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理冲撞
段林志语气略带疑惑，说道：“开……开国王大人？” 老者和善的点点头：“等候多时了吧？路上多有耽搁，还请多多包涵。” 段林志顿时觉得惶恐不安，虽然开国王和蔼地像个邻家老头子，但这般礼遇下士可不是他能担待起的！ 段林志连忙摆手，急切的说道：“可万万不敢当，能让我等您那都是我的荣幸，是圣上的器重。” 开国王哈哈一笑，不再多言语，不管段林志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这番话还是很中听的。 见锣鼓声还是喧闹个不停，开国王看向后方，摆手喊道：“都忙活了一天了，就别再费这劲儿了。大家自在点就好，咱们这就进京都吧！” 负责吹拉弹唱的礼乐班子，一时间有些犹豫，虽然是开国王亲自下的命令，但礼乐制度也是朝廷的规章。 往常他们像这样来郊外接见其他朝廷大员，那些大人物都恨不得他们能没命的敲个震天响。 而相比之下开国王则低调随和的多，完全没有传闻当中那般暴躁。 段林志审时度势，赶紧示意乐队停止演奏。同时几个轿夫走上前来，他们扛着一顶青蟒大轿。 段林志快速掀起轿帘，便请开国王坐入其中。开国王倒也不纠缠这些，虽然他身强力壮，即便步行走入京都也不成问题，但也不想让这些官员为难。 开国王想了想，跟段林志小声说道：“大人，小王爷天性好玩儿，待会儿他要太过于胡闹，你也不必多加理会。” 段林志也早已从蒙圈的状态中回醒过来，他自然猜出刚才那白袍少年便是小王爷，号称北疆第一纨绔的楚乘龙。 听完开国王的吩咐，他心中也有些明白，看来老王爷好说话的很，但自己断不能招惹到小王爷。 段林志甚至恶趣味想到，在京都也有不少纨绔少爷，但现在这是北疆第一纨绔来了，只怕那些少爷们都得不到好果子吃。 估摸着，很快楚乘龙就能得到一个南唐第一纨绔的名号。 不过眼下段林志倒是对这小王爷没什么反感，刚才发生的事虽然有些尴尬，但说到底也是怪自己不够镇定。 那么多北疆军士都看着，小王爷冲过来的时候，身为军人的他们当然应该反应更快，却是自己先表现的慌张了。 段林志还是多少有些头疼，估计接下来一段时日里，他这个圈子里很多同僚都会拿这个事情当做他的笑料。 很快，段林志便领队向着京都方向出发。果然，正如老王爷所说，一路上小王爷都骑着马，在整个队伍前后不停狂奔着，显得对一切都很好奇。 而且他马术似乎并不高超，好几次险些冲撞到随行官员。 段林志也觉得有些难堪，但既然老王爷已经提前吩咐过了，他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段林志领着这一长队人终于到了京都正南门外。 守城士兵远远的看到一长队骑兵奔袭过来，虽然人数不多，但都一时间有些紧张。虽然已经提前得到吩咐，今日北疆开国王会归来，但他们可着实没想到，这些北疆军人身上都有着一股杀伐决断的气势。 知道的是开国王回京，不知道的以为攻城来了。 跟这些北疆军比起来，他们这些近卫京都的将士，简直就像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花骨朵一般。 按照规矩，没有皇帝的命令，任何制式部队都不得进入京都。但身为开国王，自然也可以有一定的特权。就在守城大将等段林志领着的官员们通过以后，正准备开大城门让北疆军进去，楚佑骑却断然拒绝了。 他双眼冰冷的直视着守城大将，严厉的问道：“京都有规矩，无皇上命令，制式军队不得进入，你现在为我军大开城门，是为何意？” 被楚佑骑那冰冷的眼神直盯着，这名守城大将一时间有些怯懦。 说来他也本是好意，但着实没想到北疆军竟如此制度分明。 他连忙命令手下人将大门按原先方式打开一半，楚佑骑这才领军队到城外安营扎寨。 另一边，段林志正想带着开国王直入皇宫，可没想到半路上开国王掀开轿帘，吩咐他转奔天圣坛。 虽然知道这两月以来，天圣坛一直被严密封锁，但这是开国王的命令，他不敢忤逆。 进了城里，小王爷倒是消停多了。可能是知道自己马术不好，便将马给一个小官兵牵着。他则独自在大街上闲逛，偶尔落了队才会快跑两步跟上来。 到了天圣坛外几百米远，便见到一大堆京都禁卫军四处巡逻，天圣坛四周的高墙上更是站满了将士，看起来保卫严密。 段林志领着一队官员，已经没法再寸进一步，开国王主动下了轿子，便吩咐他们各自退去，自己前去就好。 段林志恭敬道别，便准备离开，却忽然被开国王叫住。 只见开国王还是挂着一脸和蔼的笑意，开口道：“你是哪部的侍郎？又叫什么名字？” 从他身上穿的官服，开国王自然知道他是什么职位。但一见开国王的面，段林志就表现的惶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自我介绍过。 他连忙垂腰下拜，说道：“启奏大人，我叫段林志，是礼部尚书……不对，我是侍郎。” 开国王哈哈一笑，摆手道：“不必拘礼，尚书也没什么不好，年轻人是得有点野心！” 说罢，开国王直接转身走向了大股军队，前面便是天圣坛，皇帝楚其琼也在其中。 楚乘龙紧接着跟上，他身上揣着不少小物件，都是方才临时买的新奇玩意。 守卫这里的是京都禁卫军的一个千夫长，他倒是没听闻开国王会来这里的消息，所以也没什么准备。 见到一个老者带一个白袍少年向天圣坛这里走过来，他气势汹汹的走上前，腰间的刀被握在手里，拔出一半，向那老者叫喊道：“老头你是什么人？不知道天圣坛被封锁了吗？” 开国王面不改色，对这将士的无理冲撞也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但一旁的楚乘龙却是皱起了眉头，他可没思考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这位千夫长，便直接挥起拳头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