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壹百叁拾陆)
来者也确实不是修士,而是那位散仙,凡尘子。 他看着的牌匾上只有一个字,阵鬼画符一般的字,其实是由百余阵法形成的,一个字中包涵了很多的意思,可以从这个字中分解出很多的阵法,他不知灵阵山的人知不知道。 “这位前辈可有事?”尚北见凡尘子站在山门前许久,但又不像是来找事的,于是上前询问。 “在下凡尘子,来见叶修士,请告知她,在下是君无的故人,她就明白了。”凡尘子淡言,笑如朗月清风,让人心中生不起厌恶。 “前辈请稍等。”尚北行礼,立刻去报师姐, 尚北到易居小楼时,难得听到叶听雪的吼声,吼得还是白师兄,他一只脚已经迈入门中,又生生的收回来了。 白师兄这是干什么了?背着师姐偷人了?看把师姐气的 他站在门外,听里面的情况,判断到底要不要进去,进去会不会被殃及,会不会丢了小命,当他听清后,冷汗直接淌了下来。 易居小楼内,叶听雪气的直跳脚,站在桌子上戳着白宁的脑门。 “你是真傻还是给我装傻啊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啊”她手指用力的戳,他不敢躲,就站在那,一副我错了,我有罪的样子,“鸿鹄阵我磨了多久才从我外公手里磨出来的我让你帮我收好,不是让你毁了我还没看呢” “那只臭鸟没什么好看的。”他嗡声说。 她眼一瞪,“我要看的是阵法阵法阵法不是什么鸟再说那是白色fènghuáng” “那也是鸟。”他小声嘀咕。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揪着他衣领晃,“我要看的是fènghuáng涅槃阵那可是天字级的阵法你就这么给我毁了你到是让我看完了再毁啊” 他沉默不语,心里就是不想让她看,fènghuáng多华丽,很吸引人,鸿鹄是白的,他也是白的,可与之一比就略败一筹,他怕媳妇看上对方。 “你说话啊哑巴了”她火气正大,一双杏眸瞪着他,见他不说话,心里的火更盛了。 “要不我去跪搓衣板吧。”白宁想到凡间夫妻吵架,好像有些男人会跪这个。 不过……搓衣板是什么啊,他还真没见过。 噗…… 门外偷听的尚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忙捂住嘴。 叶听雪冷笑,“搓衣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货一直活在凡尘之外,他能知道哪些普通人家用的东西? 真是见了鬼了。 白宁老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叶听雪突然笑的春光灿烂,慢悠悠的道:“我这里倒是正好有个搓衣板,既然你想跪,那就跪吧。” 小手一挥,从储物镯中掉出来一件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巨响。 白宁忍不住一抖,定睛一看,脸都白了。 一块巨大的铁板上,满满的都是长长的钉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搓衣板? 外面偷听的尚北偷看一眼,这一眼让他脸也白了,师姐还真凶残啊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儿叫钉板吧?上刑逼供的那种啊 “你跪不跪?”叶听雪长眉一挑,看着白宁,只见他二话不说,就跪上去了,一下跪到底……钉子全压平了,他看了眼,脸更白了,小心翼翼的开口。 “媳妇,我没用力,是它不结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叶听雪无语的看着他,她也傻了,这家伙是神君,别说钉板了,上了咒的都对他没用好不好 “我给你两条路,一把鸿鹄阵给我还回来,二你给我画个阵,画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她双手抱月匈看着他。 “要是做不到呢?”他小心的问。 她冷笑声,“那你就做好我这辈子不和你结道的准备”这话比什么狠话都管用。 “媳妇,你不能这么对我”白宁欲哭无泪,他不会画阵好不好,还是媳妇没见过的,他媳妇,什么阵法没见过啊这是要他的命啊 鸿鹄阵复原是不可能的了,他毁的太彻底了,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就这么定了”她转身回屋不理他了,气还没消呢不能轻易原谅这家伙,有一就有二,下回再对哪个阵法不顺眼,或是哪个神祇不顺眼,就毁了,那她要错过多少好东西啊这事绝对不能惯着 见她走了白宁也不跪着了,直接坐在已经平了的钉板上,考虑现在去打劫天界神界的那些家伙,一来一回要多久,阵图啊,好为难啊要不自创一个?可万一炸了呢?万一媳妇不认呢?唔媳妇我真的错了求原谅 院外,尚北还在考虑要不要进去,现在进去会不会被白师兄杀人灭口,他也很为难啊 他一直在门口徘徊,直到朱砂来了,看他那样子实在不顺眼,一脚把人给踹进去了,他整个人趴地上了,可奇怪的是,白师兄不知什么时候从院子里离开的,他可是一直在门口,难道院子里还有别的出路不成?还没容他细想,叶听雪已经从内室走了出来。 “有事?”她神情不大好,大约还是有些不高兴。 “师姐,外面一位称是君无故人的前辈,叫凡尘子。”其实他一直想问,君无是谁。 “君无?”叶听雪微愣了下,立刻想起来了,“请凡尘子散仙进来,不”她摇头,“我亲自去请。”君无二字是卓有匪的字,能叫这两个字的,身份,情谊都不一般,更重要的是,那位可是写了千境集的散仙啊 “散仙?”尚北一愣,真没看出那位是个散仙啊 “别愣着了,跟上。”朱砂见他发愣,而此时叶听雪已经往外走了,立刻出言……不,出脚提醒,又踹了脚。 “朱砂姐,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他揉揉被踹疼的小腿,他们这些个人哪个没被朱砂踹过啊老这样暴力,真的好么 “嫁不出去,我可以娶个。”朱砂淡淡的瞥他一眼,似是评价娶他的可能性,吓得他拔脚就跑,去追师姐。 朱砂在他身后翻了一记白眼,进入院中先准备好茶点,取出茶具,准备接待上宾。 叶听雪御物来到山门前,跳下青铜镜,收起,整理了下衣物,迈步走出山门,见一人负手而站,这次没看牌匾,而是研究山门外的石碑,看得津津有味,她轻步走到他的身边。 “这是家师的手笔,用得是南山字。”她轻声开口。 “有点软,不够硬,少了些杀伐果断。”凡尘子侧头对她说,“应该让你来写,这样一来,就有了震慑力了。” 她听言,立刻对他行全礼,同时松口气,“听雪请过仙人,终于有理由了。” “哦?”他发出好奇的疑问声,“为何?” “本来就是我想来写,我师尊他不同意,非说我不尊敬他,有仙人的话,我就可以重写了”当初为这事,她差点没和玉衡真人打起来,她就觉得他的字太软,一点力都有 “也不用重写。”凡尘子看着石碑,“你将字写在他的字上面就成了。” 他这话一出,叶听雪愣了下,却只有一下,马上明白了,“多谢仙人。” “我和君无是好友,你叫我的名字就成了。”他不太喜欢仙人二字。 “那是我外公,要叫,也要叫……”她调皮的歪头看他,“阿爷。”这两个字叫得他心中一暖。 “就这么叫吧。”他觉得很好。 “那阿爷等我一下。”她说完,立刻上手,把石碑上的字重描了一遍,别看是描的,却硬气了不少,也有了震慑之气,她顿时觉得顺眼了很多,满意的收手,回身对他道,“阿爷久等了,里面请。” “嗯。”他点头,随着她踏入灵阵山,一路风景如画,他只是淡淡一瞥,不去关注。 到了易居小楼时,他却仔细的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那株伏根树上,粗壮的树干,如金钱般的树叶,夏天是绿的,春天是红的,秋天是金的,冬天是白的,很有意思的树。 “这种树据说只在易江有,你是怎么把它移过来的?”他曾经也听人说过这种树,移栽就死,几乎没见过活着移栽的,这是第一株,也许也是唯一的一株。 “我连同易江的土一起移过来的。”她伸手拍拍树干,仰头看着枝繁叶茂的树枝。 “我也见过有人移栽,也是连土一起移的,却没有那个是真正种活的。”移树带土,这是谁都知道的,可就这样还是死了。 她侧头看他,唇上带笑,“我爹说这一株是我家中祖树的子孙之一,算起来,和我是一样的,我爹说这株是属于我的,我就三焚香,将它请来了。”这株没有像别的那样,一移就死,离不开故土,也许它真的是属于叶听雪的,有她在,它就好好的,并且生机勃勃,也许是因为她三焚香相请,三焚香,香焚三次,香烟次次直上,三次均不断,为之同意,若是断了,就不可移树,这是易江的规矩,移树必要三焚香,香直上,可移,香断之,不移。 凡尘子似乎明白了,大约是易江人对伏根树的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