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九章 巧合？
不同意 柯兆兴眯起了眼，一个农村妇人。他对这刘父道：“我真的十分诚心诚意，你尽管提条件，只要我能做的到，肯定尽量帮你办到。你也不用怕我说话不算话，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在他心里，家里不都是男人做主，一个女人能做主？只要男人不发话，这事就还没有定论。 刘父有点挣扎，一边是看着诚意满满的和解条件，一边是自己家婆娘的悲愤，要怎么办？ 见到他的动摇，刘母抓着他的衣服使劲拍打他的胸口：“我们出门前是怎么说的你忘了么？现在儿子还躺着，医生说的话你也忘了？赔偿？他们拿什么来赔，儿子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的！刚刚的视频你也看到了，什么孩子不懂事？那是要杀了咱家刘平阿！你难道真要放过这些杀人凶手？你还有什么脸去见咱儿子！” 刘父和根木头一样被摇晃的前后颠簸，仍有自己婆娘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柯兆兴见状皱起眉头，真是个没用的软蛋，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 这时候一个人上前将刘母拉开了，原来是陶冬。她刚刚就阻止了那个疯婆子用刀扎柯聪，所以她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吧。 只听她拉住了刘母的手后道：“刘平mama，你别激动。” 对于这个帮自己找回了监控视频的女孩，刘母还是有点感激的，所以在十六上前阻拦她的时候还是收了手。 “刘叔叔也没说不报警阿，现在这个是不是单纯的孩子之间的打闹了，就是你们想私了，也是不行了。何况这事不仅仅和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有其他几个人也参与了，说不定平时他们肯定没少欺负人。即使要商谈，也得让警察将所有参与的人带到派出所后一个个问话后再决定。” 对阿！这事可不仅仅是柯聪干的，还有他那群虎朋狗友！刘母的目光移到一旁的缩在一起的几个男生，视线和淬了毒一样一个一个扫过他们，吓得他们差点和柯聪一样失禁。 没错，还有这些人，他们都是帮凶，平时在学校里仗着人多势众，一起欺负她的儿子！ 十六说完后还朝着柯兆兴笑了笑，一副我在帮忙的样子。而柯兆兴眉心直跳，这还不如不劝呢，这不是故意来拱火的么？她这是在分散火力？不！这是在拉仇恨！本来只是一次“意外”事件，现在还把以前那些数不清道不明的全挖出来，还嫌事不够大么？ “没错，没错……”刘母喃喃道，“一个都不能放过。” 就在这时候，警笛声由远及近，两辆警车呼啸而来。 柯兆兴瞳孔猛然一缩！是谁报的警？ 当然是藏在暗处的张军，他没忘记十六的嘱咐，看着实际差不多了就喊警察来。 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黄所长的头都要一个头两个大了。他们只是一个基层派出所，平日接到最多的案子无非就是这家的鸡被偷了就是那家的羊被牵走了，最严重的也无非是镇上几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打个架，只要抓过来教育一番就放了。 可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先是上级突然来审计了，接着又是查出户籍手续有问题，然后又有子告亲长的伦理时间，顺手摸出了凶杀案和拐卖人口案，正在他们忙着差人口拐卖案的时候，又接到了校园霸凌事件的报警。 这些事都挤在了一起，还都被审计的同志全看在眼里，他怀疑等他们回去，自己这个所长的位置也就要坐到头了。 所以最近他办事特别认真，特别有拼劲，嘴巴周围都长了一圈燎泡，就是想快点把案子办了在上级领导面前挽回点形象，证明自己还是有用的。 在听说镇上的虎口中学门口聚集了许多人闹事，好像是出了人命什么的，他就一刻也坐不住了，连忙带着人亲自赶来。 校门口真的有很多人，那个一身邋遢的不就是校长陶圣利吗？一向清高的他也有今天？不过这会自己身上的屎还没擦干净，他可没心情看别人笑话。 “警察！做什么么？散开，都散开。”一个民警先黄所长一步冲过来维持秩序，在将人稍微分散点后，就问：“谁报的警啊？” “警察同志，没事没事，就是一场误会。” “你们来的正好，快来把这群杀人犯抓起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边是陶圣利和柯兆兴的粉饰太平，一边是刘平母亲的迫切怒吼。 杀人？不是校园霸凌啊？ 疾步走来的黄所长觉得眼前有点发黑：“杀人？怎么回事？你，出来说清楚。” 他指着刘母，让她把事情经过说明白，结果刘母太激动有点语文伦次，只是翻来覆去的不断重复着：“他们，还有他们，还有这个学校，都是害我儿子的凶手！他们害了我儿子！” 而陶圣利见她说不清楚，心中则松了下来，现在只要这时候将警察糊弄回去，接下来关起门来他就有把握重新控制住这群没见识的土包子。 刚开始他用错了策略，结果人家不吃硬的，那就来软的，他就不信自己还能载在这群人身上。 “哦，其实是——” 不过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十六抢着说了，“黄所长，没想到又见面了。毕竟学校和学生家属都是当事方，可能会因为情绪激动而遗漏一些内容，我刚刚也是全程参与的，就由我来和您说吧。” 黄所长这才看到昨天那个来所里求助的女孩子今天也在，怎么哪哪都有她？细想起来，这每一次的事情怎么她都在，就这么巧？ “哦，陶冬？你昨天不是去市里了么？你爸醒了么？醒了我们同志要来做笔录。” 陶圣利没想到派出所长竟然认识陶冬，还有陶老二怎么了？做笔录？他该不会是露馅了吧！ 这个老头，最好一辈子别醒来。 突然，他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这样就可以将栓在这里照顾病重的亲爹，要是她不肯？那她现在在教育局面前树立的形象，可就要完了。 陶冬这时已经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大概，黄所长听后心里已经盘算了起来，这次的事可大也可小，主要看怎么定性。 转念间他已经想好了两种情况分别怎么处理，然后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对了，你今天怎么也在这？我最近经常碰到你啊，真是巧。” 他还是忍不住出口试探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目光炯炯的盯着十六，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注定让他失望了，复活过来的十六，心理素质已经锻炼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受到影响。 她跟着点头，面上露出点苦笑：“是啊，我难得回来一次，竟然遇到了这么多事情。今天我是跟着市教育局的领导们一起来母校的，没想到——” 一旁的王刚也有点唏嘘：“是啊，本来我是请陶同学一起来虎口中学的，具体涉及我们局的一些规划，不太方便透露，只是没想到最后却看了这么一场纠纷。” 陶冬则羞愧地说：“我真是没想到，我的母校竟然会出这种事，以前虽然也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总体来说我还是很怀念在母校的生活的，可是今天这事让我怀疑这还是我以前的那个母校吗？它怎么会变成这样？” 黄所长见她这个样子，唇角有点抽搐，都说女人变脸快，昨天这个陶冬在警察局是什么样他还记得呢，强势又叛逆，还十分决绝的跑来警察局举报自己的父母。 今天在别人面前则表现的乖巧十足，标准的好学生。 他又看了眼十六，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异常，可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问他为什么，可能就是一个老警察的直觉吧。 不过形式也不容他多想，他皱眉看着现场，大手一挥，“无关人都退开，其他人一起去警局。” 说着几个民警就要去带人，而陶圣利还想用自己的身份来卖个面子，他僵着脸朝黄所长道：“黄所长，何必这么兴师动众，何不直接在学校里面解决了？” 黄所长撇了他一样，呵呵，这个陶圣利脸还真大，他以为他是谁啊？ “陶校长，这事可能涉及刑事和民事案件，请配合我的工作。” 这话他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陶圣利留，不过这可是大实话，他这可是在执法，又不是在交际。 陶圣利被抹了面子，一时下不来台，这个黄泼皮，他怎么敢？！ “陶校长，麻烦你带个头吧，请！” 黄所长有什么不敢的，他现在要是再缩头缩脑，自己的帽子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呼啦啦啦，随着警车鸣笛，在场的关键人物十来个全部被带到了警察局，只留下陶冬和王刚还有另一个工作人员。 “王科长，出了这事我知道你肯定要回去汇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十六望着警车开走不见，转身对王刚道。 王刚现在确实急着回去，不过他还没忘记自己今天的目的：“那陶同学还会逗留多久？等我回去汇报完这事后再和你约个时间？” 十六点头，“我还有事没处理完，那就等你的电话了。” 王刚见她应允了，才急匆匆带着办事员离开。 这时围观人群渐渐散去，她也好像是在跟着人群在一起退开边，等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她停了下，淡淡说了句：“等我下一次通知。” 说罢，头也不回的径直朝着大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