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等下用心点啊,这打探消息的来了,我刚好嗓子干,装起生病来正合适。【】”说完对着铜镜拾掇了下形象,觉得差不多了便走了出去。 待他出门后,绿杨和绿眠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叹了口气。两人为了避免挨骂,又商量了下等下演出的戏码,确定无误后,才一人端了一盏茶出去了。 而此时传闻被禁足的唐茶殿下,正跟着“卧病在床”的徐皇后说笑呢。 徐皇后捏着女儿的小脸说道:“你这算是什么招数把我们娘儿三都分散开了,好骗那些鬼祟之人出来吗” “是呀是呀,娘亲最厉害了,什么都知道呢。昊儿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只要有人一伸手,立刻就能拿个现行,到时候人赃并获,看她这次怎么逃。”唐茶得意的说道,还不忘给身后站着的老妇人一个眼神。那老妇人打扮的朴素,看到唐茶开心的模样,也微微笑了起来,正是唐茶问她老爹要来的丁嬷嬷。 徐皇后往后一看,便说道:“嬷嬷,您别站着了,也坐吧。” 丁嬷嬷却说道:“娘娘仁厚体恤下人,但礼不可费,老妇怎能跟娘娘和公主殿下一起坐着。” 徐皇后听了,知道她最是守这些规矩,便也不勉强她。人也是奇怪,原来徐皇后在皇太后手下时,只觉得这老妇讨厌至极,开口闭口规矩规矩的,让自己下不来台。如今轮到自己掌权了,却觉得她这样知道进退,也是不错。 丁嬷嬷知道公主请她进宫之意,她看着公主出生的,很有几分感情,故一点点的把一些手段当故事般的讲给唐茶,还有需要提防的地方,那些东西容易出事,那些食物相生相克,听的唐茶津津有味的。徐皇后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听听,有时候还会跟丁嬷嬷探讨几句,关系渐渐融洽起来。 此时就听丁嬷嬷对唐茶说道:“殿下,你看老身每日规矩挂在嘴边的,是不是觉得老身一定是那老实守礼之人” 唐茶点点头,却听丁嬷嬷继续道:“那真正老实守礼的人可不会知道老身讲的这些,这都是些不能在台面上明讲之事,可老身如今日日跟公主说这些,公主是否会觉得老身阴险狡诈” 唐茶摇摇头,这才反应了过来,丁嬷嬷说的这些要是换个人来讲,唐茶一定万分提防觉得此人是心机深沉狡诈之徒,可是对着丁嬷嬷,就算知道她经历无数后宫沉浮,却也下意识的把她看做了那老实之人。 “这还是先太后的规矩,她宫中之人,明面上全都规规矩矩的,从不行差踏错的,她常常说,世人注重外表形式之物,只要你表面规矩了,合乎礼法了,私底再是一肚子黑水儿都是没人信的。” “世间之人都是以貌取人,你先给人留下个坏印象,以后做什么在人心里都是坏的,听闻你做了好事,也会想你是别有用心。而身为女子,你规矩了,有什么事别人便不会先疑你,平日再宽厚讲理些,那便要人人称颂了。” “殿下,你今后见到如此规矩又人人称颂之人,可是要小心些了。” 丁嬷嬷这话说的可是推心置腹的,连徐皇后听了都沉思了起来,唐茶更别提了,只恨自己没早一些听到这番话。 飞雁宫中,良妃娘娘正伸着双手,等宫女给她染指甲,她对着面前的两人说道:“该怎么做,本宫之前已经细细跟你们说了,你们跟在本宫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这事的利害关系的。做的好了,你们的家人今后荣华富贵一生无忧,做的不好了,就只管往淑妃身上推就是了。” 那两人身穿同样的宫装,面容虽有细小的差别,但梳妆打扮一番后,竟看着一般无二。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娘娘放心,此事必定能成。小蕊儿惹怒了柳才人时,就是淑妃娘娘看到,顺口说了一嘴,这才躲过了顿板子的。别人怎么都不会信,她们之间毫无关系。” 另一人的声音则稍显稚嫩,她说道:“平日我也有给临华宫送过衣物,虽然只有一两次,但也算是个由头了。娘娘放心,此事必定能成,到时娘娘就能得偿所愿,后宫尽在娘娘手中。” 良妃点点头,说;“你们两姐妹,嘴巴到时一个比一个伶俐,去吧,今晚好生休息下,明日就行动。这次,我必让那两个贱人痛不欲生”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开撕啦~ 、浑水摸鱼 含凉殿中的宫人进进出出,气氛一派森严。 唐昊殿下跟公主大吵一架后,回来便气的病了。这病还没好利索,他又闹着出去玩。平日里有徐皇后和唐茶看着,如今这两人都出不来,唐昊便成了山中的猴子,指挥起了殿里的宫女。 结果突然天降大雨,刚好淋了个透心凉。回来不久后便开始浑身发冷,喷嚏鼻涕不止,李太医给瞧了脉象,说是一点儿风都不能见,屋子外还要用炭火烤着,借着点儿热气,让体内的寒气逼出来。 这天气里,各宫里哪里还存的有炭火,于是便去禀明了皇后拿了令牌。这本是绿眠的活计,今儿她忙着给唐昊擦汗喝水换衣物,得不了空,便让绿杨去库里取炭火。李太医吩咐了,数量不必很多,绿杨便只叫了两个小太监跟着,一路无话。 回来的时候,拐弯处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人,那人走的匆忙,抬着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洗好的衣物。“哎呦”一声,这篮子便倒在了炭火筐上,两个小太监一时不察,滚做了一团。 绿杨刚要开口责骂,抬头一看,竟然是跟自己搭档送过衣服的沉默老宫女,那宫女像木头人一般,只低着头,帮忙捡着滚了一地的炭火。她后面跟着的人却惊讶的出声道:“绿杨jiejie”声音充满了惊喜,绿杨抬头一看,却正是那辛者库中的旧识,小蕊儿。 绿杨好歹受过小蕊儿的恩惠,此时见到她,也有几分欣喜,便对小蕊儿说道:“今个儿你怎么干起了这种辛苦活儿这边离辛者库最远,平日都是太监们在送衣服的。” 小蕊儿只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说话,抬手擦汗之间,一大团的乌青盖在了衣袖之下。 绿杨看的分明,那是指头印儿,那一大团的乌青,都是被人掐出来的。她细看了下小蕊儿的脸色,看她擦了些脂粉,却盖不住那黑黑的眼圈儿,整个儿人似乎也瘦了不少。想起小蕊儿对自己的回护,绿杨有些不忍的说道:“等明儿有空了,我去看看你。” 说完,便吩咐小太监们捡好炭火,一路回了长乐宫。 那两个小太监年纪小,刚摔了一大跤,一边走一边抱怨着:“那宫女怎么走路的,我现在的腰还在疼呢。” 另一个接话道:“可不是,这么远的路,这炭火像是越来越沉呢。” 绿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赶紧走吧,哪儿那么多话,等下我给你们找瓶伤药,回去揉揉就好了。这炭火是急着要的,别耽误了李太医的吩咐。”听了这话,两人这才老实了下来。 回到了含凉殿中,这筐炭火便搁到了唐昊睡房的外间。待到小太监退了下去,里面便走出了两个人,正是唐茶和丁嬷嬷。绿杨细细的把碰到小蕊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丁嬷嬷是多年的老宫人,在堪比武则天的先皇后手下磨砺多年,外挂一般的存在,这一听一看便把其中的关碍想的差不多了,她对唐茶笑道:“殿下,这个计谋也算是精妙了。您来看看,那幕后之人是如何打算的” 唐茶上前几步,仔细看了看那炭火,外表看上去并无特殊之处,她也不嫌脏直接上手挨个儿摸了一遍,这一摸果然摸出了不同。她仔细挑出了好几块儿不同的炭火,放在了帕子上,递给了丁嬷嬷,说道:“想来问题就是出在这了这几块儿看着都是上好的银丝炭火,可摸起来,却是软了许多,而且味道也大了些,莫非是在上面下了药” 丁嬷嬷看了看那几块炭火,点点头,说道:“殿下说的没错,这炭火是有问题,不过下药这手段,容易被查出,这屋里又有太医进出,药味一下子就闻的出来。” 她那了一块炭火,细细讲给唐茶听:“这不是银丝炭,而是红箩炭,用易州一带山中硬木烧成。看起来跟银丝炭是一样的,不过啊,这种炭气暖而持久,宫里的主子是不用的,只赏赐给那些有头面的宫女太监使用。” “既然好用,为何主子们不用”唐茶不解。 “这里面有个名堂。主子们住的屋子,都是用木做地平墙壁,缺少土气,可以防湿。可这红箩炭在这种屋子里火气太炽,燃烧不尽,那烧出的热气散不出去,就会让人中毒。开始是眩晕,后来便昏迷发呕,高热不止。而奴才们的屋子啊,都是土块石块制成的,虽然不甚保暖,但总是通风的,就要用这种炭,既暖和,又不会出事。”丁嬷嬷解释道。 “许多宫人不知道里面的门道,便以为是因为红箩炭价格便宜,所以才给奴才用的。” 唐茶点头说道:“这人心思也够细密的,就这些炭火,出库的时候都检查过了,用的时候谁还会一一查看呢。路上不小心把这炭火弄撒了,又不是吃食之物,一般奴才都不会特意的禀报主子,显得自己办事不周,就算是那心思细密的,看到相熟之人,也不会多想。要不是我们早就有所防备,说不定真的用了这炭。” “不过,我看着红箩炭的数目并不多,这些炭和银丝炭混着烧起来,也未必能让人中毒,莫非是幕后之人算错了数量” “殿下,那人不知二皇子殿下是装病。这真的病人,闷在屋中不能出去不能见风,有毒的热气越积越多,闻久了,身子自然是受不住的。发起热来,太医不知原委,以为是伤寒导致的高热,定会开散热清凉的药物。这身子本就是着凉又吸了毒气,正是要温补,如今却吃了散热的药,一相冲,必是不能好了。”丁嬷嬷细细说道,像是曾亲身经历过一般。 唐茶看她神色,知道其中必定曾有一番故事的,也不去追问。她让人找了张宣纸,把银丝炭和红箩炭各包了一块,让青杏送去临华宫。“要是淑妃娘娘问起,就说是今早内库送的,给我们二皇子驱寒气用的。”唐茶吩咐道。 丁嬷嬷点头说道:“对的,事情不必全部自己去做,淑妃娘娘心思细腻,一定会发现其中不同的,她要不出手,这次的事最后一定会推到她头上的。淑妃娘娘在辛者库,内库都有人手,有她出手,殿下也能省点心。”还有句话她没说,这炭火驱寒气的法子,当年大皇子也用过。 唐茶心道,把水弄浑了才好摸鱼嘛,她有吩咐绿杨道:“明日昊儿的病就会好点,你找个空去辛者库看看,那叫小蕊儿的必定是要跟你演一出的,所求不过是让她出了辛者库,你吊一吊她再答应。” 绿杨点头应了,等下还得找二皇子补习补习,自己要是演砸了,让小蕊儿看出形迹可不好。 果然第二日给二皇子看病的李太医就得了皇后得赏赐,二皇子身体好了些,睡觉也安稳了许多,含凉殿中的众人顿时稍微安心了些,绿杨也得了个空,拿了几个小点心包好,便去了辛者库。 她此次回去,辛者库里认识她的,人人争着问好,绿杨只管自顾自的直接去了小蕊儿的房间,房门一关,才把那些声音隔在了外面。此时屋里黑暗暗的,透着股森冷气息,大通铺上正有一人在趴着哭,看着好不凄惨。 不知怎的,绿杨脑中却浮现了二皇子的话,假啊,太假了,这外面那么大动静,开门进来个大活人还能假装没听到,这演的真假 绿杨好不容易控制住抽动的唇角,调整了下表情,换了个语调,吃惊的问道:“怎么了啊,小蕊儿” 小蕊儿突然转头,看到绿杨,那眼神里迸射出的惊喜不敢置信还有点点委屈,让绿杨看着一阵的内疚,看看人家,这一个眼神就表达了这么多内容,自己果然还是比不上,恩,回去后要多多磨练。 一番哭诉下来,果然还是老一套,被人欺负啊被太监调戏啊被打闷棍啊,绿杨强迫着没让到嘴边的哈切打了出来,这一憋回去,竟然憋出了点点泪花,小蕊儿一看,有戏顿时更加的卖力了。 这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虚与委蛇一番后,终于在绿杨为难的丢下一句:“我去跟殿下说说看,能不能调你去,不过含凉殿内的宫人都是皇后娘娘挑的,你去恐怕只能在外门当个粗使宫女,每日扫地擦灰的,倒是委屈你了。” 小蕊儿抓住绿杨的手,满眼感激的说道:“jiejie可别说这话。jiejie能让我出了这地方,便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小蕊儿便把jiejie当成我的亲jiejie,有什么吩咐,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赶紧出手去害一害我们殿下,二皇子每日闷在宫里都不耐烦了,直抱怨你们办事没效率,一个个都是慢郎中。绿杨心中想着,面上却不露半分,安慰了小蕊儿一番,便推说殿下还病着,不敢在外面太久,这才脱身出来。 “jiejie,你说那些坏人接下来要怎么来害我呢是放火水淹还是下毒派刺客啊”含凉殿中,唐昊一边跟唐茶玩着棋子,一边嘴巴不停的说着,看他表情,竟是对有人来害他之事充满了期待。 你不愧是父皇的好儿子啊。原先还觉得弟弟跟母后父皇自己都不太像的唐茶,此时明白了弟弟的隐藏属性,终于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她弹开了那妄想悔棋的手,故意吓唬唐昊道:“还刺客呢你又读了什么话本小说我估计呢,也是那些老样子,安排人进来,联系咱们宫里的内应,让你的病加重,再在药啊吃食啊衣物上面动些手脚,你要是真的病着的,这一折腾差不多半条命也去了。这时候再起个火,人荒马乱烟雾缭绕的,嘿嘿。”说完,带着恶意看了眼唐昊,让唐昊打来了个冷战。 唐昊想了半天,才说:“我发现这后宫还是挺好玩的,往常我都玩些鸟啊虫啊的,不用什么脑子,如今啊,发现这跟人玩起来,才最有意思,你来我往的,多有趣” 唐茶手指一顿,一枚棋子掉了下来,她呵呵一笑,心想,哎呦,昊儿以后的老婆们,你们可是要当心了,还有咱们大庆未来的臣子们,真是替你们鞠一把心酸的泪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硬是憋不出啥话说了...... 、人赃俱获 临华宫的淑妃娘娘收了那两块炭,过了几日,便差人送来了个小册子。唐茶打开一看,顿时乐了,本来还想着这点小尾巴怎么收,如今淑妃倒是给她解了个难题。 这时听到青杏的禀报,说是唐昊的奶娘之一,似有异常。 “是吴嬷嬷”唐茶了然的说道。 前世最后查出这黑心老货故意让昊儿盖着湿被子,外面摸着干干的,里面却是用水泡过的,这微微一开窗,风一吹,高烧便怎么都退不下去了,最后事发去宫外寻她的家人,早已跑的不知所踪,听说他们走的时候像是得了许多银子一般,雇了两辆车才装完东西。 如今要是有人弄鬼,做良妃的内应,必定就是吴嬷嬷无疑。她手中一有人手,立刻派人日夜监视这吴嬷嬷,不让她靠近昊儿身边,如今终于露了些许出来。 “她可是跟小蕊儿说上了话”唐茶继续问。 “那倒没有,不过小蕊儿同屋的彩云病了,不知吃了什么,上吐下泻的。怕是什么恶疾,昨夜已经挪出宫去了,这几日,小蕊儿便把她的活也干了,原本只用洒扫含凉殿后边的长廊,如今连着宫人们住的地方也归她打扫。”青杏说道。 “嗯,我记得后长旁边的屋子,住的正是奶娘。”唐茶说道。看来此时吴嬷嬷已经被他们收买了。 “这几天昊儿的吃食衣物都要注意,你等下去含凉殿跟绿眠说说,她本就是仔细人,知道怎么应付。” 这几天,不知怎么的含凉殿频频出事。 先是外殿的粗使丫头彩云似是得了恶疾,搬出去了,第二日,唐昊的其中一位奶娘孙嬷嬷竟然如彩云一样,开始上吐下泻了,她是贴身伺候的人,这一病,整个宫中都开始了清查,被褥衣物全都用guntang的水洗好,再放在太阳下暴晒。还用了许多的醋,熏的整个屋子都是酸酸的味道。 而吴嬷嬷则顶替了孙嬷嬷的空缺,在二皇子的外间帮忙,随时看着换药,清扫事宜。 这日,一直守着的绿眠得了皇后宫中传话,让她去一趟,询问二皇子的病情。而绿杨一早就出去拿醋了,此时还未回来,不知被什么事情绊住了。绿眠有些为难的叮嘱着伺候的宫女,一定要看好殿下,别让不相干的人进去了,还要时时给殿下擦汗。 绿眠吩咐的仔细,那宫女连连点头,也不知听进去多少。吴嬷嬷在旁边说道:“姑娘放心,老身看着殿下长大的,做事你放心吧,你快去快回,这会儿功夫啊,有我和绿莲看着,出不来什么事的。”绿眠看了看吴嬷嬷,一拍额头笑道:“我这是忙糊涂了,嬷嬷说的是,您做事最是细致,殿下由您看着一定稳妥。”说完,又掀开帘子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唐昊,才转身走了。 看她走了,吴嬷嬷便和绿莲一起坐了下来,两人悄悄说着些杂话,声音不敢大,怕吵着二皇子。吴嬷嬷看绿莲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抬头一看,不禁失笑,这丫头昨夜不知是忙了些什么,这一会儿工夫,竟然头一点一点的,梦会周公去了。 她推了绿莲好几下,绿莲猛的一哆嗦,眼睛挣的大大的,只眼神还是迷迷糊糊的。吴嬷嬷看她这样,不由笑着说道:“你这丫头,现在无事,殿下也睡熟了,你就在桌子上趴一会吧。等下绿眠回来了,我再叫你。”绿莲连连摇头,但奈何实在太困,吴嬷嬷又再三保证说会叫她,便趴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居然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吴嬷嬷推了她好几下,她动也不动,想来是困极了,此时竟一下睡死了过去。吴嬷嬷不敢大意,四处张望了下,从怀中逃出一卷纸,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截香。她寻了个香炉,把这香换上,放在了绿莲跟前。 这香是安神香,小蕊儿偷偷给她了一小截,听说宫中只有几个有头脸的娘娘才能用的上。此香香味极淡,闻之后有助于睡眠,能让人一夜好梦。吴嬷嬷有些rou痛的看着这香,又看了眼睡的香甜的绿莲,心道真是便宜你了。 她小心的出了门,看到周围无人,便放下心来。复又进到二皇子歇息的屋子中,这一进门她眼前突然一黑,眨了几下眼才适应了过来。这屋子里,窗户紧闭着,周围怕又风用了层暗色的薄纱挂在了四周墙壁上,屋内未点蜡烛,竟是昏暗无比的。屋内的大床上,幔帐也是放下的,只隐隐看到二皇子盖着棉被,正睡的香甜。 吴嬷嬷给二皇子喂过奶,此时临到下手,竟然有几分不忍。回头想想自己在宫外的儿子,还有今年新添的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