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者

    留下担惊受怕的学生们，屑老师在拐角处来到了一处高档酒店的豪华套间里，他找这个人有段时间了。挺难找的，竟然花了四十五分钟。

    他在厚软的长毡上轻柔地踱步，去过一瓶矿泉水，捣拾出了一根烟，做这放送着新闻的沙发前，吞云吐雾起来。

    四分钟后，一个穿着简朴但衣服做工极好的女人推开了房门。对于房间里有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它丝毫不在意，去小冰箱里去了一桶插着鐵勺的香草冰淇淋，踢掉了马丁靴，坐到了曹植旁边的那张沙发中。她侧着交叠起双腿，牛仔裤在rou质的挤压下，显得有些不堪重负，雪糕放在她的腿上，都显得没那么冰冷了。

    舀了一口塞进嘴巴，女人这才开口说道：「想必你就是传说中的末日敲钟人，门先生，对吧？」

    曹植将烟灰点进瓶口，听着灰烬在水中滋滋的声音，感觉还挺舒雅的。

    「门先生就好，那个晦气的前缀就大可不必了...」他看向女人，后者样貌很普通，但身上有一股凌厉的贵气，不再被收敛，「造王者，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自无不可，但，你又能付出什么代价呢？」造王者，来自三岛，是阿不思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人。有可能是叛逆期的缘故，她没有遵循传统去寻找一位可以全心全意，为其贡献智慧与才能的君主。相反，他打算制造一批这样的「王」，以供策用。

    不得不说，世界上的许多东西，拟练起来是真滴牛皮。

    「我有一只劣迹斑斑的...人，我需要你见他塑造为王。」曹植对价格闭口不谈，反而直接开始了自己的要求，「这个家伙现在脑子现在不太好使，性格恶劣，还不怎么听话。怎么样，有兴趣吗？」

    造王者吃着雪糕，忍受着难闻的烟臭味，砸吧砸吧嘴，还是那句话：「生意难做，这边不接受空手套白狼。」

    曹植早已准备了就召唤造王者的祭品，他深吸了一口，用低吟的三岛语说道：「愿在密林中永远迷失，亦想一窥涌剑的泉水。我是天命的追逐者，也是国王脚边的泥。但，我终究是权力的牢笼，是束火的缚链。」

    「《梅林》。」造王者对这部史诗听得都厌烦了，这个大家心目中的偶像，王的智囊，教导者与指引者的最后归宿，是一片找不到出路的密林。

    分明是这么失败的人生，有什么值得崇拜的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曹植说道：「我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可以将你带进那里。或许，你能让那个老东西爆点金币。」

    造王者听完先是一愣，其后哈哈大笑，说道：「你认为超过一千年过去了，梅林那个老东西还在那片找不到密林里徘徊？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曹植也不好说，他耸了耸肩说道：「有可能是七天前我见过他？」说罢，他取出了一枚边缘磨损得很严重，已经被盘得圆滑的金币。

    目光注视在那枚金币上，造王者说道：「这证明不了任何东西。」

    他将金币和烟头一起塞进了矿泉水的塑料瓶口，盖上了盖子，站起身来说道：「任何交易都有风险，你可以考虑一下。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你拒绝这笔交易，大可可以当做是听了一件异闻。」

    「某个老法师还在被困的异闻。」

    造王者放下了雪糕桶，看着曹植就这么消失在了房间里。

    「啊，该死。」她瘫倒在沙发上，口腔中雪糕的甜味发腻，不得不说，她有点上当了。更关键的是，曹植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转身，曹植就出现在了一座蓬莱式的庭院中，几棵松树遮蔽着墙壁，留下阴影。碎石与鹅卵石铺层了地面与道路，间隔之中，摆放着石块堆叠成的小塔，在最深处还有一座活水自流的水池。

    曹植没有走近那水池，主要是其中清酒的气味太过浓烈，靠太近会容易醉。

    一群身着劲装，腰配打刀的武士迅速从各个角落出现，跟在他们背后的还有手持薙刀的女性。看着这副阵仗，曹植只是看准了方向，身形又再次消失不见。

    「啊，落点没找好被发现了，应该没关系吧。」一座大殿内，曹植非常无礼地跌坐在一道白纸屏风面前，在他的两侧，正跪坐着四个男人，他们年纪与着装都不相同，但都毕恭毕敬地趴着，没有抬头。

    「这就是你的目的吧，门。」屏风后，一把英气十足的女声传来，「上一次的交易我很满意，不知道这次你又要提出怎样的契约？」

    曹植身体前倾，取出一柄折纸白扇，铺张开，上面是他提笔手书的三个大字「亳州主」。

    「九条姬，这个如果？」

    一屏之隔，曹植看不见对方，但对方肯定能看见自己。她是前四醉态的狮子女生，是蓬莱六藩中亳州藩的长姬，更是如今打算以女子身争夺家主位，以次传反主传的下克上之主，九条山丘。

    「笔力雄厚，正适合取来点缀我的闺房。」屏风啪的一下被撤掉，后面身着华服，造型瑰丽的九条姬露出了自己的面容，这一幕，让本来就低着头的四人，将身子埋得更深了。

    「那么，我要用什么来换取你扶持我坐上亳州之主呢？」狮子女生还是一如当初那样直来直往，而且没了面具掩藏后，气势上更是显得雍容华贵，大度雄伟。

    「非常简单。只需要您当上了亳州主后，在一次协会议案上投出——同意一票就够了。」

    这句话足以说明一切，应该说，是提供了某种保障，曹植需要索取的报酬，必须满足九条山丘登上亳州主的大位的先决条件才能索取。

    「想必如此优厚的条件，我还想要进一步直到是什么议案，会显得太过贪欲难填了吧？」九条姬轻抬玉手，那柄纸扇就落在了自己身边，又微微测过头来，立马就有四名四女端来了文房四宝。

    兔毫笔饱沾了朱砂墨，她提笔在「亳州主」的一角上，用玲珑小字提上了自己的名字——九条山丘。

    再度提笔时，一阵微弱的白光便在亮起后又消失不见。

    「那么，我就静待门先生你所带来的奥援了。」

    面对着今时不同往日的九条山丘，即便有着乌云庇护，曹植在物理上还是感觉压力奇大，他答道：「也请你尽情施为，大展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