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与佛有缘 白捡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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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衍闻言，心中刚放下的警惕再度升腾起来。 倘若认同了这小沙弥待在自己身边，自己岂不是要时刻受制于人？先不说自己打不过这小沙弥，就算自己打得过，自己也不敢动手。 打了小的自然会惹来老的，到时候麻烦的还是自己。 “敢问大师何出此言？” “自然是为缘。” “什么缘？” “施主与我佛的缘。” “我与佛陀有何缘？” “施主可做佛陀，便是缘。” “大师莫要取笑于我。我向来性子散漫，好吃酒食rou，耽于女色。每每听见有人诵念佛经，便如同万蚁噬心般难忍。敢问大师，我此般无可救药，谈何与佛祖有缘，又何谈成佛？” 孙衍心中只觉得无比荒谬，倘若不是碍于这老僧高深莫测的修为，还有他身边那个可以轻松碾压自己的修为无限接近六品的小沙弥，孙衍早就吩咐李叔送与他们些斋饭，将他们师徒二人打发掉了。 此刻与老僧解释，只是想要婉拒，如此也就不会让续清老僧失了面子，免得他觉得自己被触怒了，做出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奉一师尊可是说过，秉玄寺的那主持老狗乃是一jian贼，他寺里的和尚怕也是好不到哪去。 续清老僧双手合十，笑看着孙衍，不加言语，这更加让孙衍觉得不甚至自在。 见续清老僧不说话，孙衍尴尬地笑了一声，继续解释到： “大师，并不是我不愿意与佛祖结缘，而是因为我的人格品性、所作所为，对于佛祖来说，实在是大逆不道。小师傅跟在我身边，是必然要被我玷污了佛性的，到时候因我而堕入魔道，那自然是得不偿失了。” 李叔站在一边，看着眼前两人，只觉得莫名其妙，搞得他不时地抓耳挠腮。 “阿弥陀佛。施主，正所谓佛有佛本，人有人道，倘若因为人心而污了佛性，那自然不是我佛愿意见到的，但倘若因为佛性而泯灭了人心，那当然也不是佛祖所希冀的。 施主有自己的心，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无愧于心即可，至于佛陀为何倾向于您，自然是佛陀之性。 佛说您身具佛性，哪怕您是手中有着万千亡魂，那自然也无愧于心。 佛说您与佛无缘，哪怕终日吃斋念佛，最终也难以修成正果。 我如此说的话，施主可能明白？” 续清不改笑容，对孙衍缓缓说到。 孙衍不明白，只是觉得眼前老僧口中的佛陀就是一魔头。 佛教自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但倘若真的渡尽天下魔头，那让一心向善之人如何自处？终日吃斋礼佛，却不能修的正果，那岂不是让轻松修成佛果的更加猖狂？这其中区分，竟然全都取决于佛陀的一己之愿，那又与人心沾得了什么关系呢？ 孙衍无奈，他哪里知道今日倘若不答应眼前老者，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吧，大师只管将小师父留在我身边，可我不能保证他在我身边会变成个什么样子。” 续清老僧看出了孙衍的担忧，解释说： “施主不必担心，权当白捡一打手，宗慧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已经接近六品，还是武僧，若论讲授经书，怕是连楞伽经都无法全然解读，但是若是论打架。。。” 未等续清老僧说完，小沙弥总慧开口打断道： “师父，出家人，怎能妄用‘打架’这等言辞。” 续清老僧不由得咳嗽一声，瞪了小沙弥一眼，换了一种语气说到： “倘若有人想对施主不利，宗慧还是能帮施主教训其一二的。” 孙衍突然觉得将小沙弥留在身边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师徒二人，看上去有些不像正经和尚，但是实力确实毋庸置疑的，至少目前来看，他们对自己抱有的应当是善意，也许非友，至少非敌。 “去吧，徒儿，这是你的机缘。” 孙衍只觉得一阵目眩，续清老僧与宗慧的身形突然被拉开许多，续清老僧轻轻抚摸着小沙弥光秃秃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去，虽然不舍，但是十分毅然。 续清老僧行步缓慢，但是每一步都彷佛迈在虚空之上，不多时，便消失在天际，在他身后只留下一条绵延的足迹。 宗慧小和尚眼中微含泪水，用僧袍擦了一下眼睛，而后走向孙衍。 “施主，你叫什么？” “孙衍。” “我叫宗慧。” “我知道。” “我喜欢吃rou。” “你不是和尚吗？” “师傅说，我们是武僧。” “武僧就能吃rou了？” “嗯，师父说武僧必须吃rou。” “不怕噎着？” “噎着要喝水。” “没有水。” “那就喝酒。” “还喝酒？” “酒比水好喝。” “你是真和尚吗？” “不是。” “我就说。” “我是武僧。” “有什么区别？” “我喝酒吃rou。” “还是假和尚。” “不是。” “那你是不是还要娶老婆。” “可以考虑。” “滚！” “好。” “等等，你去哪里？” “去睡觉。” “去哪睡觉？” “房顶。” “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