个就当做免费服务了。” “啊,没事了。”我感觉十分疲劳地走到路口,坐在副驾驶上,打开门的时候一只动物突然扑出来抓住我的公务服不放。“啊呀,这是什么啊!我的衣服!” “狮子,放手。”京极一下命令,它就踢着我的胸口跳回了副驾驶座上。爱丽丝在后面看到这个情景笑出了声。我一把把它抱起后坐到座位上,把它放在大腿上抚摸着。是猫啊,但是这个脸看起来怪怪的,就像很丑的人脸一样。 “你这猫怎么这么丑啊。哈哈。”我把它举了起来,端详着它的脸。京极关上驾驶座的门,点起一根烟来。 “不知道,它一直就是这样,我在路边捡到的。” “狮子”像是听到我的话之后生气了一样,疯狂地扭动腰挣脱开来,跳到了后座的爱丽丝腿上。 “我之后要去哪?”爱丽丝担心地问我们。 “你先住在京极那里吧,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的。你的朋友据说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不如先在我这里打打下手,这样我就可以合理地让你住下来,之后看风头再商定为好。”她肯定是知道的,因为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 “嗯,好吧。”爱丽丝有点难过地摸着猫,手上的那个骨架和镰刀仿佛与她融为了一体,手上的活动完全没有影响,还能够控制它的运动。 京极沉默地叼着烟,一言不发,他刚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 与此同时,葛城正拿着从泰莎的办公室衣柜里偷来的内裤撸着,桌上摆着家庭的合照和很多文件,电脑屏幕旁粘着很多的便签,没有钱和胆量安装义体的人只有这样的记忆方式。啊,要出来了。 完事后葛城打开抽屉,拿出明天会用到的手枪,细细地检查着。今天的计划没有成功,让组织对我失望了,会长希望我能多收集一些证据,光一个录音可能没有说服力。嘁,这么受会长看重的吗?这个上司的功劳都应该是我的啊。我明天一定会成功的,在组织面前证明我的能力。而且在大家的面前,我也要好好表现一番…… “好了,小西,我们回去吧。” 东云牵着拿着红伞的女孩的手,她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带着它,一旦把它拿走藏起来都会被找回来,诺艾尔还因为这事差点被暴走的小西给杀掉。这是她第二次去维斯特拉玛探索的时候带回来的女孩,和第一次带回来的那个破碎的人偶不一样的是她是个rou体的人形,然而无论我无论怎么问诺艾尔,她都矢口不谈这两个小女孩的来历。 “就当是我去领养了战争里的孤儿就行了。”她这么说。啊,无所谓了,只要不惹她生气的话,她还是很可爱的,是个不错的保镖呢。 没有什么人想在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夜晚街道上行走,街角的垃圾桶里散发着一股很久都没有处理过的臭味,即使是路上的车辆也想马上驶离这种偏僻的地方。 对了,明天去警署去给小D辞职了。路边的路灯已经坏的差不多了,萤火虫在帮我们照亮道路。这时街边突然走出几个不良,拿着狼牙棒和木棍之类的,还有一个发着光的恶魔使者,似乎是他们的头儿。“喂,小妞,有钱交钱,没钱劫色。”“黑丝啊,真不错啊,胸还蛮大的。”不断从他们的口中吐露出下流的语句。萤火虫下的躲到了我的背后。 被他们夸奖了我还有点高兴,不过转念一想。“你们帮那个恶魔‘深化’吗?如果要对我做那种羞羞的刺激事情,这可是犯法的啊,而且也不会让他有什么深化进展的吧。要不要我给他哭一下,然后让我走呢?” 那些人面面相觑地看着我,再看向头儿。“看起来你比较懂行嘛,如果是其他的人早就吓哭了。那我可想把你们的脸捏烂哦,这个小女孩挺可爱的嘛。”恶魔使者走了过来,想去摸小西的脸。好戏要开始了。 这时他的手指尖突然变绿发光,然后他像是被烫伤了一样马上收手去看,手部已经开始迅速地腐蚀,连着骨头开始溃烂,滴下来粘稠的绿色汁液,其他人看到之后害怕地退后了几步。其中一个人想上来救,这时他感觉身体一阵恶心,然后被直接吸到了墙边的围栏上,像是萝卜刨丝一样被从墙缝里粗暴地扯了过去,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和撕裂声,铁栏后就是“强磁”的警示牌悬浮着。 面前的那个恶魔痛苦地惨叫着,从腿部开始的腐蚀让他最后像rou泥一样融化在了绿色淤泥里。其他人开始逃跑,小西把手中的红伞一指,他们面前就出现了“高压电”的警示牌,最前面的那几个人发出颤抖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浑身冒起了烟,发出一股恶心的烟味。 剩下的人想从侧面跑走,不过电场已经延伸到了街上,一辆路边的车也突然冒起火来。电场开始收缩,背后的“剧毒危险品”标识也悬浮着走向前去,他们一个个倒了下来,还剩下最后两个跪在地上求饶。小西拄着伞慢慢走上前去,站在他们的面前。 “你决定吧,小西。”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头看了看我,然后把伞再次指向他们,他们很快在毒泥中灰飞烟灭了。“唔啊,真残忍。”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如果是诺艾尔的话,这句话的语气应该是兴奋的吧。 “警察!”空中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轮廓,接着出现门的形状,两三个警察从打开的门里跳了下来,是科尔特有的经过魔法训练的传送门警察。 “哟,警察先生准备半年中冲冲业绩吗?刚才怎么不早点到场呢,我差点就出事了啊。” 那些警察看到地上的惨状,有点不敢发声。“对不起,刚才没有在注意着。”他们还是礼貌地敬了礼。 “那这些混混你们想要邀功就说是你们解决掉的吧,那个恶魔的事情我就不好说了。” “多谢您对城区治安的帮助,我们会谨慎对待的。需要我们护送您回去吗?”他们都是得了点好处就会卖乖的人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担心你们会用故意杀人的理由把我抓起来呢。”东云摆了摆手,牵着小西走开了。 我这是在说什么呀?这不应该是诺艾尔才会说的那种张扬的话吗?我感觉一种羞愧的感觉从心底里涌上来。我是想要向她的那种科学精神学习,但是不是要学她那种生活的态度,变成她那个样子啊。 回到家里打开灯后,本来应该很多人个人住的房子空荡荡的,诺艾尔和小D又去那个地方了,不过战争已经结束了,应该不用担心;米亚的看起来今天也待在办公室熬夜了,门前没有她的高跟鞋;而卢拉米尔,从那次离开家里之后就没有过消息,也没有回过这里的痕迹……东云看向橱柜上的家庭合照,这是还没有小D和小西的时候。 呜啊,今天也没事发生呢,该给“萤火虫”喂食了。“小西,该洗澡了哦。” “饿死了。去波克利吃吧。”我感觉今天又摊上了一大堆事,被病毒入侵什么也太扯了,难道是有人忌惮我的功劳吗?还是说现在的网络病毒水平已经发展到了一种程度?我打开手机看了看,也没有什么相关的新闻。会不会是海德先生想要反悔,要做掉我呢?这种事情他是可能干的出来的,但是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根本用不到他如此费事,帮我安排新的去处也是在随便打发我吧。 “对了,京极,如果我离开了协会,你还会当我的保镖吗?”我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带来怎么样的影响,就想要看看京极的想法。爱丽丝好奇地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景象,可能是在帝国没有见过的场景,让她听到也没有什么关系吧,现在她只是个局外人而已。 “老大,什么意思?”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一会之后他拿下嘴里的烟,在烟灰盒里掐灭了。“我不算是协会的人,只是一个在联邦注册的雇佣兵而已。如果你想,我可以继续为你工作。” 得到这样的回复后,我安心了不少,点起了一根烟。爱丽丝在后座直咳嗽,我便不好意思地又掐掉,放回烟盒里。 “嘛,在这里要习惯这种奇怪味道的东西啊,不然很难活下去的。” 果然帝国的人都不太习惯吃这种咸辣的东西,爱丽丝为了吃一碟面直接喝了三大杯果汁,比“狮子”还吃的少。 走出波克利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带着爱丽丝在区内兜兜转转,回到家也到了晚上十一点,这时传感器里传来讯息,是会长的助手群发的信息,让我们明天早上去老地方做详细的阶段报告,有地方检查将要到来。唉呀,又是检查吗?我感觉原本就疲劳的身体就快要走不动路了。我想都已经抛弃组织了,就趁着这个机会决裂吧,但是海德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所以最好先不要轻举妄动。 舒舒服服地洗漱完后给京极发了一条消息,让他明天早上八点来接我。躺在床上,思考着今天的事情,脑海里想到了那张名单,那上面都是我曾经的老乡,还有我认识的人,但是她们现在都是逃亡在外的罪人。 我这么做也是在维护那些人想要的“纯洁”与满足一些人的“罪恶”,也是海德想要的筹码。可这样又是那么的自私,因为这就是在伤害着她们,一些与我无关的人。踩着别人上升,是一定会比默默前行来的快的,一个人曾经这样对我说。 各种自我矛盾的想法在脑中搏斗起来,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侧着身看到了和梅兹的合照,他在这个时候才笑了出来。我因为这样的身份才找了理由和他分了手,为了钱,为了地位,难道说这就是我想要的吗?是的。等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就不会再那么自私了吧。 “那么你就在这个房间先住下来吧,如果我平时没那么多事的话就帮你做饭。” 我打开灯,这里之前是833的房间,现在只剩下墙上张贴着的乐队海报了,我们生前曾经是一起做过乐队的人。不过美翔出事后她就从佣兵所解除了契约,用佣金在西江开了一家理发店,也不再住这里了。 “如果你需要换洗的衣服,我的前身也是和你一样的追随者,所以衣柜里有很多你这样的衣服改式。”没想到那些衣服这一天还能有用。 “诶,你不穿吗?”爱丽丝疑惑地看着我。对啊,我也曾是“万物之友”的追随者,但是我并不在意那样的身份,那种衣服不适合我这样的人。 “我的身份已经不是追随者了,虽然我和你有着一样的金发,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她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有所顾虑。“啊,忘了和你说了,我的身体其实是女性,只是我的灵魂希望自称男性而已,请不要介意。对了,那个手上的东西,不影响吗?” “没什么问题啊,我觉得也不是很重,而且不是说不要分开吗,我这样戴着还更安心一点。” 铺好床后,我让“狮子”留在了房内,警告它不要吵闹影响休息,它用那看起来很可笑的表情望向我。 回到我的房间后,我打开显示器,在眼球上放映着今天晚上的记录片段,在东云的电脑桌面上确认着什么。数据流的旁边是泰莎的个人信息和接入地方局域网络后的状态。 “性别:女;年龄:22;身体状况:异常;……驾驶积分:-3;犯罪前科:无;……” 记录显示到这里就看不到了,后面东云就关掉了页面。我还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怪怪的,从泰莎意外地感染病毒到在车上的那种问题,明天要留个心眼。告示者协会的那种能力远超常人的想象。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七点钟就起了床,撩起遮挡住义体的刘海,检查了一下晚上充电的量,确认无误后就刷牙洗脸,穿上衣服就准备去接泰莎,脑中的东西提醒了我要带上武器,我随身都带着的手枪,但是今天是会议,我没法带着武器出现在酒店附近,但是我对宇新台还是比较熟悉的,附近有不少的高楼,都是建到一半废弃的公寓楼。 我打开安装着试衣镜的衣柜,里面是我的狙击枪,拿出来的时候没注意,支架零件和消音管没有安装稳,和子弹盒里的子弹掉了一地,叮叮当当地响着。啊,真麻烦。我取出里面的弹夹,上次任务只打了一发就完成目标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带两个吧,开始往空弹夹里一个个填着子弹。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爱丽丝,这么早就醒了吗?是我吵醒的吗?”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继续低头安装着。 “没有,我只是有点饿了,你要出去了吗?”“狮子”也跳到了我的床上,这次只是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稍微做一下掩护,不需要带这个大杀器去引起太大的sao动。我确认了一下左轮的装弹器和口袋里的子弹盒,没有什么问题。 “哇,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爱丽丝赞叹道,“你要用这个去杀人?” 看起来她也是知道这种东西的,我撇嘴一笑。“今天或许不用,但是已经有很多人倒在了我的手上了。” 不过看起来她手上安装的那把镰刀可能更加厉害一点,令人感到压抑的深蓝色和发着微弱的红光纹路,尖端的血就像刚才才沾上去的一样。 “我带你去附近吃早餐吧,等下你自己回来。”我把833留下的钥匙交给了她。 爱丽丝点了一大份清淡的面,不过她可能要吃一段时间,我打了招呼后就先开车离开了。在楼下等到泰莎后,为她打开车门,然后递上一根烟。 “老大,没有什么事了吧?”我关切地问道。 “什么事?” “就是昨天你的脑子有没有烧坏,有没有影响这种。”突然意识到这种话像是在骂人,赶紧改口,但是泰莎并不在意这些。 “没什么,不如说换了一个新的芯片和传感器后清爽了不少。” 接着我在泰莎喜欢吃的“飞鸡早茶店”停了下来,两个人走进去后我为她点了软面包和蒸卷,接着接了两杯人工牛奶,泰莎搬到这附近来之后一直都和我或者833在这吃早餐。其他人看到我们这种有点身份的人投来目光,泰莎并不在意,而我则注意着可能存在的危险,用感应器扫描着四周的动态。 然后就继续开车前往宇新台,在酒店门前停了下来,泰莎下车后吩咐我随时待命,会议不知道会开到什么时候,不过周围不允许有人停留。确认了没有引起注意后,我就开到了旁边的一个废弃工地的停车场里,然后爬上三楼高的地方,架好狙击枪后打开透视设备和热感应设备,从瞄准镜里观察着泰莎的动向。 泰莎先是在楼下和葛城见了面,拿到了葛城准备好的报告资料,然后站着交谈了起来,旁边很多人走来走去。这时一辆加长豪华轿车停在了门口,两个穿着黑袍的成员为来人打开了门,是那个穿着红黑色的衣袍的会长,其他人纷纷像他致敬,他在两人面前停了一会,和两个随从先行一步上了电梯。 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问题,这种场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不对!我反复在瞄准镜和脑中比对着葛城腰间的一道冷色痕迹。今天天气比昨天还热,但是他在衬衣外面还是披上了一件西服款一样的夹克,而且腰间的那个东西……整个大厅里面除了安保就只有他带着枪。 “喂?京极,有什么事吗?”这时京极突然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先出来一下,我和你说件事情。” 京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不过她应该不在外面才对。葛城有点不准备让我离开,“马上要开会了,要去哪?”大厅里的人陆陆续续从电梯和楼梯上去了。 “我的司机好像遇到了点麻烦,让我出去接个电话。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马上回来。”我走到门口后也没有看见京极,倒是有几个刚到这里来的协会成员,有的有司机代驾,有的直接骑着摩托就来了,他们向我打着招呼,看起来是知道了我做了笔大生意了。 “好了,我到了,有什么事吗?” 葛城身上有枪!你现在有危险!我震惊地回过头去,葛城已经跑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了手枪对准我,紧接着一声枪响。我缓缓睁开闭上的眼,葛城倒在台阶上,从白色的衬衣里流出鲜红的血液,其他人哭喊着四散逃去。手枪顺着台阶掉到了我的脚边,我不太会用手枪,但是情急之下一定要拿到它。门口的黑衣人朝着我举起了枪,但是又一声枪响之后他也应声倒地。 快跑!我拿着手枪,抵在准备点火离开这里的一个司机脖子上,他举起了双手。“带我离开这里。”咔哒,后座的门开了,我马上跳上车,酒店里面传来急促的跑步声,更多的黑袍告示者冲了出来。“快点!不然你也会被他们射死在这里!”司机听到之后立马踩下了油门,往前方疾驰而去,背后传来子弹打在后箱和玻璃上的声音,车窗玻璃并不防弹,碎片在车里洒了一地。离这里更远的地方传来更响的枪声,不知道是在哪。 快要开到来的时候走的主干道上了,枪声停了下来,我从后面的窗户看出去,几个黑袍告示者在向这边飞过来,路上的车看见这种情况纷纷避让。“开进巷子里!”我拿枪指向右边的小道,那里没有路,但是有很多的房屋构成的分岔路,不断地向着里面分散开来,我曾经在里面迷过路。 两边都是砖混结构的民房,从地下直到地上拔地而起,从两边伸出的晾衣绳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的衣服,在微风下像旗帜一样摇晃着,从二楼一直延伸到楼顶,滴下来的水直接能把前窗玻璃给遮住视线,司机只能打起了雨刮器。正在摆着路边摊的人看到我们的车直接这样横冲直撞进来,马上就惊慌地逃到了其他地方。司机可不想惹上更大的麻烦,拼命地按着喇叭,街边也都是惨叫声和呼喊声,还有车辆报警的喇叭声,仿佛发生了恐怖袭击一般混乱。 后面的追兵也到了,他们开始在贴近地面处飞行以避开那些如同绊马索一样的晾衣绳,但是还是不免被像是棉被和衣服一样的东西给绊倒在地上。而我们就像在前面开路一样,不停地和停在路边的小型汽车发生剐蹭,两边的后视镜直接被撞烂不见了踪影,车窗上也是刮花的一道道条纹。 前面要经过一个单行路口,那里还有一些不明所以聚集在路中间往居民区里面看热闹的人。“让开!”我打开车窗向外面大吼道,他们马上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急忙跑开来,但是他们的那些摩托车和电动单车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愣愣地摆在路上。我感觉抱头护住自己。 “嗙!噼里砰隆!”我们的车像是要飞起了一般,踩着那些车腾飞起来,然后重重地底盘着地,两边的车窗都已经被震碎了,玻璃碎片飘向车里和后方。就算我们在这里狂飙,但是后方的那些飞行追逐的人还是紧追不舍。没有了阻碍视线的东西,他们直接取下背后的枪,开始瞄准我们的后方就是一顿扫射,后备箱的锁已经直接被子弹打坏了,盖子也翻起来,像防弹盾一样挡着后面来的子弹,发出铛铛铛的打击声。 直接穿过单行路的街道,前面又是一片居民区,这里还在摆着早餐店的路边摊子,街上的行人也很多。看到我们这样冲进来,自然也是四散奔逃,有的直接闪进了别人的家里面。一路上都是摆着油锅的餐车,我们就直接这样横冲直撞过去,把热油和高汤都直接撞翻洒在地上,有一个煤气罐还被撞倒之后冒着蓝色的火焰,过了几秒之后在我们的后方爆炸开来,巨大的震动直接震碎了路边人家的玻璃。 一路的颠簸和冲撞已经让我有点想吐了,但是我用黑魔力抑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反应,而前座的司机已经头破血流了,但还是在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