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探寻低势空间（六）
车还在高速公路上飞速行驶。 车上渐渐安静下来，众人因出行或兴奋或焦躁的心情也随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逐渐平复。 伴随着有节奏的空调机的嗡嗡声以及汽车微微的摇晃，大部分人都陷入了睡眠状态。 张岚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的时候耳边似乎还有祁煜和萧果然的谈笑声。 张岚从小就反感车中的味道，那种略带橡胶以及油漆的味道让张岚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一闻到这种气味张岚腹中就一阵翻涌，或许是条件反射，晕车的人总是无法忍受汽车中的味道。 以前听人说那是新车自带的香味，恕张岚不敢苟同，但不论如何，这种味道让张岚一上车就自带虚弱buff。 即便强打着精神，也会感觉浑身难受。 张岚知道，人们都叫它晕车。 睡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已经恢复部分精力，张岚这才睁开眼睛，努力和这股虚弱抗衡，避免在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 盯了一会儿车顶，感受到头顶空调散发的阵阵凉意，张岚感觉一阵无聊，歪头看向祁煜和萧果然。 祁煜做仰天长啸势，头使劲往靠背后面仰，似乎想把自己的脑袋伸到后面的座位上，显然靠背的高度限制了他的发挥。 反观萧果然就内敛许多，歪着头侧躺靠在扶手上，棕色的卷发像碎星一般散落在她的脸上。嘴巴还微微嘟着，眉头紧蹙，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张岚不自觉嘴角上扬，有些沉迷着片刻的安静。下意识摸向口袋，随后顿住，然后放松下来。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张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再次闭上了眼睛，嘴角还保持着上扬。 …… 陆鑫放下手中的报告。 “科研处的效率果然非同凡响。” 报告上写得是根据前几天发现的流金反应，科研处已经分析出其规律，并着手开始新一批设备的研制。 “不过如果这一批设备能出来，短时间内倒是不用再担心干涉点的问题了。” 叮铃铃！ 华丽的办公桌上有一个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座机，十分突兀。座机看起来有些破旧，似乎是有些年头了。 叮铃铃！ 在座机开始响第二声的时候，陆鑫伸手接起了电话。 “您好，是陆处长吗？” “没错是我，有什么事吗？” “陆处长您好，我是陈所长的秘书小王，上面决定阅兵仪式之前开会，我特此来通知您一下。” “开会？”陆鑫挑了挑眉。 “没错。” “好，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到场的。” “好的，陆处再见。” 陆鑫轻轻地把话筒挂上，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上面开会是一种十分隐蔽的说法，也只有到他们这个级别才能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 国家在发展的途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与阻碍，总会遇见一些足以影响整个国家稳定的突发事件发生。 国家这个庞大的机器当然会对此制定种种方案，但如今这个时代，科技日新月异，社会发展十分迅速，去年的经验到了今天可能就会显得十分落后。 在这种情况下，曾经的经验以及为了应对变局所制定的计划所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这个时候集思广益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开会，是一种集思广益的方式，同时也是组织者应对危机的方案之一。 这种开会通常秘而不宣，只有身份到达一定地位才能明白背后的意义。甚至有些参与会议的人，都不清楚开会的目的。 当组织者判断某件事情的发生会导致社会动乱或世界格局的改变，他便会通过一些秘密手段私下联系那些重要人物，可能是身居高位者，也有可能是有重大影响力的人，又或者在某一领域有着突出成就的佼佼者。 而这些被联系的人都不会明确被告知与会的目的，不过这通过以往开会和近期发生的事件也很容易推测出来。不过也不排除一些研究员懒得钻研，把这场会议当作一场普通的报告会。 这些被联系的人也有邀请名额，身份越重要，邀请名额也会越多。 会议通常会利用一些大型活动做掩饰，活动结束后，这些人三三两两汇聚到一起，然后自发聚集成小团体一起交流探讨。 会议不拘于形式，不拘于地点，在临近结束的时候，组织者会派人收集每个人的意见，并对意见分门别类。 因为不清楚与会目的，所以大家的意见差别很大。 当然还有一种特殊情况，组织者特别看重某种事情，那他会有所选择的将会议目的告诉他认为有必要告诉的人，像相关领域的专家，或者有着丰富经验的特殊人物。然后单设一件会议室，在会议结束后把这些人聚在一起再开会。 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不会有太深刻的体会，但是一些参加过一两场会议的人都清楚，每一场会议都决定着国家发展方向，甚至左右着世界的走向。 而最近的一次会议，则是三年前国外爆发经济危机的时候。 “怎么样？” 陈兴华看着挂上电话的王秘书说道。 “陆处说他已经知道了，会准时到场的。” 站在一旁的张国志有些疑惑，“这场会议很重要吗？” “是非常重要，我知道你以前参加过，不过这不一样。” “研究所的几位处长都会去吗？” “当然，这次没法带你了，下次我们再一起，我走的这段时间研究所就交给你打理了。” “明白。” 陈兴华扭头看向王秘书，“说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 “好的。” 秘书从桌上抽出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每一页都记得密密麻麻。 “三天前，谯城区探测到三处干涉点，已及时处理，无人员伤亡。” …… “两天前，余荫市探测到五处干涉点，现有一人失踪。” “两天前，陈老前来商量事宜，当时您没在，陈老让我转告您去大院找他。” …… “昨天，科研处申请科研经费，要对干涉点探测器升级换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