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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升职记(11)

    在五皇子的眼中,安心是如此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她胆大热烈地向他表白,还拉着他的手进宫,以死相逼请皇上给两人赐婚,他被她的大胆惊到了,感觉阴暗冰冷的内心第一次燃起一堆烈火,暖融融热乎乎的,所以当父皇问他的意思时,他也点了头,实在不忍心辜负这如晴云初雪般美好的少女深情,却没看到父皇眼里nongnong的失望和厌恶,多年精心的布局被这个不孝子毁了,怎能让他不恼。

    于是他彻底地被父皇厌弃了,太子哥哥也不再帮他说话反而处处给他难堪。

    随后他便被贬出京,带着她到庐州那个苦寒之地就番,彻底退出了皇位的争夺,庐州的清苦让他愈加怀念京都的繁华,看着几个哥哥意气风发的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而他只能守着穷山恶水潦渡余生,他后悔了,怀疑用自己的前程换一份爱情值不值得。

    于是他开始对她发脾气、找事吵架,甚至动手打她,但她对自己的爱似乎从未改变,依旧温柔地待他,无条件地包容他,关心他,直到那天,她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他的怀里,留恋地看了他最后一眼,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才知道,她早就生病了,病得很重,医生说要用金曜雪莲做为主药才能治好,可金曜雪莲是贡品,岂是他们能肖想的?他们连普通的药都吃不起,更别提这种罕见的灵药了,于是她一直瞒着他,用脂粉掩饰着病容,把府里所有钱用来给他买鲜美之物调养身体,任自己的身体一日日衰败下去。

    那一刻他悔极了,放声大哭,叫着她的名字,想跟着她一起死去,然后他两眼一黑便重生了。

    这一世他既要她也要江山,更重要的是坐到那个位子便能用圣药救她的命。

    安心看着五皇子泪眼婆娑,这是属于原主的感情,她爱惨了五皇子,见到心上人便止不住的情绪激动,如果说有的人视金钱如生命,有的人视事业如生命,原主则是一个视爱情为生命的痴情女子。

    所以才会见到心上人不由自主的流泪,安心抹了一把泪,抬头看向五皇子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娶别人为妻?是我有什么不好吗?”

    “不,安心你不要误会,我是有苦衷的,你不懂,但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真心是一直不会变的。”

    “误会?真心?如果十七天前,我相信你的真心,可自从你自请与别人订婚后,这份真心就让我觉得恶心!”

    “你一个跟别订了婚的男子凭什么给我讲真心?你既然没有真心又何苦频频来招惹我?”安心这些话是替原主问的,她是搞不懂原主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五皇子,纵然他有才,长得不错,可那阴郁的气质犹如江南四月溪水底的水草,让人看着脊背发凉。

    “安心,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天下女子我只心悦于你,这是真话。”五皇子脸色愈加痛苦,这次他盯上那个至高的位置,但欲带王冠必承其重,其中凶险重重,他需要一位能帮他的助力,而安心的性子他了解,最是光明磊落,让她卷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一边说着心悦我,一边与别人成婚,这份心悦也不值钱!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喜欢你了,这也是真话。”安心站起来,直视着五皇子的眼睛,用食指与大拇指比了个心型的圆圈,“以前我的心只有这么小,里面穿的全是你,现在....”她把手指弹开,满满伸直:“现在这个心碎了,把你放下了,但能同时也变大了,能容下的事也变多了。”

    “所以,以后你娶你的王妃,我嫁我要嫁的人,从此各不相干。”安心脸色由悲泣变得淡然,看向五皇子的眼神越来越冷,看得五皇子流下泪来,他的安心,他的妻子,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安心,你听我说,不要嫁给别人,等着我,只要四五年,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五皇子激动地抓住安心的手,其中的道理他不能讲给她听,可希望她能信任他,给他一点时间,到时他将以天下为聘礼,让她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四五年?你怎么不说五十年!一个女孩子的花信之期有多长?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等你等成老姑娘?知道的是等你,不知道的还以我有什么问题!”

    “我且问你,如果我愿意等你,你会不会娶别的女人?你都去圣上面前求赐婚了,这个婚是一定要结的吧?你让我守着空闺等你,看着你洞房花烛,儿女成群?!那你也太无耻了!”安心越说越生气,瞪着五皇子:“你说你心悦我!那你敢不敢跟我进宫,当着圣上的面说出这话?你只要敢,便是多少年我也会等你。便是跟着你吃糠咽菜我也愿意!你敢吗!”

    “我....”五皇子退后一步,如果那样便又回到前世,自己做的种种努力便成了笑话。“安心你不懂,我都是为了你!”

    “放屁!”安心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都要娶别人,还说是为了我,你还有脸让我等你四五年?!顾景琦,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安心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只见白光一闪,一截衣袖飞落到地上。

    “顾景琦,我陈安心,今天在这里与你割袍断义,从此以后咱俩恩断义绝,永不相见。”安心眼神坚定地看着五皇子,说完这话便带着秋雯往外走去,与这个渣男多呆一刻她也不愿意。

    “小姐,我,我听说割袍断义是割自己的袍子。”走出去一会儿,秋雯弱弱地说道。

    “哼,凭什么割自己的,我这衣服可是新做的。”安心冷哼一声,便宜他了,再敢纠缠下次把他手指头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