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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条件

    我,汉高祖,竟然穿越宋高宗?风起临安第139章条件“你说什么?”

    张太尉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屋子,也不知道皇帝遭了多大的罪过,此时两眼含泪,就开始嚎了起来。

    “官家,是老臣的错,都是老臣的错……”

    刘邦扯着嗓子:“不是,你他娘的接着说啊,你刚才说的什么?”

    张俊顿了顿,把头抬了起来,这才发现皇帝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而是瞅着地上的那个女人……话,好像也是朝着她说的。

    “官家……”

    刘邦头也没回:“张俊,伱小子从现在开始要是再敢放一个屁,老子就阉了你。”

    吓得人张太尉捂住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言了。

    徒单月见了他这般反应,知道是他心动了,心里头高兴得厉害,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郑重的架势来:

    “不错,我正是来议和的。”

    “两国第一次的绍兴之约,说好了将黄河以南的地方还给宋国,后来……后来四太子听了jian人的谗言,这才又升起了战事。”

    “陛下乃是个明事理的皇帝,自然是懂得战不如和的道理,如今两国战事一兴,生灵涂炭不说,打来打去,打得不还是您宋国的土地。”

    “赵官家请细细思量,是耗着这宋国的人力物力财力去争您家的东西,争不争得到还得另说,亦或者,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拿回了您家的江山呢?”

    刘邦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过那一旁的刘錡却是忍不住了:

    “官家,我王师北上连战连捷,何须再与金人和谈?”

    “而且……”他看着地上的这个女人,“金人多有狡诈,自海上之盟开始便反复惯了,他们的话儿,是天下最不值钱的东西!”

    张俊也算是大概听清楚了些,他也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只可惜皇帝不准他说话,他只能把自个儿想法憋在心里,一双眼睛却是显得有些焦急。

    太康渡好像开始放饭了,外边儿开始变得有些吵闹起来,各种嘈杂的声音都有,倒是显得有些热闹。

    “你既是来议和的,可有你家皇帝的文书?总不能空口说句白话,朕便信了你吧?”

    “而且你一个女人……金国人外交的时候,都是用女人来打先锋的吗?”

    徒单月听他这么问,知道他已经有所偏向了,开口道:

    “不敢相瞒陛下,小女子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上次张通古去临安,小女子不也是在的嘛。”

    “这次也是随人而来的,我大金正使……不小心坠马入河,如今……还没醒来,所以,所以才冒昧出了这风头。”

    “至于文书凭据,若不在正使的身上,那便是被河水给冲走了,不过陛下与我又非初识,想来,当是能够明断的。”

    这么说倒也说得过去,刘邦看着她:

    “你们既然是来找朕的,那为何醒了就开始跑?你不应该立马表明自个儿的身份,然后再来求见?”

    她红了红脸:“少有女装示人,衣裳又湿了,只想着先躲起来,这才不小心冲撞了陛下。”

    刘錡声音都变得高亢了起来:“定是早有所谋!不小心,不小心会想要挟持官家?”

    “这女子的话听信不得,尔意图弑君,罪无可恕!”

    说着,他便把刀举了起来,就要把这女人给劈死在原地。

    刘錡的想法很简单,以前是打不过,所以谈。

    那现在能打得过了,还有什么谈的必要呢?

    就算是冒着大不韪,他也要取了这人的性命,好断绝了皇帝的念想。

    刘邦冷眼看着他:

    “住手。”

    这两个字说得轻巧,却好似有万钧之力,压得堂堂的马军司都指挥使,喘不过气来。

    他胳膊一软,终究还是把手给放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徒单月眼睛转了转,好的假话永远是九分真、一分假,她若全说假的话,意味着全都是马脚。

    所以便很坦然地回话道:“小女子姓徒单,单名一个‘月’字,嗯……‘月亮’的‘月’。”

    “徒单?”

    刘邦只觉得耳熟,忽然便想起了什么,朝着张俊吩咐道:

    “把刘大和秦三叫来。”

    张太尉赶紧去了,刘邦看着刘錡,朝着他走近了些。

    “陛,陛下……”

    说起来,这人现在也是一把年纪了,这辈子估计唯一能图的,就是打回去罢。

    用袖子拂去了刘錡甲上的灰尘,又替他擦了擦头发,刘邦道:

    “无论如何,你得相信朕,相信朕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刘錡浑身一震:“臣,知道了。”

    两人好像是在说着情话,看得地上的徒单月直发恶寒。

    另外一头,张俊下船第一时间便点了人……刘大和秦三两个也是被带着的,毕竟是如今为宋国效力的金国人,带着终归是有用处的。

    不过,若不是今日皇帝提起,张俊都快忘记了,忘记那在颍州劝降韩常的秦三了。

    不是张太尉的记性差,实在是这两人,就算是哪天悄无声息的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好比现在这个时候,张俊找了老半天的人,从太康渡驻扎几万人里头传话,又叫人去了城里头,还有西边和南边,凡是扎了营帐的地方,都派人去了。

    这要找起来,一时半会儿定然是没甚结果的,不过好的是,他的运气虽然不太行,不过也不算太糟。

    太康渡这儿吃饭,是宋军搭了灶头、上了大锅,一个灶头差不多得管上个一两千人,有皇帝在这里,所以不管是军还是民,都是老实排队,很少有闹起纠纷来的,就算是偶有争执,也大多低声咒骂两句,从未有人动手。

    偏生今日撞了鬼,那几个锐胜军的人排队排得好好的,被两人给插了队去……锐胜军最近被盯得紧,自家主帅又还在戴孝,不愿惹事,只是嘟囔了两句,想着把那气儿给咽下去。

    却不想那插队的人却是不干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破口大骂,一会儿说人家职位低下、不配与自己吃一锅的菜,一会儿又说自己是赵官家身边的人,谁有不服的,有本事就站出来。

    那负责做饭的老头儿看不过去,就阻止了两句,却被他们两个给好一阵臭骂,如此跋扈,气得众人直跳脚,恨不得好好教训这两人一顿,却又听见他们口称赵官家,让众人不敢乱来。

    也多亏了他们如此跋扈,才让张太尉注意到了他们。

    从几万人里头找到两个人的概率并不高,张俊也不是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

    主要的,还是这两人太过显眼了些。

    “刘大,秦三!”

    张俊高声唤着他们的名字,旁人见了,只道是两人所言不虚,恐怕真是赵官家身边的人。

    而这两个见了张俊,则是马上就变得有些拘谨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太尉所唤何事?”

    张俊看着他们两个,一个瞎了左眼,一只手只剩了半截胳膊,还杵着拐;一个没了右眼,一只手也只剩了半截胳膊,还是杵着拐。

    “官家找你们。”

    张俊这话一出,两人都忍不住开始颤抖了起来。

    “不知道官家忽地找我二人,可是有什么要事?”

    秦三舔着脸,笑得无比的谦卑,当年他在秦桧家里做管家的时候,也没有像是今日这般谄媚模样的。

    张俊摆了摆手:“官家要找,你去便是,问那么多作甚!”

    “太尉说的是,太尉说的是,”

    两人不住点头哈腰,这般前倨后恭的模样,更是让人讨厌了。

    张俊带着两人上了船,见那地上的女人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了,知道皇帝是听了这女人的话儿,还要信什么议和……他张俊再不懂事,也知道如今是大宋占了上风,哪有打得过还要去求和的道理。

    但是皇帝还没和他算账,他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只是做了叹气的模样,却连叹气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两人一进来,刘邦便朝着他们招了招手,二人连滚带爬的,口中喊着陛下,膝盖径直磕在地板上,发出来响亮的声音。

    “这人,秦三,你认识吗?”

    秦三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瞧见是个姑娘,他好生的端详一阵,在脑中想了又想,这才老实答道:

    “陛下,小人不认识这位姑娘。”

    “哦?”刘邦瞅了瞅徒单月,“她可说她是那什么徒单家的人,你不是做过那徒单家的官家?他家还有你不认识的人?”

    这话让秦三和徒单月都是大吃一惊,两人不住地打量着对方,努力搜寻着彼此的模样。

    但秦三还是非常坚定:“官家,小人确实是不认识。”

    “那,”刘邦看着徒单月,“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徒单月皱眉道:“陛下勿疑,他不认识我,我却也不认识他。”

    “难不成他冒了徒单家的名字,来蒙骗陛下?”

    秦三忽地便激动了起来,连着磕了好几个头,脑门上都被血给浸红了,可见其用力之大:

    “陛下,小人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君啊!这,这女子说她是徒单家的人?徒单家有名字的贵人小人都是认得的,绝对没有她这号人物!”

    刘邦点了点头:“别激动嘛,又不是说你有罪,只是你从徒单家出来了那么些年,这丫头的岁数好像又不大,会不会,是她以前还小,长大变了模样?”

    秦三冷静了下,将夹着的拐杖放在了地上,又用手撑着地往前挪了挪,离得她近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

    徒单月面不改色:“姓徒单,徒单月。”

    秦三这次是肯定了:“陛下,徒单家从无一个叫徒单月的女人!臣可以用性命担保!”

    “这……”

    刘邦一脸的冷冽,看着这个女人,吩咐道:

    “刘錡,扒了她的衣服。”

    “慢慢慢!”徒单月大惊,“我还有个名字,叫徒单虎。”

    “徒单……虎?”

    刘邦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她,问秦三道:

    “这个名字可有印象了?”

    “若是徒单虎的话……”秦三想了想,“是,是长公主……完颜兀鲁的女儿!”

    徒单月松了口气:“确是,四太子便是我的亲舅舅了。”

    确定了她的身份,刘邦又换了一个热情的笑容:

    “总是要小心一些的,朕被人给骗怕了。”

    徒单月只能附和:“应当的,应当的。”

    “既然身份没问题,那么倒是可以说说正事儿。”

    “议和,不是不能谈,只是,你们的价码是什么?”

    “若是什么把中原之地还回来的这种话儿,那就不用说了,就算不还,老子也打得回来。”

    “你总得让老子见着点儿好处,不能说把本来就是老子应得的东西用来谈判,这不是在说笑吗。”

    他一口一个老子,听得徒单月好不生气,心中不知腹诽了多少,却还是扮作了个仔细倾听的模样。

    “陛下所言甚是,我大金既然要谈,自然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这黄河以南,自然是大宋该得的,两国之前有些误会,如今把话说开了,我等退去也是应该。”

    “而那燕云幽蓟诸州,也当按照海上之盟,一并奉上,我大金退回关外,与大宋结为兄弟之盟,方才是不忘了两国先帝的初衷。”

    这条件不可谓是不诱人,自打宋立国以来百余年的时间,除了徽宗皇帝趁着辽国病重,借了金人的东风,短暂地拥有了燕云之外,那地方从来就没被纳入过宋国的版图。

    可是距离石敬瑭把这地方送出去已经两百多年了,谁也没把地方当做是外面,哪怕是徽宗皇帝这样的庸人,也要想着把它给占回来,它是养马之地,是中原屏障,但最重要的一点,它是汉人的地盘。

    现在不是,但以前是,将来也一定是。

    刘邦看着徒单月,让她有些心慌。

    “可以,但还不够。”

    “这……”她知道赵皇帝有野心,但没想到野心这么大,还他中原,有了燕云还不够。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刘錡和张俊一齐看着自家的皇帝,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若是这事儿当真成了,皇帝当是本朝第一人,也当是中心第一人,其功绩当与汉光武比肩。

    但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他竟然,说还不够。

    所以他们有些好奇,皇帝,还想要什么。

    “朕要……”

    纵使没有外人,他仍是低声,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告诉徒单月:

    “要金国宗室女子,一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