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愿望
叶佳最后的记忆，是那台报废的车，一具男性尸体，一滩像黑烟在马路中央飘散的水，和一对血红的眼睛，或许不能称为眼睛，更像是机器人的，还有...还有Y，就是Y 很长的时间，公安发现了惨状，案发现场有一台丢了天灵盖的车，一具胸口洞穿的男性尸体，还有一滩怪异的，散发恶臭的黑水，说是比下水道臭都不能形容，警察们很快警戒了附近三十米，甚至影响了正常的小镇交通系统，附近的市民们为此恼怒了很久，什么时候一桩车祸能封锁一条马路了？ 叶佳在梦乡里，梦见了一个光点，或者是他未曾见过，未听说过，未能理解的东西，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团光，在宇宙中游荡，在宇宙中旅行，一直这样飘荡下去，他又梦见了欺凌他的同学，欺凌他的兄弟，职场恶心的上司，还有一个渺茫的希望，叶佳很愤怒，在梦里还能见到这些晦气的东西，他挥出铁拳，把他们一个个揍成迷雾，穿越这层浓雾，他来到了一个平台，但更像一个洞xue，灰暗，寒冷，但有一丝温暖在中心辐射，叶佳情不自禁的靠近，感受那一点点暖流，随后消失不见，那一点温暖仿佛化身成了一颗冰箭，扎穿了叶佳的心脏，将他的rou身困死，被禁锢，囚禁了很久很久。 叶佳面前走来了一个人，他散发光芒，光人走到了叶佳面前，驱散了冰冷，叶佳已经像失去动力的发条玩具，垂头站在原地。 “你好，你很勇敢” “....”叶佳想过，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的，如果那条街有监控的话，起码能以英雄的身份死去，第二理想可不就达成了，虽然他更想死在海水里，叶佳就这样一直思考下去，思考生命的尽头，和未完成的梦想，遥不可及的理想。 光人是声音应该是男性？亦或是女性的嗓音，叶佳一秒就可以听出上万种声线的差异，但他更能感到温柔，与温暖，情不自禁的蹲在了地上，揉搓头发，叶佳的头发还是很好看的，长长的卷毛，并且花了几百挑染了紫色与红色。 “你是什么人，我的幻想吗？” “嗯。可能我是你的幻想吧，也有可能是你内心的救赎，也许还是你自己的真正想法，你称为什么？真我？超我？我不太喜欢提问，以前有人说过我很难理解，呵，我真的很想和你们心意互通” 叶佳抬头，但感觉什么都没看到，也感觉看见了一切，是男人，可能是小孩，或是女人，那光人的脸部，总让他不禁思索见过的所有人的脸，或者就是一团单纯的光脸，字面意思的，发光的脸。 “我原谅你，我会拥抱你，我会爱你，孩子，你希望这是我说的吗”光人依旧询问，叶佳看不出面容，依旧把头埋进了膝盖自闭 “你只是我的癔症而已，我自己给自己造的梦，然后自己给自己解脱，真蠢” “你渴求这个，我能看见，你的判断是对的，如果我是你的癔症的话，我会这样说，我会谅解你自己”光人的话很温柔，没有一点点攻击性让冲浪高手叶佳感到不适。 “我知道自己可能有神经病，但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我是精神分裂吧，先是抽烟碰见怪兽，然后死了，再和我自己造的自我解脱机器人聊天，太好了家人们，我真疯了” 光人沉默不语，“这就是，我给自己的台阶”叶佳嘟囔了一句，再抬头，已经是一脸的白色，但并不刺眼，原来是被拥抱了啊。 “痛苦，不安，焦躁，我想做个好孩子，我不想承受这些”光人用叶佳的声音低语出了这些话，“我现在就是你，如果我就是我造出的自我谅解机器人的话，那么我爱你” 叶佳感到有点不适应，太温暖了，像在春天的时候，在学校走廊，和好朋友在栏杆边晒太阳的暖意，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叶佳有点大脑短路，不知该说些什么，随后伸出双手，环抱住了那光芒，和他拥抱，闭眼感受这光芒。 “我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我做到了，就算我在欺骗自己”叶佳有点哽咽的说出这句话，并且拥抱的更紧，离开了梦乡。 叶佳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他在距离自家很远的地方一处天台醒来，他能眺望到远方与怪物极限一换一的地方，他能看见那一大片黄色的封条和巨大的临时搭建棚，那片马路被封锁了。 叶佳很快的找到了梯子，爬了下去，还惊讶的发现脚踝的伤口已经痊愈，连鞋都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双，很不可思议，但目前最要紧的是拿回手机，不知道被警察发现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如果被带去喝茶就闹出事了，叶佳快步冲向那条大街，一路上如风似电，估计叶佳自己也没注意到他的体力比以前好了太多。 “这个，上头来的人要铲完”一位肥胖的警官拿给另一个阿sir一只物证袋，那里面装着大约二十毫升的恶臭怪兽粘液，叶佳瞥了一眼从另一个小区口跑了进去，并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摔出三个小裂痕的手机。 “啊这”叶佳奇怪的发现距离一换一事件已经是三天前了，手机的电量还剩百分之十，叶佳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一点不饿不渴，叶佳奔跑回到了家中，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防盗门，并开始警戒环境，检查了每一处有那东西的痕迹，亦或是窃听器，叶佳直接把电闸拉了开始大搜查，直到三小时之后。 叶佳确定自己来时没有人在留意自己，并且把所有重要物品打包带走，还发现自己背上满满一包的科技产品居然一点不累，全身充满了力量，这也算好事，没准梦里的光人是个神仙也说不准，叶佳快速的从小区往外奔走，街边开店的大姐们都看啥了眼，一个背着巨大行李还和博尔特一样快的猛男。 叶佳感觉很奇怪，警察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也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新闻，甚至在网络找不到这件事的关键词，顺手删了房东的微信，叶佳开始盘算下一步该去哪里。 但环境突然变的不同了，叶佳虽然在刷手机，但还是敏锐的第一时间发现诡异之处，是声音，没有声音了，刚刚还热闹的大街，突然一片死寂，叶佳收起手机，警觉的环顾四周并随时准备开溜。 成长了 叶佳又听见了，那个在自己心里嘀咕的电音，那不是我自己想出的念头，但确实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叶佳，你想做什么 那个身披黑色盔甲的家伙又出现了，叶佳看清楚了，非常的清晰，这玩意的红色大眼睛有竖线，还有胸口的Y，盔甲边缘暗红的条纹，叶佳大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佳嘴角疯狂的上扬，同时眼皮不断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