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纨绔子弟 响声清脆

    栗川楼是上平县新建不久的酒楼，规模不小，占地面积足有六亩，主楼三层高，傍着离水河的一条支流。

    除却主楼，还有十数座小楼、亭子建于离水河上，彼此之间不相连，各有一条木桥通往主楼处。

    上平县本就是山城，因此栗川楼算是山水皆有，风景也甚是优美。

    栗川楼掌柜的应当是在朝中有人，消息十分灵通，知晓在邾离郡失地被收复之前，上平县会聚集邾离郡一郡之地大小官员的亲眷家属，因此就早早动工，直到半个多月前才修好了这座栗川楼。

    栗川楼的生意可谓火爆至极，每日聚集了各种官吏豪绅。

    孙衍换了一袭素衣，领着青雀直奔栗川楼去。

    进了主楼，孙衍寻了一处靠窗的方桌将青雀安置好，而后前去取用酒食。

    二人并未张扬行踪，因此未带下人。栗川楼宾客众多，寻常客人吃酒食物，就须得自行前往柜台取用。

    青雀独自一人靠着窗子，稍稍有些记错，过了片刻，见孙衍还未回来，稍稍皱起了黛眉。

    正当青雀准备起身去寻孙衍，一个浑身酒气衣着华贵的青年人突然闯了过来，一个趔趄，故意倒向青雀。

    青雀吓得一个激灵，向身后退去，身后的木窗磕碰了脑袋，疼得她一声尖叫，抱着头蹲在地上。

    “小美人，怎么还故意躲着本少爷？看吧看吧，没了本少爷的保护，可不就一不小心磕碰了脑袋呢？来来来，让少爷抱抱，可得好好给你吹一吹呢！”

    青年人眼窝深陷，一圈的黑眼圈，声音阴柔的说着，旁边几个长相猥琐的奴仆也都阴恻恻的笑着。

    青雀整个人十分紧张起来，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孙衍的身影，一股巨大的恐惧从她的心中升腾起来。

    “少爷！”

    情急之下青雀大叫了一声，青年人闻言一愣，还以为青雀是在喊他，大笑起来。

    “少爷，这小妞倒是识时务，这都喊上少爷了？”

    一个尖嘴猴腮，满脸麻子的奴仆一脸谄媚地说到。

    青年人撇了奴仆一眼，没有搭理他，转头努力用温柔的语气对青雀说到：

    “不错不错，你倒是识趣呢。乖乖从了本少爷，以后少不得教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至于让你坐在这里？”

    青年人嘴里喷出nongnong的酒气，指着远处离水河上的一座小亭子，炫耀到：

    “看，我爹就在那座亭子里，可不像这些坐在这大堂里的人，都是些身份低贱的东西，哼！”

    青雀赶紧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的偏过头去。

    青年人朝着青雀扑了过来，青雀脸色大变，一动身，竟然诡异的躲了过去。青年人扑了个空，一下撞在窗子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呦呵，你这小妮子，还敢躲？”

    青年人一把推开上前来搀扶自己的仆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恶狠狠说到：

    “上，给我抓住她！今天本少爷定然教她吃不了兜着走，可得好好尝尝本少爷的厉害！”

    几个仆人得了命令，很快围青雀周围。

    青雀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一两个人竟然招架不住她的力量，非得几个恶奴合起力来这才堪堪将青雀制服。

    几人将青雀架到青年人面前，除了手臂，丝毫不敢触碰青雀的身体，自家少爷的残忍手段他们可是见过的，他看上的女人，若是不小心被自己占了便宜，怕是自己难以活过今夜，不死也要断条腿或手臂。

    青年人朝着地面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就要将手伸向青雀的衣服，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啪！”

    只见几颗牙齿从青年人的口中飞射出去，带着鲜血。青年人的身体直接向一侧偏去，整个身体栽倒在地上。

    “咚！”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几个恶奴赶紧松开了青雀，小跑着要将自家少爷扶起来，孙衍的身体却堵在了他们面前。

    “啪！”“啪！”“啪！”“啪！”“啪！”

    五个人应声倒地，无不被打碎了牙齿，嘴里流淌着鲜血。

    青雀看到孙衍，彷佛看到了救星，整个人扑向孙衍。孙衍敞开怀，将青雀抱在怀里。

    “少爷，他们欺负我，少爷，呜呜呜~”

    青雀早已忍不住，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孙衍轻声安慰，不住的道歉。

    “对不起，雀儿，是我不好，不哭了嗷，我在呢，我在呢，谁都不能其夫雀儿，好不好。”

    青雀嗯了一声，将头埋进孙衍怀中默默啜泣着。

    孙衍心中升起无边的怒意，他拉过一张木椅，抱着青雀将她平放在椅子上，而后转身走到几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