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虚拟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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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中的两张1888餐券，陆任家有点楞住了，今天运气这么好的吗？该不会自己马上要没了吧。他赶忙找到杨敏，并对杨敏说，“敏姐，救命，我买的188餐券被升级成1888了，要不你把188转我，咱们就当AA吧，我不想英年早逝啊我。” 杨敏苦笑道：“小陆，你啊，真不是故意来跟我炫耀你运气好的吗？行，加个简讯，我把钱转你。” 边说，陆任家和杨敏边走向了旁边的直达电梯。 就在电梯到达二楼后，为了展示自己的绅士风度，陆任家挡着门，让杨敏先走了出去，然而就在陆任家打算走出电梯时，电梯却突然失重，往下一坠。陆任家随之精神一个恍惚，他周边的事物再次消失不见，只涌现出深绿色的液体，和那些触手，而这一次，窗口外居然有一大堆长着章鱼头人身的怪物在行走着，还有人在看着四四方方的电视屏幕，上面正好是一男一女在电梯中的画面。 “小陆，你没事吧？”杨敏拉着陆任家的手将他带出了电梯。 “哦，哦，没事敏姐，我可能有点没睡好。这破电梯，突然来这么一下，吓死个人。”陆任家脸色有点苍白，但他有点怀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幻象，还是别的什么。 …… “这家餐厅还真不错啊，小陆，托你的福哦，我好久没吃过1888的自助啦，这花都的二楼还是这样棒，就是今天的金枪鱼没吃过瘾。”吃饱喝足的杨敏边补了个妆，边对陆任家说着。 “敏姐，你平时怕不是常常跟着部长他们去三楼包厢吃的吧，别看不起啊咱平头老百姓的吃食哈，也不怕你笑话，我平时也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今天让你见识到我这么饿狼一样吃相，实在抱歉，嘿嘿。”陆任家一边打趣着，一边暗暗回想自己吃的每一口食物，和自己的肚子传达那种饱腹感，长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最近压力太大，遇到事情太过于大起大落，让自己有点精神恍惚了。应该没事，日子才刚要好起来，可不能这样让自己怀疑自己的人生！ “行啦行啦，我知道，咱们作为帝漂族都不容易，钱给你转过去啦，你记得收一下，我先回家了，你家住哪儿？要不要我带你一程？”杨敏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嗯，一辆驰奔车钥匙，看起来杨敏还是挺有钱的。 “不用了，敏姐，你先回去吧，天快黑了，你一个大美女早点回家睡美容觉吧，明天还要上班的。”陆任家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拿走自己的外套。 “好，那明天公司见。” “好嘞，敏姐拜拜。” …… 是夜，躺在单身公寓的陆任家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昨天公交车上那一幕和今天电梯里的那一幕。 听着窗外雨后昆虫的虫鸣声，陆任家薅了薅自己的头发，算了，不想了，睡觉！现在生活挺好，不去想了，要是能中彩票就好了。 渐渐的，陆任家进入了梦乡。 远处十余米高的一长条黑影，铺天盖地般向陆任家涌来，陆任家看着与自己同处一条快艇上的杨桂飞，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嘿，小陆，别放弃，下辈子有机会再给你讲讲那些海上的神话故事。”看得出杨桂飞是在强撑着精神打趣道。接着便是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将二人吞没。 陆任家从梦中惊醒，这次又是什么古怪的东西？不行不行，今天还要搬家去新公司报到的，得打起精神来。 来到公共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看着镜中的自己，陆任家感觉有点陌生。 “喂，陆任家，你确定还要这样下去？这就是你所希望的生活吗？”镜中的陆任家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似乎是在嘲讽着镜前的陆任家。 陆任家猛地回过神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镜子，摇了摇头，“他娘的，可能是高兴过头了吧，居然还出现幻觉了。” 早上七点半，梳洗完毕的陆任家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公司宿舍门口，看着崭新的宿舍环境，两人寝室却只安排了他一个人住，不得不说，真的太棒了。 放好个人物品，来到公司食堂，在这里正好看到了昨天碰见的杨敏和一堆看上去就非常（不）重要的领导。 “小陆小陆！这里，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公司的质管部负责人张总经理。”杨敏看到陆任家之后，非常热情的向陆任家打招呼，并将陆任家引荐给自己旁边的各位领导。 陆任家非常腼腆地笑了笑，“首长……哦不，各位领导好。” “哈哈，这个小伙子非常有意思嘛，很不错，好好努力啊。”看着面前大腹便便的领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而陆任家也非常合时宜的露出了一副让上级领导满意的笑容。 “走吧，小陆，还没吃饭吧。领导，我这边失陪一下咯，带这个小伙子去吃个早饭。”幸好杨敏非常及时的出来解围，不然陆任家也就只能尴尬的在一旁陪笑了。 待到二人走远后，陆任家不禁发问：“敏姐，这咋回事儿啊，一大早的，这些领导不应该在总部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个嘛，今天可是公司成立一百周年哦，你运气还真不错呀，刚进公司就能在各位大佬面前刷个脸卡，整挺好，今天早饭想吃什么，你敏姐我请客。”杨敏抬起右手亲切的拍了拍陆任家的肩膀。 “啊这个，来两个包子好了，对了敏姐，咱们一百周年庆典有没有啥礼品啊，毕竟，怎么说也是个这么大的事情呢！”陆任家搓搓手，两眼就快变成钱币的符号了。 “嗯，其实关于奖品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只记得印象里公司庆典给的奖品都还很不错啦。”杨敏答完转身向食堂窗口说到，“叶师傅！来两个鲜rou包，再来一杯豆浆，嗯，两杯好了。” …… 下午五点，正在工作岗位写写画画记录今天一天所学内容的陆任家突然想到，今天好像还没有给礼品吧，也不知道是抽奖还是直接发放哦。 正巧，杨敏神秘兮兮的从会议室出来，直奔小组办公室，从身后掏出一个大袋子，又从袋子里抽出十个小袋子。 “大伙！手里的活儿都先停一下哈！来我这里领取今天发放的一百周年礼品了！”杨敏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老赵，这是你的；小李，你的；老钱，你的……小陆，过来过来。” “大姐头，发的什么东西啊？看你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该不会偷偷分配了一番，把好东西留给咱们的小帅哥了吧？”办公室里一个与杨敏关系较好的女同事发言调笑道。 “去去，喏，小陆，这是你的那一份，里面是一百张彩票。据说哦！我们领导专门跑去彩票中心买的，懂我意思吧？”杨敏朝着陆任家悄悄挑了挑眉毛。 “好家伙！谢谢敏姐!谢谢公司老板，这要是中个五百万，我不得当场辞职啊哈哈哈哈哈！”陆任家接过手中的一百张彩票，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有点不太真切。 “哎呀~你这小子！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一百张彩票就能想着中五百万吗？你要真的能中五百万，那我也给你发一百万红包，你看行不？“杨敏佯装嗔怒道，“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吧！” …… 晚上八点半，坐在宿舍沙发上的陆任家准时收看电视里的彩票直播，心脏却紧张地扑通乱跳。 “各位彩迷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本次彩票……” 眼里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但耳中传来的电视声音却越发模糊。 第一个球，24号，有30张中了！ 第二个球，1号，有14张！ 第三个球，18号，还有8张！ 第四个球，11号，3张！ 第五个球，15号，3张！ 追加区 第一个球，1号!3张! 第二个球，3号！1张！ 中了，真的中了！陆任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里却在翻腾着：这就说明，这个世界九成九是虚假的，我运气不可能在最近几天突然变这么好，想什么来什么，那我该怎么逃出去呢，我之前两天每天都能看到真实世界一次，那今天能不能看到呢，有什么条件吗？ 陆任家整个身形深深陷进了沙发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张有吸力的大网束缚着，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好想法，似乎那两次只是偶然事件，并没有任何共同点一样。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指不定今天就突然又见到了，到时候再总结一下规律吧。陆任家随后起身打算去浴室洗个澡。 当陆任家走进浴室时，外面世界的观众却倍感无聊。 “伟哥，我就说嘛这个电视很无聊的，每次主角去洗澡或者上厕所这种隐私的事情，就会打马赛克，好无聊哦！”一名身穿黑色T恤的章鱼人瘫坐在沙发上，对着另外一名手拿啤酒的章鱼人阿伟说到，随手将电视机换了个新闻频道。 “没关系啦，阿杰，咱们可以喝酒啦，喝完咱们可以去我房间里打电动呀。反正每隔十年就会有几个倒霉蛋从祭坛被咱们召唤出来，这种猴头人没什么意思的。”阿伟拿着手中的啤酒，望向阿杰，“要不要听听看圣神克苏鲁大人的教义？” “啊？传教吼，好无聊诶。” “放肆！我可是咱们咱们地区最年轻的祭司，懂不懂最年轻的含金量啊！今天我就要教教你尊敬圣神克苏鲁大人！” …… 然而浴室中的陆任家，在伸手调整莲蓬头的时候却感觉头上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可能是接触不良吧”他暗自想到。于是擦干了手臂，搬过来一个凳子，准备把灯罩打开重新拧紧灯泡。 不知怎得，脚下突然一滑，从凳子上猛地一下摔下来，就在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时，第三次回到现实世界的契机发生了。 陆任家再次看到周遭的绿色液体，看到外面电视机上的画面，此刻并不是陆任家的洗澡直播，而是外面某处发生的战争：“我们章鱼人族一定能克服困难，打败鱼头人族！以神圣的克苏鲁大人的名义，我们将征服他们！将我们的教义传播给他们！造福他们！”一个身着红袍的章鱼人正在慷慨激昂的演讲，而他手中的权杖也在闪耀着猩红的光芒。 “呼…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陆任家暗自想到。 虚拟世界，第四天，早上八点半。 刚到公司的陆任家就被杨敏迅速的拉到一旁，“小陆，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有点不太对劲？”陆任家大为惊奇的回答道：“嗯？敏姐，你也发现了？” “你小子最近运气太好了，今天回去收拾下行李，明天跟我公费旅游，不对，是出差！出去学习一下！这是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的进修机会。咱们的仪器供货商金岛公司邀请咱们公司派出代表去岛国参观试验对方新系列的仪器。这可是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子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哦！不要太感谢我，记得一路上替我拎包就好。”杨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采，仿佛在说“快夸我！快感谢我！” “这样吗？太谢谢你了敏姐，你放心，行李问题交给我，我还是有那么一把子力气的。”陆任家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精壮的肱二头肌，但眉宇间有那么一抹的不自然。 杨敏看着如此有表现欲的陆任家笑了笑：“行了行了，快去工作吧！明天早晨八点在我办公室集合，别迟到了，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陆任家向杨敏敬了一个军礼向后转身离开，杨敏站在原地望着陆任家的背影，脸上不自然的浮现出恋爱般的笑容。 “喂！小陆，明天的机票我帮你订了哈，你可别忘了啊！”杨敏在陆任家身后喊道，陆任家停住脚步，转过头笑着回答道：“敏姐，放心吧，明天绝对准时到！” “嗯。”杨敏满意的点点头向办公室走去，在杨敏办公室附近，不知道是谁将小心地滑的牌子撤走了，但地面仍然存在着着水迹。 晚上，陆任家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他的床上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他的衣服也已经被他随手扔在地上。陆任家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回忆着昨晚的梦，这次的梦很奇怪，从自己十岁开始，如走马观花般快速闪过自己的青少年，十岁父母意外离世，据说是被人杀害。不到十五岁，辛苦抚养自己的爷爷奶奶也相继离世。幸好自己还能投奔父亲生前的拜把子兄弟杨叔，等闪过高中毕业画面自己就来到十八岁，期间与杨叔交谈了些什么，然后选择参军。随后便是七点的闹钟将自己叫醒。 现在的他明白每天晚上的梦其实是自己现实生活中的记忆，但还有一点不能确定，就是梦的出现和自己看到现实画面之间是否有联系。 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绚烂灯光，这个世界真的很好，虽然自己在这里也是无父无母，但接下来只要自己想的，自己就一定能够得到。不论是拥挤的公交车上的座位，还是女上司的欢心，亦或是前往岛国的机会。只要自己强烈暗示自己一定能够得到，或者想法足够强烈。在这个世界就一定会有某种方式让自己合情合理的得到。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杨敏，果然还是不要暗示杨敏喜欢自己好了。陆任家脸上露出讪讪的笑，耳根也有点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