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名字是最短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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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子时,天地一片静寂,位于鲁国临安府衍圣镇的一处张姓院子,却是灯火通明。 老太爷张一牛、老爷张非福站在屋外,看着婢女婆子进进出出,急得团溜溜转儿。 突然,约么有一道七彩虹光透过窗棂传入屋内,两人近乎神同步的眨巴眼睛,很快,里面便传来新生婴儿响亮的哭声。 接生婆宋大娘快步出来报喜:“恭喜老太爷,恭喜张老爷,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张非福从怀里掏出红包,递给宋大娘。 宋大娘眼笑眉开:“谢张老爷赏。” 老太爷张一牛颤巍巍道:“宋嫂子,刚才屋里......” 宋大娘道:“放心,母子平安,你们可以进去了。” 张一牛疑惑道:“不是,屋里刚才没啥异常?” 宋大娘有些不高兴:“老太爷,您这是不相信我,我宋婆子做接生三十多年,连书院宋公子都是我经的手,从来没有出过一丁点差错。” 张一牛仍然满脸疑惑。 张非福没他爹这么婆妈,快步进入屋内。 张一牛也只好跟着进去,边走边嘀咕:“难道刚才太紧张看花了眼......” 孩子分娩会伴随着浓重的血腥气,但专业的接生婆宋大娘已经提前洒下花瓣,血腥气被冲淡了很多。 经历过分娩之苦,夫人宋妙文半躺在床上,清秀白净的容颜更显憔悴,依然高兴的逗弄襁褓里的孩子。 张非福激动的上前抱住妻子,妻子将孩子递给他,一家三口依偎在一处。 张一牛看着儿子儿媳,还有自己的大胖孙子,一行浊泪缓缓流出。 费尤、瑰山、姬青红、震巽和觅蕊仙子站在一边,看着这幅三世同堂的感人画面,显然没有多少触动。 费尤长出一口气:“累死了,真王殿下终于出生了。” 瑰山看着襁褓里的孩子,面无表情道:“不对劲儿!” 觅蕊仙子应和道:“就是啊,刚才彩虹怎么回事,幸亏瑰山都尉及时出手敛去。” 费尤看向震巽道:“震佥事,殿下这次降世,主要是你对接,送子娘娘那边可有什么特殊安排?” 震巽道:“诸位有所不知,人间但凡有大人物降世,总会伴随着一些异象,其中彩虹送子,算是这异象之中的最高规格了。” 费尤笑眯眯道:“哈哈,送子娘娘还蛮秀的嘛。好了,真王殿下总算踏实落地了,我看诸位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觅蕊仙子赶紧道:“还有一事,是天妃娘娘特别交代,希望殿下在凡间的名字,还是叫玄明。” 名字这个东西,或许凡人们并不在乎,但神仙们都知道他的重要性。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后面可牵着大因果。咒字两个“口”,你喊,我应,喊你“几”遍,咒语便成! 费尤道:“玄明,张玄明,念着倒也顺口。仙子放心,小神定当尽心办理。” 就在张家添口、费尤等议论的时候,一个白衣女仙悬浮在清清淡淡的月光里,看着灯火通明的张家大院,嘴角带着些许笑意。 清白月光流泻在她雪白的脸颊上,那两抹驼红更显迷人、诱人。 转眼玄明真王降生已月余,张家经历了喜得麟儿的喜悦之后,迎来孩子带来的第一波烦恼,——起名字! 这个问题,在之前张家人就有过争论,后来由于忙活孩子出生耽搁了,现在到了不得不决定的时候。 老太爷张一牛是佃户出身,年轻时给主人家耕地,勤劳能干,主人称赞他人如其名,一人能抵得上一头牛。 他希望孙子将来不能忘本,不能忘记生养他们的土地,故而给孙子取名为张念祖。 起这个名字,他还有一个隐藏心思,借此表达对儿子张非福的不满。 儿子张非福,一个农民的儿子,不好好耕地,却做了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做了士农工商里最下等的勾当,是数典忘祖的行为。 每天他都暗暗生儿子的气,一边吃着各种山珍海味,一边生气。 夫人宋妙文是书院宋家的远亲,后来家道中落。 书商张非福找媒婆带着厚重的聘礼去求亲,她父母便替她定了这门亲事。 成亲后,张非福对宋小姐百般苛护,终于打动小姐芳心,实心实意的接受了这个丈夫。 虽嫁作商人妇,但骨子里还透着清雅痴劲,她给儿子取名为张澄晖。 取云日相晖映,空水共澄鲜之意,希望儿子向来能做个透亮温暖的人,有个透亮温暖的人生。 老爷张非福是衍圣镇最大的书商之一。 衍圣镇原名牵牛镇,因千年前诞生了被誉为“天纵之圣、万世之师”的宋夫子,故而改名衍圣镇。 如今的衍圣镇,文脉兴盛,是天下文宗圣地,也是天下读书人的必游之地。 头脑灵活的张非福,发现很多慕名而来的所谓读书人,不过求一名罢了,所谓买文房四宝,仅仅作为摆设而已。 他瞒着老爹,卖掉老爹辛苦半辈子,主人家打赏的半亩田,在各地购买文房四宝,再打上衍圣镇包装出售给外来游客,由此发家,逐渐有了现在这家非福书坊。 他深知名字的重要性,自己改名张非福,过往客人总会高看他一眼,认为他是个“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通透文人。 实际他改这个名字,考虑的典故是吃亏是福,所以他张非福绝不吃亏! 张非福绞尽脑汁,给孩子取名张有道。 有道两字古朴有力,也颇具迷惑性,外人听了会以为是个讲道义的人。 实际他的意思是生财有道,希望儿子将来能继承他的产业,生意越做越大,银子越赚越多。
书坊自有掌柜打理,张非福一般不管具体经营。 这天,他在书坊转悠,情绪有些低落,早上和老爹拌了几句嘴,还是这倒霉名字闹得,一家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发现店铺中堂挂着一副装裱精美的字,上写“与玄明通,莫知其门,是谓至神”。 字写的古朴飘逸,显然出自名家之手,便唤来掌柜问道:“老宋,这幅字是哪里来的?” 宋掌柜道:“这是位客人送来裱的,出手阔绰,许是位富贵博学之人。” 此时,一位羽扇纶巾,文士青衫的老人进来,问道:“掌柜的,那幅字可裱好?” 宋掌柜急忙笑呵呵迎上:“承蒙尊客信任,小店自然不敢怠慢,尊客请看,是否满意?” 老人轻摇羽纱,看着那副字,轻歌慢吟道:“渐消酒色朱颜浅,欲语离情翠黛低;在在飞花尽是侬,不留一点旧时容。” 扭头对宋掌柜的道:“贵店果然不负盛名,甚合我意,快快取来。” 宋掌柜依吩咐,打包那副字。 张非福上前道:“敢问尊客,这幅字神韵十足,不知有何玄意?” 老人瞥了眼张非福,恹恹道:“尊驾能看懂这幅字?” 张非福恭敬道:“在下学浅识薄,只觉此字高妙,虽心有大触,却又实难揣度。” 老人大笑:“哈哈哈,老夫游历天下,没想到在此竟遇到懂字之人。” 张非福躬身一礼:“还请先生见教。” 老人道:“见教不敢,但此字却是老夫一生感悟精髓所在。” “与玄明通,莫知其门,是谓至神。此字最妙者,便是玄明二字。” “玄者,暗也;明者,白也。冬至时,日光斜射北半球,其光稍暗,故曰玄明。” “玄明者,在暗白之间,暗中有白,白中有暗,不执着于暗白,而能游刃于暗白之间,谓之神也。” 听着老人拽文弄字,张非福暗暗寻思,玄明这两个字有意思,黑白通吃呀,有嚼头,讲究,口里却道:“听先生一言,顿通茅塞。玄明二字,不执著于暗白,飘然世外,潇洒恣意,恰如先生之风采。” 老人轻摇羽扇,哈哈一笑,转身而出。 宋掌柜将字包装好,喊道:“尊客,您的字?” 老人扭头看向张非福:“不,是他的字。” 然后继续往外走,高声道:“此字已遇有缘,便是它的莫大幸运,那它便不再属于我,哈哈哈。” 老人离去,张非福品味玄明二字,喃喃道:“玄明,玄明,张玄明。果然玄妙,妙,妙,妙!” 他拿过宋掌柜手中的字,打道回府,兴致高昂。 那位羽扇纶巾的老人,在一处僻静处显化真身,正是提司费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