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没有风口，咱就创造风口

    在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人老成精的赵德彬，本着“有枣无枣先打三杆子”的精神，准备深挖张思明这条线的潜力。

    以下就是他在刹那之间转过的心眼子：

    心眼一是张思明是申沪本地人。

    在包邮区这一带，人家一申沪人，怎么也要比自己这个北方外来户强。

    心眼二是张思明家里有洪港的关系。

    洪港到申沪的距离那么远，张思明的二叔还能往家里寄那么一大批东西，这说明，张思明家和二叔的关系颇为紧密，而且他二叔也应该在洪港混的不错。

    这简直是瞌睡了送枕头，正中赵德彬的下怀。

    之前，赵德彬还愁怎么去洪港呢，毕竟，能早一天去洪港买股票，就相当于早一天赚钱。

    要是能搭上张思明二叔这条线，说不定对以后去洪港会有帮助。

    心眼三与申沪股市有关。

    赵德彬不记得股市开市以及重大事件的具体时间，但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有谁不知道创造奇迹的中夏国第一股“豫园商场”。

    发行短短一年的时间，豫园商场这只股票就从100元一股涨到了1万元一股，整整翻了100倍。

    赵德彬再怎么不了解股市，他也知道穿越回来一定要买豫园商场的原始股。

    豫园商场的原始股是在内部发行的，只要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或者店铺业主就可以购买。

    在刚发行那会，股票这东西还是一个新生事物，人们都不了解，也不敢去买，属于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东西，发行方差不多是求爹爹告奶奶到处拉人去买，内部员工头上还强制摊派了指标，每个人必须得认购上一些，所以，购买原始股的门槛并不高。

    张思明一说他家在豫园商场有铺子，赵德彬的眼睛立刻亮了。

    这简直是瞌睡送枕头，要是跟张思明搞好关系，之后赵德彬就可以通过他去买豫园商场的股票，没有比这个更赚的生意了。

    第四个心眼就有点形而上学了。

    说起来，在认识张思明后，他的名字，再配上眯眯眼和短下巴，这种组合总给赵德彬产一种莫名的熟悉。

    张思明的颜值，就算不能让旁人“过目难忘、记忆犹新”，也绝对不是什么大众脸，这就跟“籓长江和宋晓宝的辨识度很高”是一个道理。

    赵德彬想不起来张思明在后世是何许人也，但估摸着他在后世应该个人物，最起码也是花边新闻会被浏览器弹窗的那种，不然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赵德彬会觉得他眼熟。

    当然，这些只是赵德彬在极短时间里想到的好处，具体情况还要看后续的接触。

    要是张思明不是个省油的灯，赵德彬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在商场打滚了大半辈子，从前脸皮薄、心思纯的赵老师，已经人老成精，早已经习惯了在还没走出一步之前，先把后面几步盘算好。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情不一定会按照心意发展，以后也许会有变化，但这不耽误像赵德彬这种老狐狸在心里打的小算盘。

    这样想来只拿下张思明手里的几百个球，卖完了赚一笔就算了事，那可真是白瞎了他的阅历了。

    赵德彬想的是不仅是要卖溜溜球，还要自己生产溜溜球。

    87年的内地市场上，还没有溜溜球这种东西存在，就算有，也是零星从海外流进来的。

    这个时候，赵德彬要是率先生产溜溜球，那他就具有很大的先发优势。

    如果他能率先占领这片空白市场，哪怕不能掀起全国性的溜溜球浪潮，只要溜溜球在小范围火起来，也能够他大赚一笔了。

    不过，溜溜球一旦火起来，很快就会有跟风的人跟着生产、贩售，市场很快就会被这批人给搅浑了。

    所以，赵德彬只能趁着市场上低价的仿制品未泛滥之前，赚上一波快钱，后续就没有什么太大的赚头了。

    赵德彬之所以这么煞费苦心想着筹钱，是因为他穿越的时间有点早。

    在这个时间点，他不能立刻进入股市炒股，也没有互联网的风口让他借势。

    他只能先投身到摆摊、开厂这种传统零售行业中，先解决自己的原始资本积累问题。

    赵德彬本质上还是一个求稳的人，他希望在时代的浪潮到来之前，先把创业的钱准备好，到时候他才能有底气说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兜里有钱，心中不慌。

    没有风口，咱们就自己创造风口。

    就这样想着想着，赵德彬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也许是前一晚睡得很好的原因，赵德彬起得很早。

    在他出门的时候，陈武军还没睡醒。

    赵德彬在桌子上给陈武军留了张字条，告诉他一声自己出去了，又把之前写好的店名和物品清单放在了旁边，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离开了招待所。

    在路边的早餐摊上吃了一屉生煎包后，赵德彬挤上了通往豫园的无轨电车。

    等到了地方，张家的杂货铺已经开门有一会了，张思明一家人正坐在店里吃早饭。

    看到赵德彬来了，张父热情地招呼道：“德彬，这早就来了，你老勤快额，来一道切早饭啊！”

    经过昨天一番紧急申沪话培训，赵德彬已经会说一点申沪话了。

    他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也不管说得标不标准，直接用申沪话回答：“用勿着，吾早饭切了可多额。”

    此话一出，赵家人一齐笑了。

    张思明笑着夸了一句：你思路真清爽。”

    这就超出了赵德彬的申沪话范畴了，他转头问道：“你讲撒”

    张思明知道赵德彬的申沪话水平就是半吊子，他笑嘻嘻解释道：“就是说你聪明的意思啦。”

    “好了，不跟你扯了，说正事，”赵德彬指着墙角放着的一些大纸箱，问道：“这些纸箱，还有用吗？”

    张思明正端着碗喝稀饭，闻言，他回头看了看，随后答道：“没用处了，你要做撒？”

    赵德彬走过去将纸箱拿起来，一边查看箱子，一边对张思明说道：“咱们今天摆摊，总得有个招牌吧？在这上面写上字，我看就挺好。你这有毛笔和墨水不？”

    张思明听后，觉得赵德彬的这个办法好。

    他把装着稀饭的碗放下，走到了里面的货架上，拿出了墨水和毛笔。

    “吾窝里是杂货铺，还能没有这些？”

    赵德彬嘿嘿一笑，接过东西，搬过一个小马扎，在纸箱上写起了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