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请求
我,汉高祖,竟然穿越宋高宗?风起临安第79章请求“全,全死了?” 那城父百姓被屠的消息传得极快,第二天一个大早,便已经传到了亳州城来。 今日守城的是王世忠,他才刚知道了这个消息,便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走一步得摔三个跟头,若不是亲兵扶着,仅仅只靠着他自己,恐怕他得爬到郦琼的面前。 这亳州城依旧和平日里一样的热闹,这既是亳州的兵将们将这儿保护得好,让血腥味儿离大伙儿远一些,也是因为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了,这亳州的父母官,郦琼郦元帅半点慌张的感觉都没有,不但不慌,甚至还有了闲情逸致,来这亳州的学堂参观。 主心骨都这样了,旁人更是不急了,那读书声抑扬顿挫地从学堂里头传来,不时间,还能听见一阵阵的欢笑声,此间气氛之融洽,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亳州已经是兵临城下了。 自然了,郦琼是知道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直接弃了城父,退回了这亳州城来。 当王世忠跌跌撞撞地摔进了学堂的大门,一眼便见着了那个站在院子里头的郦元帅,他还是一身白色的袍子……一个武人,是不应该喜欢白色的,因为那不耐脏,若是血染了上去,要想洗白,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这人向来就与旁人不同,大伙儿无法理解他从一名学生成为了武夫,又从一名跟随宗爷爷的义士变成了叛徒,就像是无法理解一个叛徒,为什么看起来会那么斯文,甚至是有礼一般。 叛徒,当然是要有叛徒的模样的,可是只从面上看来,郦琼确实是不像。 他回过身来,看着有些惶恐又有些悲伤的王世忠,朝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别打搅了学生们念书,随后才把他带出了学堂大门,轻声问道: “何事如此慌张?” 王世忠有些结巴:“城父失守了。” 郦琼笑出了声来,轻轻拍去了王世忠身上的泥土: “本来就没有守军在,一座空城,难不成还能挡住百万大军不成。” 百万大军是刘邦自个儿说出来的,反正三万人他就敢喊五十万,十几万人没有说成是千万大军,已经是他的谦逊了。 王世忠擦了擦汗:“不是没有守军……城父边上的二女堆,一百来户人家……” 他话还没说完,郦琼便陡然换了一副模样: “不是说过了,把百姓们都给迁进城来?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去参与战事?” “你是如何去做的?!” 他一连三问,问得这位跟随他多年的副将无比的慌张,立马就跪身了下来: “元帅……不是末将懈怠,只是那二女堆的乡亲们,不愿意来啊!” “他们说二女堆距离城父尚有十来里地,等南朝大军来了,他们便躲在山上去就行……这本来就是插秧的时节,大伙儿不愿,末将一时没想清楚,便答应了他们。” “却不想,却不想他们竟然去守了城父……元帅,末将认罚,但是那些个乡亲皆被屠戮,没有一个活口,赵官家向咱们讨债来了,是来讨债来了啊元帅!” 他说话已经是带了哭腔,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他把王世忠给砍了,也换不回那些人的命来。 只是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忠义,自己不过是减了些他们的赋税,让他们把家中稚童送到了城里来蒙学,他们竟然以命相报。 顿了顿,他便又问: “赵官家……当真是把人全给杀了?” 王世忠不敢隐瞒:“斥候一早便来报了,说是全死了,尸体给摆到了宋军前锋的大营外边,这,这分明是在示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世忠分明在郦琼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惊也就罢了,可是分明还有激动,甚至是喜悦。 等他眨了眨眼,又抬头望去的时候,却只能看到无尽的悲痛了。 他只道是自己看花了眼,这死的是自个儿的百姓,元帅哪里会有高兴的道理。 郦琼的一声叹息,算是确认了王世忠的想法,他看着远处,街道上买吃食的铺子生出了一阵阵的白气儿,来往的百姓们个个昂首挺胸,而在他的头顶,亳州学院大门上的房梁处,正好有燕子在做窝。 “春来了。” 郦琼喃喃自语道,“春终于来了。” 见他又开始犯起了读书人的毛病,王世忠咬牙道: “元帅,南朝此次不比往常,是打着清算咱们的目的来的,若是亳州城一破,这满城的百姓,定然是与那些个无辜的百姓一个下场!” “末将斗胆,还请元帅勿要懈怠,当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加固城防!” “而且四太子那边……元帅也最好及时派人去求援,对面号称百万大军,就算没有百万,十万也终归是有的,元帅万万不能托大,更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郦琼给打断了: “无辜?” 王世忠不知道这两个字哪里有不妥,便疑惑地重复道: “无辜?” 双手托着他的双肩,郦琼把王世忠给扶了起来: “此事不可让城中百姓知晓,免得乱了民心,生出些别的多余事端来。” “让兄弟们打起劲儿来,这些日子多辛苦辛苦,莫要给他们钻了空子。” “之前拿下的那些人,先问清楚吧,亳州如铁桶一般,哪里有生人能进得来,说不准赵官家还没能联系上他们,若确实是没有什么证据的话,就先行放回去吧。” 郦琼说的那些人,便是虞允文带来的、宿州城的大户们将要来联系的人,王世忠心知不能急于这一时,刚想开口说点其他的,那学院的大门却是‘咯吱’一声,被人从里面给拉开了。 两人一同看去,郦琼脸上便带上了笑容: “三位先生辛苦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瞻、辛赞和虞允文三个,他们朝着郦琼拱手道: “元帅百忙之中还能来这学院看看,当真是心系着这些个学生,当真是他们的福气。” 刘瞻先是吹捧了一句,然后很快,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来。 一个,早就商量了许久的请求。 “亳州人杰之地,更是旧朝古都,素来最不缺的,便是一个底蕴。” “今日教到作诗写词的功夫,老道忽然想起,此地也是那李公垂祖籍所在,传闻他当年与元微之、白乐天交往甚密,又有乐府诗二十首,只可惜已经失传。” “所以老道想向元帅讨个方便,允许老道带着学生们去李公垂的祖宅看看,能否寻着些蛛丝马迹,既能长些见识,又能不坠了前人的故事。” 李公垂就是李绅了,唐朝的宰相,写《悯农》的那人,不但是亳州人,还做过亳州的观察使。 他的祖宅,恰好便是在城门外七八里路的李园里头。 郦琼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盯着面前的这三人,嘴角忍不住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