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来乍到
“每天早上6:30起床点名；7点开饭；7:30工作；12点吃中午饭；下午2点出工；晚上5点收工，6点开饭；吃完饭集体活动；晚上10点钟休息。”江潮边看边给伊万念着门后贴着的作息时间。 牢房的门和窗户虽然小，里面却还挺宽敞，整体的布局是一个偏瘦的长方形，最深处是独立的卫浴，外面是两套上床下桌并列摆在一起，桌上有VR设施，电子平板，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对面的墙壁上挂着钟表和一张大显示器，两个人可以一起看看电影什么的。 江潮突然感到有种黑色幽默的感觉，自己在下城拼死拼活不就想有个这么大的房子吗，父亲走后，自己没钱交租被扫地出门后，不得不天天住在按揭的出租车上，而现在这一切他都有了。 “怎么样，条件不错吧。”伊万看出江潮的心情有些复杂，戏谑道。 “是啊。”江潮双手抓住床边，双膝微屈，身体腾空翻了上去。 伊万的眉毛挑了一下，有点吃惊于江潮的身手，坐在下面的椅子上。 “你杀了七个人？” “你看我像吗？”江潮伸出脑袋：“我就是个臭跑车的，送了个快递差点没命了，醒来还成了杀人犯，我找谁说理去。” “哦哦”伊万没太听懂江潮说的什么意思，但最近相处他感觉江潮不像个心理变态的下城人。 “那你呢？”江潮问道：“我看你绑的跟cosplay似的，犯了啥滔天大罪啊，把领事杀了” “额……”伊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看似有难言之隐。 “算了！”江潮挥了挥手重新躺了下来：“不想说就不说吧，看你这模样就是个杀人越货的惯犯，别是糟蹋人家姑娘就行了。” “那倒不至于。”伊万叹了口气：“我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得罪了总领事，他直接下令把我扔到瓜达卢佩的。” 江潮一骨碌爬起来：“那你来头不小啊，我只能在电视上看看总领事，你居然能把总领事给得罪到这个地步？” “呵呵。”伊万尴尬的笑笑，没有接这这个话题，转而问江潮：“对了，你眼前的安全区距离更新没有。” 江潮这才想起来这回事，镰玉告诉他们，可以通过意识关闭和启动屏幕，进来之后，他还没有打开过。 “安全距离更新为71.25公里。” “范围还挺大的，我以为就局限在这幢楼里呢。”江潮打开了显示器。 “应该是整个监狱区都包含在里面。”伊万在手画了一个圆圈。 “算了，没有什么意义，能逃哪里去。”江潮摊手：“从这个门出去只能表演自由跳水，连路都没有。” 正说着，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江潮看了一眼钟表，7点钟早餐时间到了。 铁门缓缓抬起，一个球形的监测机器人已经悬停在门外，整栋楼都响起了广播声： “全体服刑人员！站立在门口！接收扫描！” 江潮也翻身从床上下来，和伊万并肩站在门口，接受机器的扫描。 当他抬起头观察四周，看到了极为壮观的情景，成百上千间牢房的门纷纷打开，无数名犯人站在各自的门口接受着扫描。 …… “查猜！一会吃饭老子就杀了你！” “哈哈哈！去你妈的吉拉尔多！” “载庸！快转过头来看你爹啊！” “秀一郎！我是你爷爷！” “蓬奈温！屁股洗干净没有啊！” …… 犯人们的各种叫声充斥着大楼，更远处的江潮听不到，但放眼望去，能看得见大多数的人，在上蹿下跳，手上比比划划，带着各种肢体动作在表达着激动地情绪。 “嘿，菜鸟！” 一个声音从左边传来，江潮探头出去，隔壁牢房一个瘦削的白人正双手把在门框上，侧身冲这边叫喊，他浑身裸露出的皮肤上满是花花绿绿的纹身，脸上也是，像条蜥蜴一般，见江潮注意到了这边，他龇牙咧嘴的冲江潮露出凶狠的表情，用手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什么毛病？”江潮大为震撼，不由皱起眉头。 “你以为第九区很好玩吗”纹身哥继续叫嚣：“施罗德会把你活吃掉的。” “施罗德是谁？”伊万也转过头，冲纹身哥问道。 纹身哥大怒：“当然就是老子我！” “你为什么要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江潮问道。 “因为这样很……”纹身哥施罗德突然卡壳，随即又狠狠道：“这些问题，等你死了去问阎王爷吧。” “OK”江潮转过头，不再理他，有别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犯人们的出行方式正展示在他的面前。 一道道黄色的光柱沿着牢房的排列，从底部突然竖起直通顶层，直径足有两米粗，犯人们很老练的纷纷跳进光柱，仿佛在乘坐能控制速度的滑梯一般，在停顿两秒后，向下均速降落去，如果有下层的犯人突然跳进来，光柱还会控制犯人们的速度不至于碰撞在一起。 “这玩意需要点勇气啊。”伊万伸出脑袋，看着其他犯人们一个一个如下水饺一般跳下，再看看几百米深的地面，不由咽了下口水。 “你这模样不像个胆小的人啊。”江潮上下打量了伊万一番，乘他不注意，一把将伊万推了出去。 “啊！” 伊万大叫一声，双手乱抓，去发现自己在空中停了下来，刚要张嘴说话，光柱却终于启动，身影瞬间消失在牢房门前。 “有点意思。” 江潮咧开嘴笑道，随即跳进了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