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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票证使用标准

    五、六十年代国家为了职工干部和城镇居民的生活有保障,对吃穿用基本生活所需的物资,实行了计划管理,凭票证定量供应。所谓定量供应,绝不是按需供够,而是根据东西的多少,按人分等级平均供应。那时对职工干部和城镇居民主要生活物资的供应标准是:成人每月粮食22至25市斤,食油2至4两,rou2至5两,这个标准也难以保证。

    困难时期使用票证的大致情况是:

    1、粮票,用于吃商品粮的职工干部出差,或不在单位伙食上吃饭向本人支付购买口粮的凭据(居民和饮食单位使用购粮证)。

    粮票分三类:全国通用粮票、军用粮票、××省通用粮票(也叫地方粮票)。前两种粮票分别在全国和全军使用,地方粮票是哪个省的只能在哪个省使用,跨省无效。

    2、食油票,随粮票印发。困难时期成人每月供应二两。

    3、布票(不种棉地区农民也有),不分供应标准,居民农民、大人小孩一样,每人二尺。4、其他:棉票(不种棉花地区的农民也有)每年每人一市斤。限时购买,过期作废。

    烟票,职工干部不分男女,不分会不会吸烟(有的也只供给会吸烟的)平均供应二至五盒,且多为“双鱼牌”、“大刀牌”、“革新牌”、“宝成牌”劣质烟。偶见到有吸“前门牌”、“牡丹牌”者,感到惊讶。

    此外,还有众多的蔬菜票、煤油票、火柴票、豆腐票、豆渣票、花椒、草果票等等。这些票证时有时无,就是有供应也极少,如花椒、草果只供应一两。

    机关团体有时也分配到一、二辆自行车,但要自报公议,领导批准,才能买到手。有个易老师分至一个搪瓷杯票,他想买个搪瓷盆,于是,将“杯”涂改为“盆”,去买时被查出,受记过处分。

    二、持证购物何其难

    困难时期,凭票证要把供应的东西买到手也比较困难。常见到这几种现象:一是大摆“长蛇阵”排队购买。特别是什么东西的信息,马上成了“爆炸新闻”一个比一个心里急,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商店未开门,门前排队者成了一条龙。二是抢购旋风。遇到商业单位清仓,尤其是一条街上有这样若干摊子,困难的人们蜂拥而上,你挤他拥,男呼女叫,有的人冲罢甲摊,又闯乙摊,只见人头攒动,人浪滚滚如旋风扫地。致于抢购到什么东西,用的上用不上,那怕挤掉帽子踏破鞋,也顾不了那么多。

    三是盲目乱购。有些人在街上溜达,或出差于外地,本来没有打算买什么东西,但在市场上碰到抢购机会,也盲目地挤着排队,轮到买时,知道卖的是辣椒,只好不买了,白浪费时间,还有未结婚的老光棍抢购女性用品,真是洋相百出。

    三、缺吃少喝何其苦

    困难时间,凭票证把供应的东西买到手,就这点东西如何能省吃俭用,人们颇费苦心。

    1、往锅里下米,不能象今天这么随便。一般要用量器过量或用秤称量。如果超吃了,就要缺粮断炊,故那时,艰苦朴素,励行节约蔚然成风,“一顿省一口,一年省一斗”,困难时期供应的粮食品种也很复杂,有粗粮、细粮、红薯、芋头等等。做饭时如何搭配,也颇费心思。经常是“上午活动量大吃干的,下午活动量小吃稀的。”“农忙全天吃干的、农闲大多吃稀的。”

    2、吃饭,不能放开肚皮吃饱,一般也不能自己动手舀饭。在单位食堂就餐,馍用秤称,饭用碗蒸,一人一份,不多不少。也有炊事员掌勺均分的。炊事员掌勺分饭,对于计量不准,也闹出些穷酸事来,因数量不够,与炊事员争争吵吵的有之;炊事员难当而“罢工”或甩勺子甩碗的有之;为多买一个馍,被管伙员训斥或夺回,二人撕打者有之。有的炊事员看人情打饭,大家编“陈师打饭闪两闪,罗师打菜打颤颤,王师捞面乱动弹”的顺口溜来嘲弄。

    有些家庭吃饭,也有不成文的规矩,主妇掌勺分配。家中主要成员多一点,干一点;次要成员少一点;稀一点;小儿幼孙精一点,饱一点,妇老闲辈粗一点,欠一点;有“油水”的藏一点,遇到病人优待点。这反映了骨rou亲情,患难与共的美德。

    我见过不少荠荠菜、灰灰菜、白篙、救命粮、蕨根等无毒的野菜、嫩草,后来这些东西也不容易采到,又见过稻草粉(用稻草碾成浆沉淀)、‘观音土(一种无毒树叶碾成浆沉淀加工如豆腐脑,灰绿色、味苦涩)”。对于年轻口胃好的人,吃了这些不是食品的食品,并不感到多么难受。

    3、不择手段觅食、乞食。困难时期供应东西少,吃不饱又没“油水”、“怕饿”,成了一种社会病态,不少人整日里愁吃想吃。有少数人为吃不择手段,不顾脸面地觅食、乞食。在机关我们因加班加点,饿极了因偷吃地里的生萝卜作过检讨;黑夜在群众房檐上掏麻雀蛋,遭到房主白眼;向炊事员乞讨过冷馍剩饭;与“病号”分享过残汤剩水。

    困难时期,为吃为喝闹出的笑话也很多。某干部春训班结束会餐,炊事员做的红烧rou每席一碗,每碗八块,每人一块;席间,有一碗少了一块,未吃着的人找炊事员争吵,后领导知道了才叫补了一块;而另一席碗里多了一块,多的这一块谁吃呢?定不下,后经全席人同意拈阄,就在大家聚精会神拈阄时,多余的这块rou不知被谁乘人不备而偷吃了。

    自由市场早在1958年禁锢,自由买卖违法,尽管有稀少的商业门店摆着东西出售,但都是国营性质,凭票证才能买到手。不过,在困难时期也出现了奇特的市场买卖。

    一是特殊市场,国营商业开设有特殊供应门市部。其供应货物多是紧缺的、高档的糖业烟酒,畜禽rou蛋以及副食糕点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经营分两种方式:一种是有关上级明文规定,由商业部门签发的“特殊供应证”,凭证按月定量供应。供应对象是地、师级干部、老红军。职务越高,供应的数量越多,都按平价供应。另一种是高价商品,其价格高于同样商品的三、五倍不等,认钱不认人,只要有钱,随便可以买到。但是这种市场在大中城市才有,一般的县城不设这种商业门店;只是有时给调拨点高档商品,商业部门对其视如珍宝,藏而不露,逢年过节,用以照顾某些重要人物。那时。一般干部月工资三、四十元钱,面对这些高价商品,戏称“一只鸡”的工资,“两瓶酒”的干部,有几个人能买得起呢?

    看到现在营业员视顾客如“上帝”联想到那时少数营业员的“神气”令人感慨不已。那时营业员依仗着柜台上的高价商品,身价倍增,傲气十足,态度冷漠。

    三是以农民为主体的黑市场。买卖多以农副产品,特别是粮食、食品为多,畜禽rou蛋极少。对这些一类商品不准上市交易的,常有市管人员盯梢稽查,一旦被抓住,就招训斥、东西被没收。为了应付这一难关,参与经营的农民所出售的农副产品不多,携带方便,伪装巧妙,不易发现,也没有固定的集市摊点,一般多在城墙角下,岔道路口,街头巷尾。若遇到市管人员追来,一轰而散,又到别处去卖。也有将粮食等物交给亲友,由亲友单线串联代售的。如此现象名曰“黑市”。那时城镇居民生活物资不足,幸靠这种“黑市”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