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梁上君子
方元并没有走远，而是出了医院找了个角落开启隐身，并再度返回了医院在门诊楼外的草坪上坐下。 他在等人，准确的说还是刚才那个中年妇人。 既然她家楼上住着一位被年轻医生治好的患者，那方元自然要去看看。 他倒是很好奇绝症是怎么被治好的。 不过冒冒失失直接给中年妇人询问住址或是一直跟着她，难免会吓到妇人，同时还会留下指向自己的线索，得不偿失。 外面没有医院楼里面那么多的监控，因为医院的存在，周围人员流动性极大，一个人哪怕凭空消失也很难被注意到。 门诊楼不断有人涌入涌出。 转眼间一个小时过去了，刚才那个妇人才拿着几张单子从楼里走了出来。 应该是打算去拿药了，方元当即跟了上去，一路上他远远的和中年妇人保持着四五米远的距离，但始终确保她在自己的视线。 等待她取到药后又辗转一路跟着她来到了附近的一处高档小区，名叫蜀中天城。 这是一個号称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高档楼盘。 明明只是商品楼，每套单价却比它旁边的别墅小区还要贵上许多。 能住在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方元也是有些诧异。 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中年妇人居然是这里的住户，心想现在还真不能以貌取人，有的人确实打扮、言行很普通，可是家境却不一定平凡。 方元尾随在中年妇人身后到了其中一栋住宅楼前，还想继续跟着进去。 可严丝合缝的玻璃门进去需要刷脸或者输入密码，且进入里面如果要想乘坐电梯，也还需要一张电梯卡，这些他都没有。 无奈，方元只好退了出来，重新站在楼下向上望去。 大概是几分钟后，17层那户人家的灯亮了起来。 如果视力极好的人甚至能看到刚到家的大妈在回家后的第一时间便走到阳台关上了窗户。 虽然没能跟着上去，不过已经将搜索范围缩小了很多，方元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见到那个被治愈的患者。 这栋楼总共有21层，中年妇女住在在17层，既然她口中的人住在她家楼上，那么也就是在18层至21层的某一层。 想到这里方元不由的有些庆幸，还好是这种一梯一户的高端楼盘。 他只需要去四户人家家里都逛上一圈就行了，也省的一层好几户人家还得挨家挨户去看。 可眼下怎么去18层到21层呢？ 方元围着这栋高楼转了一圈，结合这栋楼的建筑特征，最终还是决定变成麻雀飞上去。 透明的身体再暗处再度变成一只不大的麻雀，方元深吸一手立刻鼓动起了翅膀。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一两秒便是一层，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他便已经来到了大妈家住的17层。 方元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往上飞。 十八层还未装修，一看就没人入住，直接忽略，那么就从十九层开始吧。 飞到十九层，方元空中变身，侧身一跳，撑着这户人家的阳台护栏就翻了进去。 别问，问就是艺高人胆大。 大不了坠楼掉下去，反正他也摔不死。 站在阳台上，方元刚打算推开玻璃门走进去，立刻就有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呀？” 方元身体一滞，扭头向声音来源处看去。 啊，这...... 视线之中是一个学究打扮的老人正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刚才听到阳台栏杆晃动的声响，所以马上过来看看是什么动静。 可惜他看不到方元，左顾右盼后实在是没有发现什么，老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摇了摇头便在坐到了阳台上的藤条躺椅上闭目养起了神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了，太阳消失不见，今晚也没有月亮和星星，天格外的昏黑。 如此夜晚，19层这户人家没有任何灯光。 加之方元没有在这一层感受到生物的气血，所以判断这户人家都不在家，才没有刻意避免发出声音。 等等！ 没有一个普通人能逃过龙类天生猎手似的感知，除非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者有秘密！ 看来就是他了。 方元找到目标，神色一冷准备立刻动手将老人给镇压。 他的手一把向老人抓去，却在看到老人躺椅旁的小茶台上那个印着蜀都爱学基金的水壶后不由的停下了动作。 原因无他，只因为方元对这个蜀都爱学基金太熟悉了！ 这是一家私人慈善助学机构，每年都会向南康地区的困难学子进行资助，帮助他们完成学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而方元就是曾经被这家助学机构资助的一员，没有这些好心人的帮助他甚至连读书都成问题。 看着那个水壶，他承认他犹豫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思索了良久，方元叹了一口显出自己的身形。 对于对自己这类困难学生有过帮助的人，哪怕真要出手，至少对他们保持尊重吧 方元干咳了一声，用声音唤醒了老人。 老人立刻睁开眼睛先是浑身一抖，随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打量了起来。 方元一直没说话，最终还是躺椅上的老人率先开了口，只见他：“差点没把老头子我吓死！” “我就说刚才这里有动静，是你搞出来的吧，不过刚才你藏哪去了，居然找不到你？” 方元指了指阳台外，却并没有多做言语，他还在观察老人，想要将其看穿。 看了看方元手指的方向，老人当即以为他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刚才应该就躲在下水管道那边！ 于是他连忙竖起大拇指夸赞到:“小伙子，你这身手可当真是了得啊！” 方元不知道老人想做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了句：“老爷子过奖。” 谁料老人却突然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这样的经历可不多见，而且方元颇为有趣，随即说道。 “就你这身手，放在古代至少得是个江洋大盗！” “我这辈子有过很多经历，也不止一次家里被偷过东西，不过像你这样主动找上主人家的，老头子我倒是第一次见。” 这是把我当成梁上君子了？ 方元有些诧异，不过老者和蔼慈善的笑容，和那双不见虚假的目光，不似作假。 这让原本直接动手的他改变了主意，打算先看看这个老者在打什么主意。 然而老者并不知方元心中所想，他甚至大手一挥，指着屋子里说道:“行吧，来都来了，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今天老头子我做主，这屋子里你看看有没有看的上眼的东西，挑两件带走吧，也算缘分。” 这算什么事，此时此刻方元倒也觉得眼前的老者亦是有趣，干脆这个自己加戏，笑着说到:“还有这种好事，你老人家不会转身就给治安官打电话抓我吧？” 虽是调侃，但方元的身体并没放松下来。 他肌rou紧绷，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眼睛里更是在计算着老者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 “我张鹤山这辈子说话算话，从未食...”老者立马摆了摆手，顿时豪气十足的大声说到。 可说到一半却突然止住了，眼神里有些黯然，用谁也听不清的声音失神的呢喃:“唯独...” 方元并未听清他在念叨什么，只是笑呵呵的接话:“不过，老爷子，我今天可不是来偷东西的。” 自称张鹤山的老人很是诧异，他实在想不通方元这话什么意思。 “那你废这么大功夫来我家是打算干什么？” 不偷东西，那废那么大力气，以至于冒险都要来自己家是图什么。 他平时都一个人住，儿子都住在外面。 家里除了儿子送来的一些书画，也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难不成来找自己一个退休十多年的老头子吗，哈哈，怕是不太可能。 可方元接下来的话却正好将不可能给推翻了，只见他缓缓的说到:“我为你而来，想知道点东西。”