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火焚鹰风波再起,救黎民仓促诱敌
且说那达尔所化白骨,在一片星光之下,看似慢,实则快,一步百米的朝着苍鹰城走去。 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来到苍鹰城的时候,天色还未亮,城头上的士兵拄着怀里的长枪打盹,一个未睡着的士兵好奇的看着远方的光亮,心里还在想哪个商队大半夜的打了多少火把。 随着火焰白骨的靠近,那士兵才看清那亮堂堂的不是火把,而是燃烧着火焰的一个骨架。 士兵叫醒还在打盹的同伴,连忙敲响警钟,一队队还在睡梦中的士兵被叫醒,穿戴好衣服、盔甲,拿好武器,来到城墙上。 都尉来到城墙之上时,那白骨已经到了城下,所有人都在朝其射箭,但是并没有一点用处。 弓箭还没有接触到白骨就被火焰的高温烘烤,木质的箭杆燃烧,尾羽迅速烧成黑灰,铁质的箭头被烧至通红而后化为铁水。 火焰将实心木头制作的城门燃烧成黑炭,但木头的燃烧需要时间,白骨挥出一拳,强大的力量一拳轰碎城门! 强劲的气浪裹挟着高温吹向四周,rou眼可见的热浪仿佛让城门口附近置身于夏日最为炎热的沙漠。 城墙上的都尉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怪物?” 虽说十分惧怕,但是都尉还是抽出刀,做好了以身殉职的准备。 此时的大乾朝建立不过数十年,正是一个王朝欣欣日上的阶段,虽北有匈奴、女真等胡虏,西有吐谷浑、西域等外敌,但也正因为有外敌,所以民风尚武、彪悍。 这个时代,还是讲究侠的时代。 都尉大叫一声:“以身报国之日到了!随我下去。通知知府大人,疏散城内百姓。我等必要拦住这个怪物一时三刻!” 手下齐声曰诺,抽刀握枪拿弓,随都尉下去城墙,阻拦白骨。 白骨速度很快,每一次迈步都有百米远,这让普通士兵根本跟不上。只有都尉勉强跟上,从白骨侧后方跃起,用内力阻隔火焰,只是还未碰到白骨。 白骨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高温热浪便将都尉掀飞,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两边民房都被大火点燃,不少百姓民众慌忙出逃。 此时知府也组织了甲士来到白骨面前,邓公的麾下心腹,看着这恐怖的火焰白骨咽了口口水,但还是道:“邓公,您请先走,属下在此地拦截。请邓公以疏散城内百姓为主。” “您的知遇之恩,属下无以为报!” 邓公还未说出什么话,便被麾下士兵拉走,邓公见到章三同,章三同语气急切道:“此时,当以百姓为先!” 邓公点头,便拉起人马疏散百姓。 而那说要报邓公知遇之恩的人,一把抽楚腰间的刀,与邓公仓促之间拉来的三百私兵在白骨面前组成数道人墙,持盾、携弓。 “放箭!” 三百箭矢跃空而飞,却无一能接触到那白骨,在半空中便已被燃烧殆尽。 白骨只行了数百,便到达了人墙之前,三百甲士被高温烘烤,人人点燃,毫无还手之力! 那心腹只是砍出了一刀,便已再无反抗之力,砍出的一刀也为伤到白骨分毫。 这边发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癫道人与赵山河自然也被惊醒,二人来到此地查看。 癫道人皱着眉道:“好强大的内力,恐怕是炼虚境!” 赵山河嘴角一抽道:“炼虚?草!怎么办!”赵山河是见过炼虚之威的,当初的澹台天河与血河车之战,程破天炼神期那么厉害,全力以赴,连断了一臂实力大减的血河车都拦不住,准确的说只拦住了短暂一会儿。 癫道人道:“能怎么办,死也要拦住啊,不然这白骨怕是要把这座城都给烧了!” 此刻,白骨所过之处都已经化为火海,民房、士兵、百姓。且火焰随着一栋栋民房有蔓延的趋势。虽有很多人打水灭火,但不过杯水车薪。 赵山河道:“陶年!你带人赶紧走,我和癫道人去!” 陶年道:“不行,我们不能看着你去送死!”陶年是正经练过武的,对于炼虚之威的认识比其他人要深刻。 赵山河骂道:“放屁!让你们走就赶紧走,跟我这玩什么矫情呢!快点,这个比玩意儿是他妈的人海战术能淹死呢吗?” 钱二刘猛还想再说什么,赵山河大吼道:“这是命令!” 陶年与钱二刘猛只好带着人收拾东西离开。 赵山河与癫道人,还有李聿来到了白骨的前方,只不过一二百米,白骨只两步的功夫而已。 赵山河还没来得及问李聿你跟来干什么,那白骨见到赵山河好像饿了三天的狗见到rou一样兴奋,火焰之势突然再一涨,以更快的速度向着赵山河冲过来。 癫道人没来得及请神,只好先带着赵山河后退,虽说是阻拦,但还是要尽量活着。 癫道人左右手一拦赵山河与李聿的腰,带着二人迅速后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其背后恍惚有水流声响起,癫道人一声去,那木剑携带着氤氲水汽冲向白骨。 只是还未到白骨身前,氤氲水汽便被烈火烤干,连带着桃木剑也有焦黑之色。癫道人无奈,只好收回木剑。 赵山河拿出七彩琉璃珠,准备蛟变之时,那白骨见到七彩琉璃珠,更像发了疯一样,直奔赵山河而去。 癫道人是最先发现异常的,道:“那白骨该不会是朝着你手中的珠子来的吧?” 赵山河一愣,但是癫道人可没有愣住,他在空中急速后退,拉着赵山河与李聿不停后退。才没有被白骨抓住。 而经过几次变向,白骨依然盯着赵山河手中的珠子,虽然白骨没有眼睛,但是意图却暴露的很明显。癫道人终于确定了,那白骨就是冲着赵山河手中的七彩琉璃珠来的。 癫道人道:“你去骑马,我来挡住他,从那边走!”癫道人一指白骨来的城门口方向。 赵山河也不啰嗦,他与李聿被癫道人甩下地以后,各自飞奔去寻自己的马匹。 癫道人双手背后,右脚脚尖点在一根立木之上,口中念念有词道:“水官宝诰:志心皈命礼,旸谷洞元。青灵宫中。部四十二曹。偕九千万众。掌管江河水帝万灵之事。水灾大会。劫数之期。正一法王。掌长夜死魂鬼神之籍。无为教主。录众生功过罪福之由。上解天灾。度业满之灵。下济幽扃。分人鬼之道。存亡俱泰。力济无穷。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下元五炁解厄水官。金灵洞阴大帝。旸谷帝君。” 癫道人拿出了所有的实力,面对炼虚级别的火焚白骨,他根本不敢有丝毫托大,上来就唤出了三官之一的下元三品解厄水官洞阴大帝,只见虚影之中隐隐有江河湖海,巨浪奔涌,涛声震耳。 滔天水汽竟然暂时压制住了白骨那焚城的烈焰! 癫道人引而不发,烈火与巨浪互相对峙,随着时间的流逝,癫道人的压力越来越大,内力消耗越来越大。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赵山河与李聿终于回来了,赵山河骑在九花虬背上,与癫道人对视一眼,二人互相点一下头。 紧接着,就见到赵山河与李聿一夹马腹,发力狂奔,直直的冲着火焰而去。 癫道人同时行动,只见他从立木上滑落,右手剑指前方,喝一声:去! 那木剑带着空中似实而虚的滔天巨浪拍打向白骨,在烈焰与巨浪互相消融、抵消之时,癫道人一屁股坐到了驴子的背上,驴子带着他狂奔,追上了赵山河。 三人从癫道人用出全力在烈火中撕出来的一个口子快速奔向城门口,在驴子背上,癫道人倒坐,面朝后死盯着那白骨,猛地突出一口鲜血。 赵山河一回头就看到癫道人吐血了,但此时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 癫道人灌了一大口酒,擦去嘴角的鲜血与葡萄酒。 那白骨在蒸干所有的水之后,在一片白蒙蒙的水蒸气之中缓缓的转过身来,追着赵山河而来。 三人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停顿。 但是那白骨速度极快,每一步踏出,都有百米之远,虽然频率低,但依旧很快。 癫道人不顾自身伤势,将表面略有焦黑之色的木剑拿在手中,吐出一口鲜血,喷在木剑上。 口中念道:“水官解厄!剑去!” 那木剑直直的刺向白骨,竟然突破层层烈火,在白骨胸膛处点了一个印子,但是木剑本身却被燃烧成黑炭。 有了这木剑一挡,三人又快速拉开距离,快速狂奔之下,终于跑出了城。
三人虽说将白骨引出了苍鹰城,让苍鹰城不至于被焚烧殆尽,但是三人的情况却愈发的危急起来。 癫道人出完这一剑,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在驴背上摇摇欲坠。 赵山河看的皱眉,看着越来越近的白骨,在犹豫要不要蛟变。 又奔出几里路,那白骨与三人几乎可以说是近在咫尺。 赵山河还没有蛟变,就看到李聿从怀里拿出一个珠子,向身后一甩而去。 那珠子与火焰碰到的瞬间便破裂了,但是却从中喷涌而出无数的水流,将那白骨淹没,又再度阻了一阻。 赵山河惊呼:“李兄,你还有这好宝贝!” 李聿道:“这乃是老祖以须弥芥子之术炼化的藏水珠,无杀敌之效,只是里面水多。哪曾想竟然用在了此处。” 赵山河对于李聿口中的老祖给这些好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能够给李聿提前备好他需要的东西。 有了藏水珠,三人虽然可解燃眉之急,却始终无法解决掉这个白骨。 赵山河道:“李兄,白骨要的是我手中的七彩琉璃珠,你把藏水珠给我,我把这堆骨架子引开,不行就把这七彩琉璃珠给他。” 李聿一想,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身外之物而已,只是苦了五佑与癫道人与城内百姓。 癫道人道:“你先引开,我用飞鹤传书,叫我师叔来弄死白骨。” 赵山河接过李聿还剩下的三颗藏水珠,道:“没问题!我把他引远一点,你们朝旁边跑!” 于是三人分开,那白骨完全不管癫道人与李聿,直直的追赵山河而去。 只见夜空之下,一个黑影在前跑,一个锥形的火团在后面追。 待又跑了许久,用了一个藏水珠,见到四下无人,且与苍鹰城已经很远了,赵山河便将七彩琉璃珠朝自己左边用力一扔,然后自己朝右边跑。 那白骨果然追着七彩琉璃珠而去,赵山河借此机会逃出数百米。 只是那白骨拿到七彩琉璃珠以后,却愣了许久,然后猛地捏碎。 又直直的朝赵山河奔来,那狰狞张开的下颚骨,完全可以看出白骨此时的愤怒心情。 这是赵山河未曾料想到的,那白骨又朝着赵山河追来。 赵山河无奈,只能继续跑。 而癫道人与李聿见到这个情况,也一言不发的跟了上来。 赵山河道:“你们俩还来干嘛?死一个总比死三个强!” 癫道人喝了一口酒道:“未必死,我已经给我师叔传信了。” 赵山河道:“那你师叔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草!” 三人就这样一直跑,如果白骨接近了,就扔出一个藏水珠,藏水珠用完了癫道人就奋力一拼。 癫道人拼了一次以后就再也拼不动了。 但是好歹,众人也坚持了许久。 一直到天亮。 只见旭日之下,荒野之中。 三匹马、驴在前方狂奔,后方一个白骨以缩地成寸之术,一步百米。其身后漫天火焰,如百万大军,又如遮天火幕,焚尽林木,烧死野兽。 所过之处,尽为焦土! 三人快要坚持不住了,癫道人之前的伤势未好,昨夜又过度使用内力,精气神都降到了谷底,还失去了那柄桃木剑。 藏水珠用完了,本以为是白骨目标的七彩琉璃珠也被捏碎,赵山河无法蛟变,也失去了最后一搏的能力。 虽然搏也是死。 李聿一个练气,在炼神面前都不够看,更何况在炼虚面前。 赵山河也只能黔驴技穷一般的拿着师父给的万钧弓不停的朝着白骨射箭,但箭矢还未到白骨面前就化为飞灰。 就在白骨越来越近,要够到赵山河等人时。 众人看到前方空旷的荒野之中,矗立着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须发乌黑,衣袍鼓动,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