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赚曹cao陈宫用计,断钢锋李典身亡
却说曹cao、颜良合兵一处,大军做足声势,却缓缓而进,日行不过五十里。只是每日夜间曹cao便悄然撤出一部人马,调头暗往濮阳。 待得大军来到山阳,只剩下颜良三万兵马以及李典所率八千步卒。 这李典却是曹cao亦恐颜良有变,故意留在此地,却有监视之意。 至兵临城下,颜良对李典道:“今已至城下,吾等可佯攻之,将军以为如何?” 李典忙道:“主公恐将军兵少,命吾在此相助,吾但听将军吩咐。” 颜良心下冷笑,随即命大军虚设营寨,遍插旗帜,只做两家大军俱在此处,便引一队人马前去叫阵。 李典未见异处,便随其同去。至城下,颜良拍马舞刀,高声搦战,只教薛兰、李丰出城一战。 不多时薛兰引军出城与颜良相斗,战有十合便被颜良一刀削去盔缨,狼狈逃回,再不敢出。 颜良大笑而回,李典上前道:“今贼不敢出,吾等可遣士卒攻城,否则恐有破绽。” 颜良闻言略作思索道:“却不可损失过大,一旦吕布前来,还需死守,若不等曹公攻破濮阳,吾等先为吕布所破,则曹公危矣!” 李典亦点头称是,遂遣士卒围城,每日佯做全力攻打,却暗自保留实力。 却说曹cao每夜暗自分兵前往濮阳,待众军齐至,埋伏在濮阳四周,每日多派斥候哨探。 这日果见濮阳城中涌出大量兵马,约有五六万之众,当先一将,骑赤兔马,执方天画戟,正是吕布无疑。 曹cao于暗处紧盯,见吕布大军尽出,粗略一算其城中守军仅余数千,不由大喜。 又忍了数日,待斥候探得吕布大军确实走远,方才集合各部人马,突至濮阳城下。本想趁其不备一举夺城,谁料这城中守将甚是机敏,遥见有兵马至此,便急忙关闭城门,拉起吊桥,做出死守架势。 曹cao见城上守兵稀疏,也不叫战,直令全军攻城。不想从正午直到日落,区区数千守兵竟将曹cao五万余大军挡在城下。 曹cao只气的暴跳如雷,众人劝道,这几日士卒多伏在山间野地,又不敢起火,只以粗饼充饥,气力不足。待今夜养精蓄锐,明日定可一战破城。 曹cao闻言,神情略有缓和,便命大军饱食早睡,好养足精神。 次日,曹cao大军又猛攻一天,城内数千守军却似有用不完的气力,硬是守了下来。 曹cao发了狠,将大军分做数批,轮流而攻,昼夜不息。原想那数千守军就是铁人也要累化了,谁料每次攻城那守军皆是精力十足,滚木擂石,开弓放箭从无间歇。 如此数日,曹军攻城不利,反被拖在城下。曹cao唯恐时日一久,颜良若被吕布所破,自己再被堵在此地,则万事俱休。只是焦急万分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每日强令众将死攻。 这日,曹cao正在军前督战,戏志才与程昱一同来见,说道: “主公,城内守军似有不妥,若果只数千人,何能昼夜不休?吾等详细询问攻城士卒,守军似乎并非一批,恐吾等中计矣!” 曹cao闻言盯住城上半晌,一拍脑门道: “不好,我军连攻数日,这城上守军亦多有损伤,如今观之仍是数千之数,吾求胜心切,中其计也!” 方说道此处,又疑惑道: “若城中乃吕布主力,那出城的数万兵马又从何而来?” 戏志才此时忽大叫道:“糟矣!吕布出城之军有假,那颜良有诈,甄城危也!主公可速撤军,甄城若失,吾等无归矣!” 曹cao闻言一身冷汗,忙令大军停止攻城,速速回营。大军方才撤下,就见城上站出一文士,高声叫道: “孟德别来无恙乎?” 曹cao忙抬眼望去,却是陈宫,不由紧咬钢牙,拍马至城下道: “陈公台,吾自问待汝不薄,何故反吾?” 陈宫怒喝道:“吾等兖州士族诚心请汝入主兖州,汝却试吾等如草芥。边文礼因言获罪,全家被诛,如屠猪狗,何敢言不薄耶?” 曹cao见此也不多言,又道: “昔日对错,暂且不论。吾只问汝,今日吾可是中汝jian计?那吕布大军可是有假?那颜良可是有诈?” 陈宫于城上放声大笑:“吕布所率大军九成乃城中百姓,至于颜良,乃我军大将魏越也! 汝信使为吾所获,既袁绍不肯来援,吾便派人相助,孟德不必相谢。” 曹cao只气得七窍生烟,挥鞭大骂,陈宫见状又笑道: “孟德有闲在此骂吾,不如早回甄城,迟则无家可归矣!”
曹cao猛然醒悟,手指陈宫,咬牙切齿道: “陈公台,他日汝若落于吾手,必将汝挫骨扬灰,以消心头之恨!” 说罢,令众军速走,陈宫在城上森然冷笑道: “曹孟德,何待他日,今日吾便替边文礼一家报仇雪恨!” 其话音方落,就见城门大开,张辽引数万大军冲出,曹cao方寸已乱,仓促迎战,自是不敌,众将死保方撤回大营。 张辽冲杀一阵,见已无机会,便返回城中,曹cao整理军马,匆忙拔营,回军甄城。 又说颜良与李典围攻山阳,这日有斥候来报,道吕布大军已至。 颜良忙撤回攻城士兵,加固营寨,任吕布如何挑衅,只是死守不出。吕布率军数次攻打,均被颜良击退。 李典见颜良一切行动全是依计而行,也逐渐放下心来。 至夜深,军中士卒俱已安睡,李典忽觉心惊rou跳,坐卧不宁,便起身欲巡视大营。 忽闻喊杀之声四起,随即营中起火,李典未及着甲,忙出帐观瞧,只见吕布大军破营而入,往来冲突。 李典大惊,忙喝令士卒起身迎敌,却见颜良率一队步卒仓皇赶来,奔至身边叫道: “吕布大军不知如何从左右两侧突入我军大营,将军可引军去救左营,右边某自挡之。” 李典闻言,不及细想,转身便要往左侧奔去,不妨刚转过身去,那颜良手持钢刀于背后一刀捅来,直透胸腹。 李典痛呼一声,怒喝道:“颜良匹夫,为何害吾?” 颜良手上加劲,将钢刀捅至沒柄,狰狞笑道: “某非颜良,乃温候麾下大将魏越是也!” 李典此时刀穿胸腹,口吐鲜血,双手紧紧把住刀刃,厉声叫道: “吾今死也,当与仇敌同亡!” 说罢,大吼一声,双手用力,竟将胸前钢刀掰断,随即手持断刃,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身去,奋力挥出一刀。 那魏越不想李典如此悍勇,只见一道寒芒直奔咽喉,慌乱之下躲闪不及,只得以手相挡。 却听一声痛呼,魏越左手自小臂处,齐肘而断。 李典见仇敌未死,心下大恨,却是再无气力,双目圆睁,不甘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