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牵线搭桥
“LADY悦”是一个粉丝数超五十万公众号，主打各种八卦消息，最热衷的就是蹭热点博人眼球吸引流量。 “最近娱乐圈真是风评浪静，都没什么爆点。” 编辑老A一脸丧，要是没有新热点，老是炒冷饭的话，粉丝不买账，数据不好看，那他的收入就要少一大截了。 “要不我们换换思路，最近我们这不是真在开一个很大的国际会议吗？听说参加的很多人都挺牛X的。”小助理建议道。 “那是搞科研和学术的，不具备娱乐性，和我们受众喜好的不一样的。”老A摇摇头，“我们的读者爱看的是八卦，要狗血要刺激的那种。” 小助理则有不同意见：“听说很多林曰生也会来，他既有国民知名度，经历也很跌宕，我们干脆写他好了。” 老A则摇摇头，“你可真是异想天开，林曰生是什么人？写他的八卦，那不是老寿星上吊自投死路。” 小助理不明所以，“哪有这么夸张。” 一旁的另一个摄像师刚好路过，听到他的话后十分肯定地点头：“老A说的没错，林曰生这种国宝级人物不能碰，搞不好我们的号被封。” “我记得以前有一个博主写他在国外的一些事，写的稍微出格了一些，没多久那个博主的号就被封了。” 小助理咋舌，“我KAO” 不过当下也歇了心思。 这时老A突然站起，喊上了摄影师：“小林，走，咱们去那个会场看看，拍拍照，顺便找点灵感。” 林垚今天下午只有三点半有一场会，昨天林曰生收下陶冬这个小弟子后，他也从伟航那里了解了一些关于她的情况。 虽然还不是很熟悉这和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小师妹，他还是很信任自己老师的眼光，在了解了情况后更是心疼这个小师妹。 他想好好和她聊聊，看看她有什么打算。 “一起吃午饭？” 中国人谈事情最喜欢在餐桌上谈，在吃吃喝喝中拉近距离还能谈事情。 恰好劳伦也约了露茜和十六，而劳伦和林垚也是认识的，这都凑巧了，大家干脆一起整了一个包厢。 “林，上次见面还是在柏林的尤克里大学吧，一转眼已经五六年了。”劳伦感慨，真是物是人非，那时候自己还是实验室的主要负责人，意气风发。 劳伦的事林垚也有所耳闻，见他情绪微微低落，就转移话题：“是啊，我记得你那次还和我说想来华国看看可惜没机会，这不来了么？可见世事变幻无常。” “也是。”劳伦一扫阴郁，也不说自己的事，而是好奇地看着陶冬：“陶，你竟然是叶先生的学生，林的师妹。” 坐在一旁听着大佬们闲聊的十六还沉浸在上午的讲座中，这时候忽然被劳伦叫到，微微怔愣了下，然后对着劳伦微笑了下。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 说到这，林垚就问：“小冬，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这话一问出来，不仅林垚等着她的回答，就连露茜和劳伦也转过头来看她。程伟航更是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 “我打算攒够了学费后就专心备考大学，不过《UNIVERSE》给了我丰厚的稿费。”说到这她对露茜感激地笑了笑，“我不用再顾虑学费和生活费，而且仅仅是今天上午几个小时的时间已让我大受震撼，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想马上参加这次的高考。” 程伟航的手握的更紧了，他知道她的决定了。其实他早有预感，她迟早会走，那个厂只不过是她短暂的落脚点而已。 林垚点点头，他本来也是想劝陶冬不要将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她的天赋和才华应该让她走的更远。 “系统的学习确实十分重要，这是一切科研的基础，只有基础牢固了，科研道路才能走闻走远，你的决定十分正确。要不要我们的学校？我可以向学校推荐你直接免试入学。” 林垚并没有擅自给十六做决定，而是征求她的意见。 十六感激地朝他笑笑，林垚的提意考虑到了各方面。燕京大学是国内顶级985，也是世界名校，师兄林垚是院长兼教授，可以说如果她去那里的话会得到比一般学生更多的资源。 不过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想攻读神经元学方面，所以我想去深大。” 林垚师从叶曰生，不过他主攻的是生物与医药方面，燕京大学的生物医药工程在国内排名第一；可若说神经元学，人们第一想起的就是深大。 “哦？”林垚挑眉。 程伟航也抬头看像十六，他发现她的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那样的神情他似曾相识。那是放弃高考的自己面对自己震怒的父亲时的样子。 刚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只知道自己要完成死前的愿望，她要上大学。可上大学学什么，上完大学后要做什么，这些她都没有考虑。 她只是机械的学习，刷题，看书。 有次在书店偶然翻到了一本生物学科普的书籍，她不知不觉看得入迷了，再加上经她一直在思考自己遇到的怪力乱神之事，她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神经元方面的研究只是第一步，“其实我还想同时修一门量子力学。”深大在量子力学方面也很有名气。 要是别人在一帮大佬面前说这种话，难免给人以浮夸感。可十六说这话却没人觉得她是好高骛远。 倒是肖恩忍不住好奇的问：“小师叔，这两个领域相差也太大了吧，你是怎么想到要学量子力学的？” “现实中有太多无法解释的现象，但其实都可以有科学的客观规律来解释，量子力学能是一个新思路。” 十六认真的解释道，并不因为自己的辈分比别人高而敷衍。 因为露茜他们在，所以大家的交谈都是用英语，这会儿劳伦听到十六想学量子力学，想到自己的项目，就直接道：“我目前正在筹备一个项目，差不多明年六月就能启动。刚好符合陶你的方向，刚好学校那边可以让我自己带团队，陶，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劳伦。” 露茜面露惊讶，按劳伦以前的用人标准，必须是有相关经验的研究生才行。她不是看低陶的能力，可陶确实没有经验，劳伦这么决定，是否太过草率。 十六扭头看着这个高大的异国男人，他碧蓝的眼睛十分陈恳，不像是在开玩笑。 “劳伦先生，只有一年时间，我怕我的知识储备不能胜任。” 现在的自己几斤几两她很清楚，不会因为露茜的赞美和一两篇的文章而飘飘然，她要学的还有很多。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试探的踏出第一步第二步，但前面还有很多未知的道路。 很荣幸，她能成为叶老的学生，但林老和叶师兄的成就是他们的，和她没有必然的关系。她可以借助他们的经验少走弯路，可归根到底，走路的人还是她自己。 “你不用现在就拒绝。” 其实劳伦也是有自己的私心，聪明的人有很多，天才很少。他十分信任叶先生的眼光，钻石到哪都会发光。 他不先下手的话，后面说不定就轮不到他了。 他现在迫切需要做出成绩，在新东家站稳脚跟。而中国有句古话叫：磨刀不误砍柴工，陶就是那把锋利的刀。他愿意用一年的时间来等这把刀开刃。 十六其实心意已定，当初她和露茜说的那番话并不是随便说说。不过劳伦没有现在就要她的回答，她也就不必要将场面弄尴尬。 餐后，林垚带着十六一起去叶曰生的房间等他回来。今天上午叶曰生去参观了Ｈ市的一个二级实验室，这也是他此次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待他外面用完餐回来，才见到自己的两个学生。 “老师，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下？”林垚有点担心他的身体。 叶曰生摆摆手，“我没事，一路上都是坐车，不过走了几步路而已，没什么累不累的。” 他转向恭恭敬敬端坐在一旁的是十六，马上换上一副和蔼的态度：“小冬，今天上午半天听下来，感觉怎么样啊？” 十六点点头，“受益匪浅，也很受感触。” “哦？什么感触阿？” 叶曰生的白眉毛抬了抬，他是真的很感兴趣。 十六并没有特意组织语言，这是她的老师，太过刻意反而不好，甚至会给出错误信息，让老师不能找到问题症结。 她说了很多自己今天半天的感想，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不足，把中午对林垚说的那些计划又说了一遍。 叶曰生听完后沉吟了片刻，然后道：“我已经很久不带学生了，也没有在任何一所大学任教。我这个老师，不能和你学校里的老师们一样教你。不过你不要因此就放松了，我每个月还会给你布置任务，你可以问问你师兄，要是达不成的话会怎样。” 林垚想起了自己年轻时被老师虐到要死要活的那些年，面皮抽了抽，“老师，你不要吓着小冬了。” 叶曰生见十六的脸上毫无波澜，没有壮烈赴死的决绝，没有害怕恐惧的退缩，而是十分相当的淡定从容，心中暗暗点头，然后话锋马上一转，目光慈爱地宛如在看自己的孙辈。 “不过我也是很开明的，只要你能完成我布置的任务，拿出来的成果可以过关，那其余时间随便你自由安排。” 这话其实只是说的好听，十六接下来又要上学，又要额外完成他的作业，只会忙到吐血。 “还有那个劳伦的项目，我倒觉得你不必完全拒绝。你可以去参与下。“ 十六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老师，“国外研究机构一般都是签合同的吧。” 一旦签约后，她的人生自由，科研成果，将不再由她自己决定了。 叶曰生调皮的对她眨眨眼：“你忘记你还有我这个老师了么？” 见她不明白，林垚在一旁解释道：“老师的意思是，你有时候也可以借他的势来为自己行一些方便。” 十六瞪大眼，一向清冷的脸庞难得出现了呆滞的神色，让其他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师，你这是在带坏学生。” 林垚假意责怪。 “哼。”叶曰生不甘示弱地反讥：“别五十步笑百步，你那小徒弟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程伟航？十六回过神来，什么事？ “你啊你，偷偷帮他写了推荐书去国外，到现在还瞒着人家，小心到时候那小子和你闹起来。” 叶曰生也听过自己学生吐槽过自己的小徒弟，这次一看分明是个好孩子，肯定是他不会交流。 “哎呀，说不过说不过。”林垚连忙求饶，然后对十六道：“小师妹，伟航那边你可别走漏风声。” 十六明白了，原来是林垚见不得程伟航再浪费自己的天赋，决定推他一把。 虽然林垚是她的师兄，可程伟航更是她的朋友，她自然要维护。 “我觉得师兄你还是早点和他谈谈。” 林垚忽然想到什么，“那要不麻烦小冬帮我去劝劝？我看他很听你的话的样子。” 什么？！ 程伟航听她的话，他哪里看出来的？ “师兄，你的眼镜是不是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