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惊天秘密

    林乾笑着点了点头，陆衡钧看着他充满热情和期待的眼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自古以来，祭祀大典都是在新年到来的第一天，寓意一整年吉祥如意，福泽安康。

    可是今年的祭祀却和以往不同，不仅没有选择新年第一天，甚至没有放在新的一年，而是急匆匆地在年末举办。更奇怪的是，这祭祀还和国王的生日一起进行，这难道不会和天时地利相冲吗？

    “mama，为什么陛下会选今天举办祭祀大典啊？以往不是要等到新年吗？”

    正当陆衡钧思索时，弟弟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宁静，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难道说今年陛下要做什么重大决定，打算和过去划清界限？”

    “你这孩子……”

    陆扬哭笑不得地望着陆心昀，有时真不知这小子是聪明还是傻，脑袋转的比谁都快，嘴却一点也不知道要管好。像他这样一不小心就能说出真相的性子，就算以后才能滔天，也早晚会被自己人整垮。

    “陛下和我说，今年是朔月元年，要提前祭祀祛除浊气。”

    林乾一边走进宫殿一边回答陆心昀的问题，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得陆衡钧又好笑又心疼，“你切勿胡乱猜测，若是叫有人听了去，恐怕招致祸端。”

    “……乾，我说真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陆心昀迅速跑到林乾身边，附耳轻语道，“祭天向来是我母亲一人做的，不仅是因为她法力高强，更因为舒家能量和雪华地气最为契合，只有她才能完全和地气沟通。若是你不能和母亲能量完全相融，不仅难以祭天，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你搞错了，这次祭祀就是我主要负责，我有能力一人独自完成。”

    林乾冷冷地回答身边人，那一瞬间的冰冷眼神让陆心昀有些陌生，“你一个人负责？”

    “林乾说的没错，这次我是打下手的，主要任务是帮助他检查法阵和能量走势。”

    舒芸枫压下内心汹涌的思绪，脸上勉强漾起一个微笑，“林乾已经可以承担国祭祀了，不要小瞧他。”

    “………”

    陆心昀不再作声，他知道林乾已经生气，为的就是自己不信任他、看不起他的实力。这个比自己长两岁的男孩什么都好，就是把术法成绩、排名位次看得极重，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诋毁他。

    听说林乾以前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他们族长认为他天赋异禀，可堪大任，所以赐名为乾，意为林氏家族未来的天。让一个才8岁的小孩做家族的天，也亏得他们想的出来。

    “请将军，祭司大人这边坐。”

    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张离来了。彼时的他还很年轻，眉宇里透着股英气，看上去很精神的模样，“陛下有一些事要处理，大概一刻钟后会过来。”

    “无事，我们也要做做宴前的心理准备。”

    陆扬望向身后的三个男孩，心中一动，脱口便道，“让他们三个坐一起吧，都是从小的朋友，分开也不习惯。”

    “……坐一起？”

    张离意味深长地望了林乾一眼，片刻才点头笑道，“自然是好，我这就为他们安排席位。”

    “麻烦了。”

    舒芸枫悄悄扯了扯陆扬的袖子，似乎有些责怪他的意味，却始终没有说什么。陆扬没有看舒芸枫，而是细心地给林乾等人拉好椅子，安顿他们坐下后才重新来到妻子身边。

    “你要做什么？”

    舒芸枫压低了声音问他，眸中透出隐隐的不安，“你明知——”

    “林乾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不能就这么毁了。”

    陆扬截住妻子的话，墨色的眸里余下坚定，“我已经想好了。”

    “你——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舒芸枫看着来来往往上菜的服务生，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现在宫外已经封锁，刑律署的人早就踏平了林家，这孩子的父母——”

    “别说了，芸枫。”

    陆扬小心地观察林乾的神色，只见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祭祀文书，一遍又一遍地背诵咒语，生怕在大典上出错。他还不知道，这场祭祀就是专门为他设的天地囚笼，做的越好就错的越多，最后只能带着所有的绝望沉沦深渊。

    “第一道菜，迷途知返。”

    张离的声音响在耳畔，陆衡钧蓦地抬起头，只见餐盘里上了两条熏鱼，都是头微挺，长着嘴，好像在呼唤什么东西一样。远处的林家权臣们面色一黯，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是宴前首菜，诸位可先品尝，无需等待陛下。”

    张离的目光落到了坐在最远处的几个林家权臣身上，嘴边的笑意愈来愈深，“诸位不必拘泥。”

    “……”

    林家族人没有说话，右手却不约而同地按住桌下的佩剑，似乎在等待行动的时机。陆心昀望着桌上挺立张嘴的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脸上浮现出很纠结的神情，“迷途知返，现在起名都如此新潮了吗。”

    “觉得丑可以不吃，何必勉强自己。”

    一旁的林乾幽幽开口，眼睛却仍盯着祭祀文书，“你不是总说，做人遵从本心就行么？”

    “林乾，就因为我今天说了你一句，你就——”

    陆心昀委屈巴巴地看着林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我是担心你——”

    “我能做好，用不着你担心。”

    林乾一句话顶了回去，伸出筷子用力夹了个鱼头下来，正准备往嘴里送。突然，那筷子上的鱼冲林乾抛了个媚眼，吓得他赶紧扔掉筷子，整个人因惯性向后倒去！

    “止。”

    清晰的咒语在耳边响起，熟悉的能量将林乾往前拨了一下，这才没有摔倒地上。林乾冷冷地看了一眼低眉喝茶的陆心昀，心里连锤傻他脑袋的想法都有，费力克制才没有实施。

    “乾儿，你在做什么？快到爸爸身边来。”

    正当林乾想揍陆心昀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了清越的声音，惊得他浑身一颤。林乾缓缓抬起头，发现他的父亲林敛正站在宫殿的尽头，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居然是……林敛！“

    陆扬和舒芸枫和见了鬼一样盯着林敛，他们不明白此时因私自研究蛊虫术而铃铛入狱的人为什么能一身华服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笑得如此稀松平常。

    “乾儿，快跟将军，祭司大人道个别，我们有自个儿的去处。”

    林敛的声音空灵清脆，仿佛远方传来，“快过来，母亲还在等你呢。”

    “喔……好。”

    林乾放下手中的符文书，有些抱歉地对陆扬和舒芸枫鞠了一躬，而后抽身往林敛的方向走去。他刚走三步，陆衡钧突然疾步冲到他面前，说什么也不让他前进半步，看上去非常着急。

    “衡钧哥哥，你——”

    “林乾，那不是你父亲！”

    陆衡钧指着远处微笑着的林敛，感到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是魔气凝聚的灵魄，是魔怪！”

    “嘭————————！！！！”

    远处的人影突然发生爆破，整个王宫在瞬间分崩离析，落石和泥浆如潮水一样倾泄下来。陆衡钧立刻转身后退三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陆心昀和林乾，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林氏携魔族入侵王宫，御林军就位，除主将外全部诛杀！”

    楚余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外，那凛冽的眼神像印记一样刻在了陆衡钧心中，“林氏私自研究蛊虫之术，祸害苍生，违背天道，按照律法，当诛！”

    “不————————！”

    陆心昀立即护住身边的林乾，急得汗水都浸湿了衣衫，“楚余叔叔，陛下！不要啊！”

    “让开！”

    数万支箭对准了陆心昀和林乾，未等楚余下令，最前面一排御林军已经射出了如雨的箭矢，全部都是奔向要害之地！

    “快走！！”

    陆扬三重剑花就挡去了半成利箭，他正要去看三个孩子，更为密集的剑雨就从天空坠下，完全不给他喘息之机。就在这时，一道紫色的身影挡在了陆扬身前，只听万箭齐发之音，血光和灵气就溅向四面八方，把破碎的墙壁染成了红色！

    “母亲————————————————！！”

    陆衡钧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紫色的身影蓦地倒地，发出一声响。周遭的环境开始快速撕裂，轰鸣声，尖叫声充斥耳畔，下一秒却都化作了虚无。

    “母亲……呼……呼……”

    陆衡钧蓦地睁开眼睛，昏暗的光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看不见了，直到医师们拉开第一道窗帘。苏明月检查了他的氧气罩和心跳情况，多日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轻声道，“弗洛珠救活了你，我们……终于把你从死地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