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刚好当你爸
冷汗布满了全身。 这事儿明摆在我眼前! 要是我被这死人拖住了,怕是其他的人都要涌上来! 来不及思索,我猛地拔出来腰间的哭丧棒,啪的一棍,抽在了那骨瘦如柴的人头顶! 其实,我是想抽他胸口的。 只不过,我骑在车上不好cao作,他又离我太近了,哭丧棒劈不到胸口,刚好就打在了脑门上。 嗤的一声轻响,白烟从那骨瘦如柴的人头顶冒起。 他没有后退,只是瞪大了眼睛,身体寸寸迸裂。 风一吹,便成了灰飞…… 一瞬间,路两侧安静了! 所有“人”,全都噤若寒蝉。 狞笑消失不见,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头有股说不出的闷。 低头瞅了一眼哭丧棒,我将其别回腰间,继续蹬车。 终于回到村路上,路面平整许多,雾气更稀薄,几乎没什么人在路边。 谢婆婆脚步加快,走到车前引路。 她和荀八两倒是没有异样,这也正常,毕竟他们都和爷爷合作过。 几分钟后,到了一个院子外。 院墙砖石看起来挺新的,修葺没几年的样子。 院门口呆坐着一个男人,他很壮,脑袋也大,不过他满眼血丝,神色格外痛苦。 谢婆婆眼帘低垂,叹了口气。 “谢大顶,何兰兰回来了,把她背进去房间吧。” 谢大顶抬起头来,眼中血丝更多,嘴巴不停的嗡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谢婆婆摇摇头。 谢大顶身体颤了颤,头低的都快钻进胸口了。 他将三轮车上的女尸背起来,进了院子。 “九天,我要在这里处理何兰兰的事情,得给她接生,暂时没别的事儿了,你先回去。老荀,你帮我把九天带回家,然后你再走。回头你那一份钱,村里有人给你送过去。” 谢婆婆先和我交代了,又看向荀八两。 我愣了一下。 不过,既然没我的事儿了,谢婆婆又喊我回去,我自然不好在这里待着。 “成,不过要加三千,嘶,伤的我不轻。”荀八两回答。 谢婆婆没搭理荀八两,她又叮嘱我,回去了好好休息,便进了谢大顶院子,顺手带上了门。 荀八两转身给我带路。 村里不大,几分钟后,就回到谢婆婆家。 我下来推车,荀八两哼着曲儿,转身就要走。 ”老荀叔,你先别走。”我赶紧喊了一句。 “嗯?你有事儿?”荀八两问我。 “你中了尸毒,我帮你看看,你先别走。”我语气认真。 “尸毒?”荀八两眉头微皱,他脸色惊疑不定。 “不应该啊……她都还没完全诈尸呢,这就带尸毒了?” 显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我用力将三轮车推进了院里头,放在了之前的井边。 又将背篓放下来,我在里头翻找了一下,将一柄锋锐的匕首握在手中。 紧接着,我找到了一小包糯米。 看来,爷爷要将我托付在这里,是早有打算…… 除了那把斩鬼刀他带走了,其余的东西,都给我准备的很齐全。 我让荀八两进堂屋坐着。 荀八两眉头都拧成了疙瘩,他进堂屋,坐在桌旁。 我先将糯米和匕首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去解开了他胳膊上的布条。 左小臂三道伤口,右小臂四道伤口,患处的rou隐隐发黑,尸毒很浓郁。 “老荀叔……尸毒一般在什么地方有?”我顺口问。 爷爷和我说过,戴孝狗吃尸体,牙齿唾液尸毒都很多,别的信息爷爷没多提。 荀八两先前的意思,女尸还没完全诈尸,不应该带尸毒才对…… 我判断,正因此,荀八两才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荀八两脸色难看的盯着小臂,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才说:“一般情况下,要长满了尸绒后,才会带毒,白尸毒性弱,黑尸毒性就很强了,你不清楚什么尸带毒,居然先学了拔毒?”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没回答。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还是第一回给人拔毒吧? 荀八两倒是没追问我,他继而看向伤口,低喃道:“老子明白了,一尸两命,子母凶!那娘们没完全诈尸,她肚子里头那个小鬼玩意儿就不一定了!”
我脸色微变,说:“那谢婆婆,会不会有危险?!“ 荀八两白了我一眼,说:“别那么容易激动,谢家婆子可不简单,要那娘们肚子里装着个黑尸阴胎,我们在河边都得交代,现在它最多是个白尸,谢婆婆能处理,你先赶紧给我拔毒。” 我这才松了口气。 先告诉荀八两,有点儿痛,让他忍一下。 荀八两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来一块布,塞进嘴巴里头。 他扭头看向了另一旁。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去刮掉他小臂伤口表层的黑色皮rou。 荀八两发出闷哼声,额头上汗珠滚落,小臂却一动不动! 我很快将伤口清理干净,又将糯米覆盖上去拔毒。 同时,我看向荀八两的脖子。 那里的两道抓痕,并不严重,甚至没有破皮,随着我在他小臂处拔毒,脖子上的黑气逐渐消散。 我松了口气,还好脖子不用清理,就算是需要,我恐怕都不敢下手。 反复三次拔毒,我将一把糯米裹在荀八两手臂上,又去背篓里找出来了绷带,给他缠上小臂。 荀八两轻松的长吁一口气,说:“也没多疼,不算回事儿。” 我没吱声。 荀八两性格我是看出来了,粗犷,大大咧咧,遇事显得很轻松。 刮rou怎么可能不疼?他是忍住了才说这种话。 “你有点儿东西,年纪不大吧?”荀八两忽然问我。 我点点头,回答说:“不小了,十八了。” 荀八两眼神活络,他笑了笑说:“才十八,小的很,你也别喊我老荀叔了,我才四十三,年纪刚好当你爸,哪儿有那么老?” 我小声问,那我叫什么? 同时,我略有疑惑,因为我感觉荀八两好像在铺垫着要说什么似的。 荀八两依旧笑呵呵的回答,让我喊他八两叔。 然后他说,既然他当了我叔,就得提点我几句话,我刚才的事儿,做的不对,过了火。 我心头微跳,先喊了八两叔,才问他,先前我哪儿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