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无从谈起的合作？
在这场秘奥手环的争夺战中，有人得手自然就有人倒霉。比如零洵就开始力不从心了—— 毕竟零洵当上幻御师的时间不长，虽然这只是相对其他参赛者来比较的。但事实就是如此，他的境界不够。 因此要想有晋级的机会，他无非就是找其他人的空档趁乱得手；还有就是寻求合作。 可他的实力摆在那里，战斗的过程中很容易就被人看出真实境界。尤其有一次一个五人小队答应了和他组队，不过结果不太好就是了。 那五人都是悟神二阶的境界，在碰到三名悟神三阶的幻御师时即便有人数优势，还有零洵从旁辅助，依旧被三人的联合攻击毫不留情地击垮。 于是五人辛苦得来的一个秘奥手环就被抢走了，然后就把零洵驱逐出队，还不约而同地鄙视他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 对此零洵也只能是满脸无奈。他当然也有试着钻空子，并且还成功了几次。呃，接着嘛，就是成为了其他人的猎物，然后还打不过。被打趴下之后只能把秘奥手环拱手相让了。 “啊啊，太生气了！”一连串的失败让光耀火大起来，朝着天空怒吼几声。 “你生怕别人听不见吗……”洪亮的吼声令零洵捂住耳朵，同时越发郁闷起来。 “还不是你太弱了，不然我们哪里还要受这气？” “不是我，也不是你，是我们太弱了。”零洵忍不住纠正：“那些人起码都是在刚进入幻御师学院，七八岁的时候就是幻御师了。我们的契约才建立多久？跟他们那些已经和幻兽至少一起七八年了的人能比？他们不比我们强就奇怪了好吧？” 闻言，光耀只能是接受现实，不得不咽下还未消退的火气，与零洵一同商量对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也不想就这样认输吧。” “还是先静观其变吧。”零洵长叹口气，“我们太弱了，估计这次的参赛者就我们实力垫底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管有什么取巧的计策，在实力面前都是雕虫小技。” “这次考核失败，大不了我们就三年后再来呗。反正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怕别人，而是该别人怕我们了。” 在养精蓄锐式的等待中，零洵始终没有找到很好的机会，反倒是时间飞速流逝。 如今已是黑夜来临，皓月当空。 然而即使是夜晚，勾心斗角的战斗也未见停歇。 某处，一个通体海蓝色的水系幻兽正与一只暗金色的猛虎对峙，而它们的主人都全神贯注地指挥各自的幻兽，同时留意着周围是否有其他在场者。 水系的‘空流海灵’对上雷系的‘狂雷虎’属性不占优势，可它的境界比狂雷虎要高，这就导致了这场战斗变得如胶似漆般僵持不下。 而这一切，零洵都尽收眼底。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战斗上，所以对于利用精神力收敛了气息的零洵可以说毫无察觉。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分一秒过去，两只幻兽逐渐疲惫起来，但这还不是零洵出手的时机。他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 “嗯，有人来了？”这时，零洵察觉到了一丝动静。虽然很微弱，但是身体脱胎换骨的他感官何等敏锐，加之强大的精神力。他十分确定，自己的目标也被另一个人盯上了。 不过看起来这个新的来访者只是与自己一样躲在暗处，估计想的也是坐山观虎斗，以最小的力气来达成目的。只是，那个人没想到，也没发现还有人在这里。 零洵思索了片刻，便朝着这新的来访者靠近。 “谁？”那人的精神力也是不弱，很快发现了零洵。零洵的魂识中响起他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零洵传声道。 或许是感受到零洵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那人也稍微放下了戒心，但还是保持着警惕。而当零洵看见声音的主人时，他不禁愣了一下。 那是一个黑发少年，只不过头发中夹杂了一撮棕色发丝。最主要的是他的身高，即使没仔细比对过，这人的个头甚至都还没过零洵的肚脐眼。 看上去就像是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子来凑热闹的。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零洵那‘不太礼貌’的目光令少年不太愉快。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容易就让人听出他的不满。 零洵干咳了一声。“那个，你几岁啊？” “十五岁啊，怎么了？对我有意见？”少年不耐烦地回答道，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当小孩子了。 “没有，只是没想到和我一个岁数的人会差这么多。”零洵有意无意地比划了一下，一脸坏笑。 “你找打的是吧？！” “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来和你斗嘴的。”玩笑过后，零洵当然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你要不要考虑合作？” “和你？”少年有些不确定地道。从简单的试探当中，他能感觉到零洵的精神力要比他强，也就意味着这人实力比自己强。少年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以少年的想法，他是觉得对方和自己合作是没多大必要的。 “你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我知道，可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叫双拳难敌四手。”零洵道。“你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有限，如果时常处在腹背受敌的局面，总会有无力支撑的时候吧？不管怎么说，有一个人能分担你的压力绝非坏事。” “他们还没发现我们，看样子是要直接分出胜负了。”零洵又看向两只幻兽那边的战场。“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拿到那个秘奥手环你就收着，然后再考虑我的。合作的事，你意下如何？” “你说的对。”但随后少年摇了摇头，已经说明了他拒绝零洵的提议。“不过不劳你费心了，我会凭自己的努力拿到秘奥手环。” “也许孤军奋战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我会尽自己的全力走好每一步。出门在外当然免不了要依靠别人，可更多时候，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意志和力量。总想着寻求他人的帮助自己是没法进步的，唯有不断磨练自己，才能激发自己的潜能变得更强。” “这样啊。”少年言至于此，零洵也不会多加劝告。“那你加油，我相信你会顺利通过考核的。” 仅仅从他说的几句话，便让零洵对这个矮小的少年有了不错的印象，所以他也尊重对方的想法。 “你也一样。”少年道：“你比我更强，不用他人帮助也可以通过考核。” “他们快打完了，就算你等下过去抢他们也拦不住了。话说要不要互相留个名字？我叫零洵，之后有缘说不定还会碰见。” “我叫丁乐。”少年说出了一个名字。 “那么祝你好运，丁乐。”零洵离开了。 “你就这么让那小子捡便宜了？”光耀想不到零洵就这样妥协了。 “如果我们打得过他那肯定不会让啊。”零洵捂脸。“他的实力起码悟神三阶，很可能还是悟神四阶。你说我们能和他拼一把？”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零洵都没少和幻御师打过交道，所以大致也能从精神力判断那个叫丁乐的少年作为幻御师的境界到底如何。 一下午的时间，零洵和光耀大约碰到了四五百名参赛者，当然这和七千总数相差甚远。这幸好得是影月森林面积辽阔，不然七千余人恐怕都在无时无刻和其他人拼命了，哪里会有喘息时间。 从他们遇见的那些参赛者来看零洵也有了个大概的估计，这些参赛者大多应该都是悟神二阶和三阶的实力，至于到达悟神四阶或者以上境界的人，那都是完全有实力进入圣灵协会总部的强者了。 二十岁以前能有悟神四阶的幻御师，那在整个幻御师的群体里都是天赋绝佳的个体了。 “算了，就不跟他计较了。”光耀不屑地哼了一声，也就这样打消与那个棕发少年的幻兽一较高下的念头了。 “没事的，以后我们碰上他会赢的。”零洵似是激起了斗志，手握成拳。他现在实力弱小，不意味着将来他也会这样被人压了一头。 他从来都不愿意示弱。 “不过那小子也算脚踏实地，我还有点欣赏他的说实话。如果他加入了圣灵协会，说不定是个优秀称职的圣灵守卫。”零洵说的自然是丁乐。 “就他？”光耀撇撇嘴。“要真的有你说的这么正义凛然就不会跟我们一样偷偷摸摸的了。” “拜托，这又不是玩什么过家家，他肯定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的啊。难不成像那样，他召唤幻兽冲出去把那两个人打倒在地，然后拿下秘奥手环扬长而去？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么莽撞最后一定会被淘汰的好吧。” “得了吧。赶紧走了！有这个精力还在闲聊什么！”光耀的催促结束了对话。 …… 最后的胜利由属性占优的狂雷虎拿下，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秘奥手环被丁乐给收入囊中。 “他真的走了啊。”丁乐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零洵完全可以从他手中抢走这个秘奥手环，他相信对方有这个实力。但是为什么？ “算了。”丁乐打断了思绪。不管怎么说秘奥手环是到手了，还是集中精神应对之后的抢夺者吧。 事实上零洵哪有丁乐想的这么高深莫测。他只是没想到，零洵只是精神力比他强。真要两人的幻兽对拼，丁乐是完全的实力压制。 是因为他们与幻兽魂灵指数的不同。 魂灵指数越高，意味着与幻兽的链接程度越高，双方一起就能发挥出更强的力量。拿零洵和丁乐来说，零洵和幻兽的魂灵指数只有23%，而丁乐和幻兽的魂灵指数却有65%。 因此零洵和丁乐这两个幻御师的实力差距才会如此之大。 幻御师与幻兽之间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修炼方式，魂灵指数的提高，也会使修炼速度随之加快。 前面也提到过，参加圣灵协会考核的幻御师会经过考核方的海选，起码悟神二阶的幻御师才有资格参加。而零洵只有悟神一阶的实力又怎能在这参加考核呢？当然是多亏了他强大的精神力，海选也可以展现个人境界作为参考的。 只是没人能想到，在魂灵指数不高的情况下，他的精神力还能修炼到比悟神四阶的幻御师还要强。 所以零洵也就在当初的海选浑水摸鱼地通过然后来参加考核了。 无数的繁星点缀着漆黑的天空，银月高挂，洒落的月光为茂密的影月森林更是添加一分幽静——呃，各处发出的声响和绽放的灵力光影打破了夜的静谧，使之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夜幕褪去，黎明破晓。耀眼的阳光拂照在地平线上，旭日初升，拉开了新一天的开始。 早晨，鸟叫虫鸣、水声潺潺，森林里的一切都那么地让人想融入自然。但丁乐现在却没什么心思来欣赏美景了。 到底是谁？走在路上的丁乐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周围未免太安静了，安静的令他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他魂识释放，精神力散发，右手紧握着棕色的封灵石，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出来，别以为你们躲躲藏藏我就不知道了。”少年魂识的声音传出，仿佛是对藏在暗处的人所发出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